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禹很興奮地跟安糖糖說這件事情。
安糖糖聽得有一些不敢置信。
這么巧嗎?
蘇醫生要做手術的患者就是這家醫院的。
“真的嗎?那可太好了。”
不管怎么說,能見到人,就有辦法說動她,給果凍動手術,醫者仁心,能做到業內大拿的人,一定是一個慈悲的人。
江禹點頭。
透著對這件事情的期待,“到時咱們多給一些辛苦費,有錢賺,又可以救死扶傷,里子面子都有了,我想,她應該樂意為之的。”
安糖糖也是這樣想的。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上天對她也太好了。
不,不是對她好,是上天憐憫可愛的孩子。
安糖糖的心,終于是有了著落。
她讓江禹在醫院里陪著小果凍,一個人驅車去了市中心最繁華的商場里。
為了那位素未謀面的蘇醫生,挑了一款愛家的包包。
她挑了最貴的一款買的。
花了四百來萬。
很貴,但她覺得,能讓蘇醫生救小果凍一命,值。
……
幾天后,她打聽到蘇菲已經下塌了湖市的星級酒店。
酒店是醫院安排的。
安糖糖花了一點小錢,就拿到了蘇菲住的酒店房間號。
拎著之前購買的包包,穿著得體的女人,輕輕地摁響了門鈴。
來開門的,是一位戴著黑框眼鏡的女人,穿著打扮看起來,像是助理。
“你好。”安糖糖禮貌。
她推了推架在鼻梁的眼鏡,將安糖糖上下打量著,“你找誰?”
“你好,我來找一個蘇醫生,不知道……她人在不在?”安糖糖問。
女人往里看了一眼,但并沒有打算讓她見,“蘇醫生剛下飛機,很累,需要休息,你有什么事情?”
“是這樣的,我的女兒腦部長了腫瘤,我想請蘇醫生給做個手術。”
安糖糖的聲音提高了許多。
生怕里面那位大拿,聽不到她的訴求,“這個手術,只有蘇醫生能做,拜托你,讓我見她一面好嗎?”
“讓她進來吧。”里面有女人的聲音響起。
戴眼鏡的女人,看向安糖糖,提醒,“蘇醫生今天很累,注意時間。”
“好的,我會盡快。”
安糖糖輕著腳步,走了進去。
套房很大,空氣中是熏衣草的花香,香調輕緩,莫名有一些放松。
女人坐在一個獨立的沙發上。
安糖糖的第一印象,不是這位蘇醫生的長相,而她那種令人舒服的氣質。
無框的眼鏡,漂亮的波浪棕色長發,皮膚很白,面相溫柔,白色的絲綢睡衣上的圖案是定春,她也有一件一模一樣的,買來裝逼用的,花了她好幾千美金。
“你好,蘇醫生,我叫安糖糖,第一次見面,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安糖糖先把自己的心意,遞放到了蘇菲的面前。
女人的視線先落到了這個款很有名氣的包包上面,而后才慢慢地看向了安糖糖。
裴嘯事先叮囑過她。
如果安糖糖來找她,不要把他知會的事情,告訴這個女人。
蘇菲淡笑,“安小姐好大的手筆啊,看得出來,你很有錢。”
“蘇醫生是見過世面的人,這樣的包包不見得,能入得了您的眼,只是一個見面禮而已。”安糖糖微微一笑。
蘇菲微不可見地挑了一下眉梢,“你說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女兒生病了,腦子里長了腫瘤,想請您給她做手術,她才四歲,挺小的,我不想失去她,我最近一直在找您,但是一直聯系不上,直到聽到小護士說,您會來醫院給某位病患,做手術,我才有機會跟您見一面。”
蘇菲端起面前的咖啡,輕輕地啜了一口。
她并沒有急著跟安糖糖說話。
這個女孩,跟她想象的外甥媳婦,差太遠了,裴嘯怎么說,也是個成熟的男人,怎么會喜歡上這樣的小姑娘。
讓人家生孩子的時候,不會是未成年吧?
“安小姐多大了?”
安糖糖:……???
“哦,我二十五歲了。”
“長得挺顯小的,還以為你剛二十出頭呢。”蘇菲不緊不慢的,喝著她的咖啡,“安小姐別站著了,坐下來,我跟你詳細聊聊。”
安糖糖一聽一戲。
馬上就乖巧地坐到了蘇菲的對面。
“孫助理,給安小姐倒一杯咖啡。”
蘇菲將手中的咖啡杯,緩緩放下,認真仔細地打量著安糖糖的眉眼。
除了年輕,也還算漂亮以外,也并沒有什么令人過目不忘的。
“這事不是小事,孩子是共同的。你老公怎么沒一起過來?”
雖然有一些明知故問。
蘇菲還是得用醫生慣有的思維來問一些問題。
安糖糖不知道該如何講述,只是淡淡地扯了下唇,“我孩子的父親……死得早,所以……”
蘇菲點著閃了腰。
裴嘯知道他在這小姑娘嘴里去世,這事嗎?
“你是單親媽媽?”蘇菲是希望面前的女人,說一點實話。
結果。
安糖糖苦著臉點頭,“是的。”
蘇菲:……
“那你一個人帶孩子,還是蠻辛苦的。”
安糖糖搗蒜般的點頭,“辛苦是有一點的,但是也很幸福。”
“挺好的。”
蘇菲這次專門跑這一趟,就是為了給安糖糖的寶寶做手術。
這事呢,裴嘯不讓說,但也實在是瞞不住。
都有孩子了,還鬧什么別扭。
這個和事佬,她來當吧。
“安小姐,其實,我這次過來,就是為了給你的女兒做手術來的。”
安糖糖震驚,“啊?是……”
“是有人求我,我才過來的。”蘇菲看著眼前人錯愕又不知該從何猜起的眼神,笑笑,“我想你應該能猜到的,是裴嘯,就是你口中那個死得早的父親,不過,你也沒說謊,確實是單親媽媽。”
安糖糖:……
多少有點尷尬。
但這不重要。
就是裴嘯他……
他怎么突然就幫她了呢?
“我不知道你和裴嘯之間發生了什么,幾天前,他也不管我那邊是不是三更半夜,硬是一個電話將我吵醒,說你的女兒病了,火急火燎的,甚至是用了命令的口氣,讓我非要過來不行。”
蘇菲笑著搖頭。
她這個外甥,從小就霸道。
“安小姐,你放心,我會盡全力為你的女兒,做好這個手術的,別擔心了,拿著你的包包回去吧。”
蘇菲做了周全的說明。
安糖糖像個小傻子似的。
愣是一動也沒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您是說,是裴嘯提前給您打了電話,我想知道,他是哪天給您打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