陳默愣了好一會才出聲道。
“不能，主人。”
“您就算認那大乾皇帝當兒子都不行，您必須得有大乾皇室的血脈傳承。”
楚圣臉上的期待瞬間褪去，不爽地撇了撇嘴。
“真是白期待了......”
陳默繼續補充道：“還有一事，這‘竊境鑄界之法’雖能晉升乾坤境，卻終究算是取巧，哪怕成功晉升，實力也要遜于其他的乾坤境大能數籌。”
“而且此法需獻祭億萬生靈，實在有違天和，容易沾染滔天業力，日后極易遭心魔反噬。”
聞言，楚圣心中的不爽瞬間淡了不少。
原來是個閹割版的乾坤境，那就沒什么好惋惜的了。
反正他是不屑于用的這種方式晉升的。
然而，等過了數秒，楚圣這才后知后覺的想起陳默說的最后一句。
“什么！？獻祭億萬生靈！？”
“為了自已晉升，就要犧牲億萬無辜性命，簡直喪心病狂！”
“你身為星盟執事，既然早就知道這件事，竟然還配合她，這種行徑，難道不違反星盟的律法！？”
陳默連忙躬身叩首，語氣帶著幾分慌亂。
“主人息怒！這種行徑當然違反了星盟律法，可老奴也是被迫無奈啊！”
“如今域外不太平，前線戰火隨時可能再起。十三號星域若沒有乾坤境坐鎮，一旦異星文明入侵，屆時整個星域千億生靈都將遭逢劫難。”
“陸清屏問過老奴一個有軌靈舟的問題，犧牲一部分人能保住星域更多的人，這是個簡單的數學題，老奴雖知此舉有違天和，但為了整個星域，為了星盟，老奴也只好相助。”
楚圣聞言，眉頭皺得更緊。
“什么有軌靈舟？”
而在聽了陳默所說，楚圣這才明白這不過是那個火車扳道岔的翻版。
他當即冷笑一聲，語氣里滿是譏諷。
“這個問題，不過是別人設計好的偽命題，一場道德綁架的游戲罷了。”
“明明可以選擇阻止失控靈舟、救下所有人，你為什么非得鉆進那非此即彼的圈套，在別人劃定的框架里做選擇，還讓旁人來評斷你是善是惡？”
陳默聽得渾身一顫，臉上透著愕然。
“有......有道理，可是主人，那您打算怎么做？難道要阻止陸清屏？”
“不然呢？親眼看著億萬生靈被獻祭，我做不到！”楚圣無比正義道。
“可如此一來，十三號星域便還是沒有乾坤境坐鎮，若是真有那么一天，異星文明入侵，這星域千億生靈，又該怎么辦？”
“這個簡單，我晉升乾坤境不就行了！？”
“呃......啊！？”陳默一臉的怔然。
他從未想過，楚圣竟會有如此的自信。
緩了一會，他才壓下心中的震撼，仍帶著一絲執拗追問。
“主人，我是說萬一......萬一真到了別無選擇的地步，必須在犧牲少數和舍棄多數之間做個抉擇，您會怎么選？”
楚圣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桀驁的弧度。
“真到了那一步，我會選擇直接打爆那艘靈舟。”
陳默的臉上瞬間浮現敬佩之色，正想開口，楚圣卻話鋒一轉，繼續說道。
“不過，說實話，其實我更傾向于另一個選擇。”
“天天讓這個選，讓那個選，我把兩條軌道的人全給他們創死，一了百了！”
陳默這回是真的沉默了......
回到天機閣靈舟上。
那些天機閣的高層們都眼巴巴的站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
楚圣不擅與人溝通，于是再次召出了松筠真君。
松筠真君笑著走到眾人跟前。
“我之前說了，早晚有一天讓你們知曉楚圣的真正修為，怎么樣，你們現在都見到了？”
此言一出，靈舟上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微妙。
眾高層一方面是不知該怎么面對松筠真君，另一方面也是頗有些尷尬。
誰能想到楚圣并不是故意遮掩了氣息，而是以眾人的實力根本都看不透呢？
尤其是四長老，他先前還想著壓制實力與楚圣比試一下呢。
可誰能想到楚圣竟然是洞玄境巔峰？
他不過才萬象境巔峰而已。
差了一個大境界，反向怎么壓制！？
而那位曾質問楚圣是否已達七階的長老，如今回想起來，也覺得臉頰發燙。
他盯著楚圣的身影，眼神里滿是難以置信。
無論怎么看，楚圣的模樣都那般年輕，絕不可能年滿三十。
“未滿三十歲的洞玄境巔峰……”
他在心里喃喃自語，“這到底是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此時算是已經徹底攤牌，松筠真君索性也就不裝了。
見眾人這副模樣，他臉上的笑意更甚。
“你們不必震驚，我家主人的天賦，根本就不是你們能想象的。”
“倒是那些知曉伏擊計劃的，還不趕緊給我跪下！？”
此言一出，四長老“噗通”一聲，率先跪倒在地。
“前輩恕罪！是晚輩有眼無珠，不識天威，先前多有冒犯，還請前輩饒命！”
有了他帶頭，其他幾位知曉埋伏事宜的核心長老全都反應過來，紛紛跪倒一片。
“前輩恕罪！我等知錯了！”
楚圣并未看他們，目光徑直落在身旁的松筠真君身上。
“你知道該怎么做。”
說罷，松筠真君周身綻放蔚然靈光，原本虛化的身體快速凝實。
松筠真君瞬間領會了楚圣的意思。
“老奴明白......”
隨后，松筠真君轉身看向跪倒在地的一眾長老，臉上的笑意早已褪去。
他身形一動，化作一道殘影穿梭在人群中。
每一次抬手落掌，都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靈力爆鳴。
這些修為只有萬象境的長老，沒有半點反抗的余地。
斬殺了所有知曉伏擊事宜的人后，松筠真君立在血泊之中，眼神冷厲，拍馬屁道。
“冒犯主人者，死不足惜！”
“莫說只是清理這些叛逆，為了主人，便是滅了這天機閣，老奴也在所不惜！”
楚圣看著這一幕，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后他的目光卻又不自覺飄遠。
這拘靈遣將的確好用。
如果能早些掌握這門神通就好了......
這時，松筠真君的聲音再次響起。
“主人，既然您的身份已經暴露了，而且陳默也成了您的人。不如，咱們就趁這個機會，直接離開十三號星域吧？”
“還不能走。”楚圣搖了搖頭：“這里還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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