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
真是一窩畜生!
殺人......
縱火......
埋尸......
玷污女子......
這哪里是朝廷命官之子,這是他娘的惡魔啊!
這么多人命了,梁公公卻還沒有念完!
視人命如草芥,此等毒瘤,竟還讓他梁家盤踞朝堂多年!
在場的文武百官面色都變了,雖知道梁家罪行深重,但聽到如此具體,如此殘忍的細節,仍然感到一陣寒意。
不少人都被這血淋淋的供詞震得心神都顫了顫。
幾位年邁的文官身形搖晃,幾乎要站不穩了,武將們則個個眼含殺意,看著梁用光和孟之行。
這簡直是令人發指!
京城天子腳下,居然還有這么多慘案被掩蓋了下去。
那梁永廣不過是個五品小官,那曹子曦也不過是個同知,竟也能這般手眼通天!
如此喪盡天良之事,梁家,萬死難贖其罪!
景安帝越聽,臉色越發的差,雙眸中的寒意越發的重。
搭在扶手上的手指也驟然收緊,鐵青著一張臉,眼中翻涌著怒意和殺意。
好一個梁家!
他的京城,他的子民,竟被這等蛀蟲啃噬至此!
若不將他們連根拔起,碎尸萬段,何以面對天下百姓!
那些受害者的冤屈,如何能見天日!
盛昭適時的出聲,打斷了整個大殿的沉默。
“陛下,諸位同僚,此供詞所訴之卷宗,臣已派人封存于南城兵馬司,樁樁件件,皆可查證。”
“梁永廣縱子為惡是實,利用職權包庇遮掩是實,構建黨羽欺壓百姓是實!其罪滔天,罄竹難書!”
她看向已如爛泥一般癱在地上的梁永廣,質問道。
“鐵證如山,梁永廣,你還有何話可說!”
盛昭氣勢凌人,梁永廣嚇得冷汗直流,后背都濕透了。
他千算萬算,沒算到曹子曦那邊竟直接招供!
盛昭怎么會知道!
難道她早就去找了曹子曦?!
昨日事情他也了解過,寶兒被家丁抬回府之后,曹子曦也帶人來了城南。
但后續的事情,卻怎么也打聽不出來,百姓都說不知情,曹子曦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還以為那三女婿畏懼盛昭的身份,不敢與她正面對上,所以躲了起來。
卻沒想到,他早已被盛昭控制了!
此時,系統的聲音傳來。
【宿主,你剛剛氣勢太強了,你現在可是重傷的人,快假裝咳嗽咳嗽,別露餡了!】
盛昭也反應了過來。
【哎呀,剛才太入迷了,給整忘了!】
她連忙咳嗽了幾聲,順勢又吐了好幾口血,仿佛剛才的話語都是強撐著身子說的。
眾人:“......”
小盛大人。
差不多得了!
盛昭看著死如死灰的梁永廣。
【哼,梁家這次鐵定跑不掉了,不過這次還是多虧咱們世子,要不是世子說這事交給他,昨日半夜去了一趟南城兵馬司,就按照曹子曦那死性不改的樣子,指不定還要怎么狡辯呢,還不一定這么容易能按下這口供。】
【不過世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系統:【當然是和任霽任大人一起,對他用了點特殊的暴力手段啦~】
盛昭點了點,心中也有了數。
【看來那任大人還是拎得清的,不過他手下的同知這么多年在城南橫行霸道這么多年,作惡多端,難道他就一點不知道?】
系統:【當然知道了,任大人可是曹子曦的直屬上司,雖然他沒有直接參與,但也收了曹子曦和梁家不少好處,對于這些事情就這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梁家和曹子曦的事情被你發現,他第一時間就想著撇清關系,不然你以為他為什么這么配合?】
盛昭心中的怒意更甚。
【他果然有問題!就是這些人官官相護,才讓這么多百姓伸冤無門,白白害了多少人的性命!這人事后還想明哲保身,怕是晚了!】
景安帝聽著盛昭的話,將事情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他緩緩從龍椅上站起身,聲音冷冰,但斬釘截鐵。
再無半分轉圜的余地。
“梁永廣,縱子行兇,草菅人命,勾結姻親,包庇罪證,結黨營私,罪證確鑿,十惡不赦!著,革去一切官職功名,抄沒家產。”
“其子梁寶,及其所有直接參與罪行之家丁,一并交由刑部,大理寺,督察院三司會審,從重從快,嚴懲不貸!”
“按律,該斬立決者,絕不待時,該流放者,遇赦不赦!”
“曹子曦,徇私枉法,助紂為虐,殘害百姓,罪加一等!革職查辦,與梁家一并嚴審,依律處斬,其非法所得,悉數追繳,補償苦主。”
“南城兵馬司指揮使任霽,身為上官,失察失職,嚴查嚴審,若有收受賄賂,故意姑息之行,形同共犯,由三司一并徹查,絕不姑息。”
“孟之行,雖無直接罪證涉入梁家血案,但于朝堂之上,不問是非,黨附姻親,意圖混淆視聽,著,革去本職,永不敘用,其與梁家往來財務,一并清查!”
景安帝一口氣說了不少話,緩了緩,吐了口氣,目光掃過滿朝文武。
“此案,由三司牽頭,五城兵馬司協查,凡涉案之人,無論官職大小,有一個查一個,絕不遺漏!所有被害百姓之家,著順天府妥善撫恤,侵占之財產,盡數歸還!”
他雙眸中的冷意都要溢出來了,最后道。
“查案期間,若再有官員敢暗中阻擾,包庇說情,或企圖蒙混過關者,一律視為同黨,嚴懲不貸!”
“退朝!”
景安帝下完旨,直接宣布了退朝,一點不給大家反應的時間。
“陛下圣明,恭送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滿朝文武齊聲行禮。
眾人都知道,陛下此番的旨意甚是嚴謹,怕是鐵了心要徹查此事。
看來真是被梁家人給氣得不輕。
還得是小盛大人啊,要不然,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會被害!
百官們都在心中對盛昭敬佩不已。
只有盛昭看著景安帝的背影都懵了。
【啊?不是,陛下這就走了?他走這么快干什么,我還沒告假呢!別浪費我的虛弱丸啊!】
【陛下等等啊,我死不了!我告假休養幾天就好了啊陛下!】
景安帝聽到這聲喊叫,假裝沒聽到,腳步變得更快了。
快走快走!
不能準那丫頭的假!
那丫頭不來,早朝還有什么意思!
死腿,快走啊!
姚公公偷偷擦了擦額頭的汗,欲言又止。
看著直接小跑起來的景安帝,只能氣喘吁吁的跟在他身后一起跑。
疑似大景皇帝虐待老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