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報價來到三百萬中品靈石的時候。
楚圣所在的六號包廂內，席瀟瀟才終于從覺善身死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她原本清亮的眼眸此刻通紅一片。
“前輩，你......為何要殺了覺善大師！？”
“當然是因為他壞事做盡，是個十足的妖僧。”
“不可能！”席瀟瀟猛地提高了聲音。
“覺善大師一生斬魔護道，多少人受過他的恩惠，你怎么能這么污蔑他！？”
林蒼也忍不住開口附和。
“小友，覺善大師的名聲在青芒星有口皆碑，而且，他還救過瀟瀟的性命，他不可能是你口中那樣的人......”
聞言，楚圣皺了皺眉頭。
“你們應該是被他給騙了，他就是妖僧，不信你問我的司機。”
鄭沅點頭道：“前輩說的沒錯，我可以證明。”
“胡說八道！！！”
席瀟瀟瞬間情緒失控，通紅的眼眸里滿是悲憤與難以置信。
“你是他的人，自然幫著他說話！我不信！覺善大師救過我的命，救過好多人的命！你們憑什么這么污蔑他！”
就在這時，一道洪亮的報價聲清晰地傳了進來：“五百萬！”
楚圣動作一頓，席瀟瀟和林蒼也下意識停了爭執。
會場內早已陷入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二樓最里間的包廂。
方才價格剛破四百萬，競價的人已寥寥無幾。
誰都沒料到，竟有人直接將價格拉到五百萬！
最關鍵的是，剛才蕭寒山的聲音正是從那個包廂傳出來的！
臺上的周老僵了好幾秒，才攥著木槌高聲喊。
“一號包廂，出價五百萬中品靈石！還有更高的嗎？”
五百萬中品靈石，是什么概念？
那是青芒星一流宗門幾十上百年的積蓄，是尋常九階武者窮盡一生都未必能攢下的財富。
臺下眾人全都炸開了鍋。
“我的天！五百萬！蕭城主這是下血本了？”
“之前三百萬的時候，我還覺得差不多到頂了呢，沒想到蕭城主一開口就是五百萬！”
“唉，早知道蕭城主也想要赤焰云芝，我就不該來湊這個熱鬧......”
......
周老掃過全場，見所有人都沒了動靜，正準備開口喊“五百萬，第一次”。
卻沒料到下一秒，一道女子的聲音突然響起。
“五百一十萬。”
全場瞬間震動！
眾人目光 “唰” 地齊刷刷投向聲音來源，滿臉的愕然。
臺上的周老更是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六號包廂，出價五百一十萬中品靈石！還有更高的嗎？”
喊聲落下，拍賣場原本平靜的氣息驟然冷了幾分。
一股無形的威壓從閣樓方向的一號包廂緩緩散開，拍賣場原本平靜的氣息驟然冷了幾分。
那是蕭寒山的氣息！
誰都能明顯瞧得出來他生氣了。
與全場的緊張截然不同，蕭野的心情簡直稱得上雀躍。
他本來還以為出了什么變故，又或是楚圣聽說了貫日梭的事，不敢在罪城造次了呢。
可現在，楚圣終于出手了！
而此刻，楚圣所在的六號包廂內，氣氛比外面的冰凝更沉。
方才喊價的鄭沅正垂手站在一旁。
楚圣看著席瀟瀟，眼神里沒了昨日的欣賞，只剩下冰冷的銳利。
“席道友......你這是鐵了心要替那個妖僧說話么？”
“我不許你再喊覺善大師是妖——”
席瀟瀟話未說完，便覺眼前人影一晃。
下一秒，楚圣已精準地扣住了她的脖頸。
那手掌冰涼堅硬，指節微微用力，瞬間扼住了她的呼吸。
林蒼被驚得臉色發白，連忙上前一步。
“小友！還請手下留情，瀟瀟只是記著覺善的救命之恩，一時糊涂！”
他一邊說，一邊偷偷用眼神示意席瀟瀟服軟。
楚圣并未理會，依舊是冷冷的看著席瀟瀟。
“所以...你還是要質疑楚某的判斷么？”
席瀟瀟拼盡最后一絲力氣，聲音細得像蚊蚋。
“大師...不是妖僧......”
就在這時，包廂外突然傳來周老拔高的聲音，帶著幾分難以置信。
“天字一號包廂，出價六百萬中品靈石！還有更高的嗎？”
站在一旁的鄭沅下意識要開口喊 “六百一十萬”，卻被楚圣先一步打斷。
“無聊的鬧劇該結束了......一千萬！”
“一千萬？！”包廂外瞬間爆發出震天的驚呼聲，全場再次陷入震動。
這已經不是跟蕭寒山杠上了這么簡單，這根本就是完全沒拿蕭寒山當回事啊！
就連主持過無數次拍賣會的周老的聲音都有些發飄。
“六、六號包廂出價一千萬中品靈石！還有更高的嗎？”
終于，蕭寒山坐不住了。
赤焰云芝可是關乎他女兒性命，這是他必得之物！
“楚前輩，隨意報價可是有違拍賣會跟罪城規矩的，若是前輩掏不出這么多靈石，那蕭某可要按規矩辦事了。”
臺上的周老反應過來，連忙附和。
“蕭城主所言極是！千萬級靈石需當場核驗，還請六號包廂的楚前輩配合。”
...
“等等，我先處理一件事。”話音落下，楚圣重新看向手中的席瀟瀟。
他緩緩搖了搖頭，臉上滿是失望。
“我明白了，你與那妖僧早有勾結，怪不得玄昭石檢測不出來你犯下的惡事。”
“你騙了我，你根本不配當我的道友！”
“既然你這么護著那個妖僧，那......”
“你就陪他一起死吧。”
話音落時，楚圣指尖力道驟然暴漲。
只聽“咔”的一聲脆響，席瀟瀟的身體猛地繃緊，隨即像斷了線的木偶般軟了下去。
“席師姐！！！”
幾乎是同一時間，包廂內兩道怒吼陡然炸響。
還不待眾人疑惑發生了什么。
下一秒。
“轟——”的一聲巨響炸開！
磚石飛濺的同時，兩名青木谷弟子的尸體徑直飛出，重重砸落在拍賣臺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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