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凝顧著落實和H車企的合作，忙得連午飯都顧不上吃。
方順銘主動找上門，發出邀請：“大小姐有空聊聊？”
唐凝手上戴著紀瑾修重新修好的星光手腕，抬手看了眼時間。
“你有半小時。”
“還沒吃飯吧，正好，邊吃邊聊。”
唐凝將背后靠：“半個小時，不夠吧？”
方順銘淡淡勾唇笑，“大小姐應該還沒試過，咱們集團的食堂，飯菜做得還不錯。”
既然他都這么說了，唐凝只有答應。
他們一起下樓去食堂，看到他們一起出現，食堂的員工倍感意外，并且壓力十足。
員工們紛紛打招呼。
唐凝基本點頭回應，面帶微笑，看著高貴卻也親和力十足。
方順銘似乎沒少來，推薦她好幾款菜，說做得不錯。
唐凝沒忌口的，按照他說的選了兩葷兩素。
“我來。”
方順銘還算紳士，接走她手中的餐盤，下巴朝著前方的方向抬了抬。
“那邊有位置。”
“好。”
唐凝頷首。
他們走過去，面對面坐下。
唐凝的確餓了，先吃了幾口，眼皮都沒抬一下，問：
“方總找我應該不止是吃飯，說吧，什么事。”
唐凝問完了，才抬頭淡淡看著他，眼神帶著窺探審視。
她讓江城調查方順銘，卻查不出什么來。
方順銘偶爾會跟朋友去喝喝酒，并未看他跟張勁松有過多接觸。
當然，他有沒有其他方式跟張勁松聯系，還未可知。
方順銘吃了口菜，緩緩抬頭，不疾不徐問：“大小姐不信任我？”
“怎么說？”
唐凝瞇起眸子，隱約有所不安。
“既然沒有，大小姐怎么會找人暗中調查我？”
方順銘問得直接，讓唐凝感到意外，差點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但她面上平靜，看著沒半點慌亂，反而沉著冷靜。
“方總作為集團總裁，我查一查能放心些，不是么？”
方順銘眼底多了一絲玩味，沒想到她承認得這么干脆。
“爺爺當初找你來代理集團，雖說對你很信任，但現在管理集團的人是我，我們并不熟悉。”
“如果方總是值得信任的人，應該不會介意我的調查？”
唐凝直勾勾盯著他，眼神清冷銳利，帶著濃烈的審視，仿佛要把他看穿。
方順銘才發現，她已經不是初出茅廬的丫頭。
幾個月前，唐凝還很青澀，空有研發技術的本事。
但江城是老爺子的人，是個得力干將，幫了唐凝不少。
沒想到短短幾個月，唐凝變得處事不驚，游刃有余。
當初想透過她，讓唐氏集團非他不可的計劃，似乎不太可行了。
“當然不介意。”
方順銘沉思過后，勾唇一笑，“不過大小姐以后想知道什么，大可問我，我，知無不言。”
唐凝眉梢微挑：“還真有一件事，需要方總解惑。”
“你說。”
“方總和張勁松很熟么？”
她問得干脆，眼神仍然銳利，似乎能洞悉太他的內心。
方順銘怔住。
喉結不自覺滾動，心里不清楚，唐凝查到了什么，又知道他們多少。
“商場之上，什么人都會結識，都說沒有絕對的敵人，只有絕對的利益，不是么？”
方順銘又恢復平靜，沉著應對，說得理直氣壯。
“前陣子紀氏陷入危機，雖然紀總本事大，但唐氏可以選擇毫無風險的方式，跟張氏一起和H車企合作，才是最保障的做法。”
“不過，既然大小姐選擇繼續和紀氏合作，我表示尊重。”
方順銘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讓唐凝挑不出一絲毛病。
她該問的都問了，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方總只需要記住，一切以集團本身的發展方向為主就行，張氏不在唐氏的合作名單內，以前不，現在不，將來也不會有。”
“明白。”
方順銘輕扯薄唇，神色晦暗莫測。
唐凝放下筷子起身，“方總慢慢吃，我還有事。”
沒一會，她回到辦公室，江城拿著資料緊隨其后進來。
“大小姐，這是查到的最新資料。”
江城把資料遞給唐凝。
唐凝翻閱完，臉色微微變得嚴肅。
“所以方順銘跟張勁松是朋友？”
資料中顯示，方順銘是個孤兒，只是后來被人領養。
出國留學那幾年，跟張勁松同一所金融學校，兩人還合租過。
這點讓唐凝奇怪。
以張勁松的出身，在國外何須合租？
而且這些消息很費勁才查到，說明之前被人刻意抹去。
但這足以清楚，為什么方順銘之前會想方設法，想要唐凝跟張勁松合作。
“從資料上來看，是的，兩人早就認識，但這么多年，他們并未有任何明顯的交集。”
“方順銘目前在跟進和紀氏的合作，好好盯著他，別讓他搞動作。”
“明白。”
江城準備出去前，又想起一件事，繼續匯報：
“蘇湘南那邊沒事，譚警官也已經放棄監聽紀寒，而且，關于蘭姨的案子也會在今天，徹底結案。”
“至于葉倩華等人，今天也會從醫院被帶走，大小姐，這次葉倩華牢底都會坐穿，為她犯下的罪孽償還，也算告慰唐總在天之靈。”
“她咎由自取，只是坐牢算便宜她了。”唐凝仍然有恨。
想起父親，她甚至痛恨自己，為什么認錯救命恩人，以至于發生這么多事。
想什么來什么。
下午唐凝下班，準備下樓等紀瑾修來接她，錢昊軒的電話打進來。
“不是一直都想報恩？真的我提什么要求，你都能答應？”
“可以這么說。”唐凝有所保留道，“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行，明天中午一起吃飯，我再告訴你要做什么。”
唐凝雖然有所懷疑他是不是當年救她的人，還是答應下來。
“可以。”
掛了電話，唐凝下樓。
紀瑾修剛好來到樓下，下車迎向唐凝，低頭親吻她的額頭。
“這么準時，這算不算心有靈犀？”
唐凝輕笑，“紀先生，在這么下去，可就變得油膩了。”
“有感而發而已，何況也是事實。”
紀瑾修摟著她的腰，走向車旁，親自為她打開車門。
兩人一前一后鉆入車內。
車開在路上，紀瑾修神秘地望著她，“一會給你個驚喜，你應該會喜歡。”
唐凝滿是好奇，“什么驚喜？”
“一會你就知道了。”紀瑾修溫柔勾唇笑，握緊她的手，十指緊扣。
聽他這么說，唐凝內心更充滿好奇和期待，不知道會是怎樣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