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特助震驚。
這么多年,能在他們爺面前說這些話的人,基本都死了。
這是他們爺的忌諱。
陳斌卻覺得暢快。
張家的人這段時間在港城蹦跶,他早就看不下去了。
要不是總裁之前顧念情面,才讓張杏兒鉆了空子,否則,以總裁的行事風格,不是爆出張杏兒私事那么簡單。
整個張家,作為望京名門,到了現在這一代,子嗣單薄。
否則,也不會讓張勁松來掌管張氏了。
而且誰都知道,張勁松是在十一歲的時候才被找回去的。
張勁松被找回去之前,就像個小乞丐,那時候跟他的母親住在港城破爛的棺材房。
那些往事,雖然都被張勁松抹掉了,但紀瑾修還是查出來,對此一清二楚。
“紀瑾修!”
張勁松咬了咬后槽牙,冷硬的面容滿是怒色。
紀瑾修無視他的臉色,掐了煙蒂,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西裝。
眼神里透出的凌冽,讓整個包廂都籠罩上一層凝固的氣息,壓迫感十足。
“別?;樱氵€不夠資格?!?/p>
他轉身闊步離開,背影高大氣勢強盛。
張勁松臉色如鍋底般,拳頭被他握得咔咔作響。
唐凝在車里坐了會,剛想發微信問紀瑾修去哪了。
車門被打開,熟悉的氣息先進入鼻尖,隨后,看見紀瑾修鉆入車內。
看她拿著手機,紀瑾修溫柔地揉揉她的腦袋,“怎么了,等得不耐煩了?”
“我是擔心你,你剛剛去哪了?”
“去見了一個人,聊了幾句?!?/p>
“誰?”
唐凝詫異,下意識問。
紀瑾修勾了勾薄唇,笑出聲,“只是跟我一樣,同病相憐的人而已,紀太太現在對我的事這么感興趣了?”
車開動,駛入馬路。
唐凝將腦袋靠在他肩頭,想起之前也葉倩華拿他擋子彈,還覺得心疼不已。
她對他的關心太少了,少到她很多事都不清楚。
紀家發生這么多事。
他們作為夫妻,不僅是她覺得有壓力,更有壓力的是紀瑾修。
葉倩華被她這個當老婆的送進去,紀永康如今又落得個半身不遂的下場。
紀瑾修作為兒子,怎能好過呢?
“不是,我就是覺得以后可以多關心關心你,阿修,我們是夫妻,夫妻就要相互關心,對吧。”
紀瑾修幽暗的眸子滾動濃色,被人關心原來是這種感覺。
這么多年,他想都沒敢想。
紀瑾修心頭微動,抬手捏捏她的鼻翼,笑得更寵溺了。
“是的,紀太太說的沒錯,不過我沒什么事,而且,作為丈夫的我,以后只會更疼你?!?/p>
唐凝聽他這么說,心里暖暖的很感動,仰起臉看他,眉眼里都是幸福的笑。
“好,這可是你說的,我信了。”
“紀太太盡管信我?!?/p>
唐凝心里更充滿了濃濃的安全感,越覺得紀瑾修好,就越想不通紀永康和葉倩華為什么這么對他。
不管是誰,正常人面對紀瑾修和紀寒這樣的兩個人,都該更欣賞,也更疼愛紀瑾修才是。
紀永康去了醫院見葉倩華。
紀寒陪著他一起來的,但警方只允許一個人進去。
紀寒就在外面等著,警方給紀永康搜身后,才推著他進去。
葉倩華被綁在床上好幾天了,這幾天她的情緒平靜下來,現在看到紀永康,眼神里沒有什么神采。
整個人看起來很木訥,像是失去了靈魂一樣。
“你怎么來了?”
葉倩華的聲音很輕,還沒什么情緒,似乎看到他一點都不高興。
紀永康看著她,眼神很淡,像是欣賞她的狼狽。
“我們的兒子就在外面,我們都擔心你,所以來看看?!?/p>
開口說話的時候,紀永康又恢復了柔情,伸手握著葉倩華的手,心疼的樣子許久都不說話了。
葉倩華討厭被他觸碰,把他的手甩開,但力氣不是很大。
這段時間她沒怎么吃東西,想到這輩子,可能就要在監獄里度過,再也見不到最愛的人,她一點生存的念頭都沒了。
“你好好照顧紀寒,永康,那是我們的好兒子,這些年,他吃了很多苦,無論如何,你要對他好點?!?/p>
“我知道,你放心,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對我們的兒子好點?!?/p>
紀永康深深嘆氣,一臉痛心。
“當初或許真的錯了,如果不讓紀寒跟唐凝在一起,或許就不會發生這么多事情。”
“現在紀寒還好,能繼續留在總部,但瑾修現在六親不認,連我都被趕出來了,有朝一日,只怕……”
他欲言又止,沒說完的話到底什么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果不其然,葉倩華沒有生氣的眸子瞬間來了光彩。
“不行,絕對不能讓紀寒離開總部,集團本來就應該是他的。”
“永康,你一定要幫他,別讓瑾修得到紀氏,否則紀寒就沒好日子了?!?/p>
葉倩華著急得不得了,之前她做那么多,就是為了讓紀瑾修給紀寒鋪橋搭路。
等時機成熟,就能讓紀寒跟唐凝結婚,到時候不僅是紀氏,就連唐氏都是紀寒的。
但她沒想到,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竟然發生這么大的變故。
她不甘心。
“可我又有什么辦法?你也看到了,我現在站不能,走不能,后半輩子都要依靠輪椅。”
“而且,我的資金都被凍結了,對不起,倩華,是我對不起你。”
紀永康一副懊悔不已的模樣。
葉倩華想到什么,忽然眸光一亮,“這樣,我之前賬戶還有點錢,你拿著錢,去找龐擎蒼……”
葉倩華對紀永康一陣低語。
紀永康得到賬戶和密碼后,眼底閃過抹精光。
等葉倩華說完,他立刻保證道:“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我們的兒子吃虧?!?/p>
紀永康之后,離開病房。
紀寒看他出來,立即問:“父親,母親怎么樣了?她還好嗎?她有沒有說什么?”
紀永康按下電動功能,輪椅往走廊的一端離開,臉色凝重看著心事重重。
紀寒心里有不好的預感,急忙追上去著急地問個不停。
紀永康面色陰沉,猶豫一會兒才狠辣道:“你母親說了,只有紀瑾修死了,你才能在紀氏好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