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形勢越發糟糕,宋延滿臉抱歉的看向向暖,“對不住了,我先走一步,回頭再跟你道歉。”
說罷加大手上力度,不顧張淑芬的掙扎叫嚷,連拖帶拽的拉著她往校外的方向走。
當眾被羞辱了一番,向暖難免羞惱尷尬,內里卻是長松了一口氣。
她生平最怕對不住人,因為前生夢不得不終止和宋延的交集,總覺得對不住宋延的一番心意。
現今宋延的母親在她跟前鬧這么一出,她有了拒絕宋延的理由,不用再為此感到抱歉。
“等等,你們不能就這么走了!”沈昭臨突然出現,攔在了宋延和張淑芬面前。
為了還能和向暖有以后,宋延只想趕緊帶親媽離開,星眸冷昵著沈昭臨,語氣也冷到嚇人,“讓開!”
迎上仿佛能凍死人的眼刀子,沈昭臨不躲不避,“羞辱了人,連句解釋和道歉都沒有,就想走?”
沈家和宋家是世交,張淑芬自然是認識沈昭臨的,瞧清攔道兒的竟是沈家的小輩兒,失控的頭腦漸恢復了些理智。
瞧著沉著一張俊臉的沈昭臨,再看看不遠處的向暖,她很快明白過來,不可置信詢問,“沈家小子,你不會也被那鄉下狐媚子蠱惑了吧?”
沈昭臨本就冷的面色更冷了,“這里是京大校園,請你把嘴巴放干凈些。即便你是軍屬,也沒權利對無辜的女學生進行言語侮辱。”
張淑芬不以為意,“還真被我說中了!沈家小子,聽阿姨一句勸,這看人不能光看重臉,選對象也是,內里純凈比外表重要的多。”
“尤其是個別女孩子,表面長得清純可人,內里彎彎心思可多了,慣會利用自身優勢勾搭比自已條件好的男同志。”
沈昭臨不耐煩聽她胡扯,把目光挪到宋延面上,“宋同志,你身為在職軍官,跑來我們京大騷擾女學生,還放任家屬對其言語羞辱,我想我有必要請您去京大教務處走一趟。”
聽出沈昭臨言語里的威脅,張淑芬火氣又升騰起來了,“去教務處,你嚇唬誰呢?不用你請,我也正想去校教務處給你們校領導提提意見,不能什么樣品性的學生都往學校里招。”
“行,那咱們這就去教務處評評理。我就不信了,校領導會縱容不良之徒欺辱我們京大的在校女學生。”沈昭臨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
身為張家和宋家人,張淑芬不懼怕面見校領導,卻對面前的沈昭臨有幾分顧忌。
沈軍長還在任上,是東北軍區的最高領導人,得罪其唯一的孫子,有可能會影響到自家兒子歸隊后的升遷。
張淑芬不想得罪狠了沈昭臨,可也做不到低頭跟向暖道歉,最多跟沈昭臨說句軟和話。
“是叫昭臨對吧!阿姨作為年長幾輪的長輩,不愿意跟你們小輩計較太多。你也設身處地替阿姨想想,假如是你看到自家優異的小輩偷偷跟不匹配的女孩子交往,你能做到不動肝火嗎?”
沈昭臨不為所動,“自家小輩出問題,那是自家的事兒,該關起門來擱自家解決,沒道理把氣撒在別人頭上。”
“這里是京大,向暖同學好端端待在自已學校,先是被宋同志騷擾,后又被你無端羞辱。于情于理,你都該誠心跟向暖同學道歉,并保證管好自家兒子,今后不再對向暖同學實施騷擾行為。”
張淑芬不認同沈昭臨的說法,“我可并非是無端羞辱,向暖違背我們當長輩的意愿,偷偷和我家小延搞對象是事實。做了勾搭人的勾當,就該承受別人的言語控訴。”
“事實、什么是事實?”沈昭臨輕嗤一聲,“你口口聲聲說向暖糾纏了宋同志,我請問,你有什么證據,能證明向暖對你兒子實施過糾纏行為?”
“這種事兒要什么證據,他們兩人都走在一起了,男女私下單獨相處,不是搞對象還能是什么關系?”張淑芬話語篤定,說罷還掃了向暖一眼,眼神里的輕蔑不加掩飾。
“這個世上不是男的就是女的,沒人規定男女待在一起必須是搞對象。”向暖沒有躲避張淑芬的眼神,支好摩托車,大步朝幾人走了過來。
等走到跟前,她涼聲質問張淑芬,“沒有證據,單憑你的無端臆想,就能惡意中傷侮辱她人嗎?”
張淑芬冷笑,“不然呢?男女走在一起、單獨相處不是在談戀愛,難不成你是在跟我家小延交流學習?這種鬼話說出去,三歲小孩兒會信嗎?”
“你信不信我沒關系,對我來說不重要,我只想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跟宋延在此時此刻之前只是普通朋友。至于今后,我和他之間應該也只限于普通朋友了,不會發展成你所以為的那種關系。”
話音落下,宋延滿目的不可置信。
張淑芬則是心下一喜,搶在自家兒子前面質問向暖,“你說話算話嗎?不會是緩兵之計,當面一套背后一套吧?”
向暖輕揚起唇角,語氣淡然且鄭重,“放心吧!有您在,我跟宋延也不會再有發展下去的可能。我這個人出身不高,但向來把自尊心放的很高,從不屑于糾纏看不上我的人和事兒。”
“這么多人聽著呢!希望你說話算話,今后別干打自已臉的勾當。我家小延,不是你能高攀上的。”張淑芬達到目的,拉上宋延,想要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省得沈昭臨再提讓她道歉的事兒。
沈昭臨上前兩步,伸手再次攔下了張淑芬。
被親媽拉扯的宋延也巋然站著沒動,“向暖說的沒錯,我和她還只是普通朋友關系。你在不明緣由的情況下言語羞辱了她,該跟她誠心道歉。”
他心里明白,今天要是就這么放任親媽走了,他和向暖之間可能真沒了以后。
沈昭臨雖沒開口說話,可表明的肢體態度也很堅決,向暖必須得到應有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