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坐了一會兒,寧姝和陳伊提出告辭。
這幾日張羅宴席,今日又忙了一天,希沅一定很累。
德妃和五公主也累了,回顧希沅特意為她們準備的院子,各自休息。
顧函誠回房后,從袖口翻出周念念送的匕首:“看看什么樣的匕首,是周將軍最喜歡的。”
打開一看,刀身很有光澤,且能看出很是鋒利。
鹿林拿來一張紙,放在刀刃上,輕輕一吹,紙被割出了口子:“少爺,的確是把好刀。”
顧函誠認同:“是很不錯,以后出門帶著它防身。”
“少爺,周姑娘還讓人送了一盒點心,您要不要嘗嘗?”
“不了,你們拿下去分吧,記得把食盒給周家送回去。”
“是,少爺。”
此時很多人已經回府,袁澤被袁夫人叫去問話。
她臉上掛著甜膩的笑:“兒啊,五公主可收了玉佩?”
袁澤袖口下的手正握著桃花金簪,頷首:“收下了。”
“那就好,她可有同你說什么?”
袁澤搖搖頭。
袁夫人沒當回事:“你們見面次數少,以后多見幾次,自然就熟了。”
“娘說的是。”
“好了,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袁澤站著沒動,他房里沒有能放發簪的錦盒。
袁夫人見他沒走,詫異問道:“還有事?”
袁澤躊躇開口:“娘那里有…能裝發簪的錦盒嗎?”
袁夫人不解:“你要這個做什么?”
袁澤沉默片刻,后紅著耳根說道:“五公主有給兒子回禮,是一枚發簪。”
“哎呦。”原來是這么回事,袁夫人著實沒想到,五公主竟會用發簪做回禮。
“娘這就給你找。”
袁夫人叫來陪嫁嬤嬤:“娘的嫁妝里有一個錦盒特別精致,綢面繡滿合歡花,寓意也好。”
“這是她送你的第一件禮物,你重視它,她知道也會高興。”
“多謝娘,兒子也是這樣想。”
袁夫人笑著瞪他一眼,這孩子,告訴他多少次一家人不必言謝,從來都不聽。
嬤嬤找來錦盒,袁澤仔細打量,的確很精美,右下角有個小小的金字,是外祖家的姓氏。
掀開盒蓋,輕觸里邊的軟襯,細膩如絲,不會劃傷金簪。
袁澤拿出發簪,小心翼翼放進去,長度正合適,他很滿意。
抬眸間,眉眼沾染笑意,聲音中透著欣喜:“娘,兒子先回去了。”
“去吧。”袁夫人一直忍著笑,看著兒子一臉幸福,就知他對五公主上了心。
袁澤走后,袁夫人笑出聲來。
嬤嬤也笑:“夫人,三公子很寶貝那枚金簪。”
袁夫人沖她眨眼:“別當他面說,他面皮薄。”
“老奴知道。”
袁澤回房后,又打開錦盒看發簪。
今日過后,她應該就要回宮,也不知下次再見會是何時?
扣上盒蓋,放在床頭。
又覺不妥,藏于枕下。
……
皇宮內,皇帝詢問時辰:“燕王府的宴席結束了嗎?”
德全回稟:“回陛下,已經結束。”
“可有什么趣事發生?”
德全就知道皇帝會問,已經派人打聽過,把顧函誠被質疑,和榜眼探花比武勝出的事說出。
皇帝嗤笑,定是有人故意找茬:“有膽子質疑朕的評判,為何不敢來朕面前說,而是去為難一個孩子?”
德全覺得能理解:“顧狀元的確年歲小一些,難免有人不服。”
皇帝冷哼:“別說十五歲,就是兩歲的狀元郎,也要看是誰封的!”
德全聽他語氣有些重,趕緊勸慰:“陛下息怒,顧狀元沒有給您丟臉。”
皇帝聞言很是得意:“他做的很好,就該狠狠打他們的臉。告訴他們,朕沒有看錯人。”
“陛下說的是,陛下眼光獨到,不是人人都能領會。”
皇帝沒再多說這件事,隨口問道:“皇子公主們可回宮了?”
“回陛下,除了德妃和五公主,其余皇子公主都已回宮。”
“燕王府還有何事讓她們母女留下?”
“沒什么大事,聽說是燕王妃的婢女要出嫁,想留下湊個熱鬧。”
皇帝皺眉,許久,放下奏折:“不行,小五就算了,派人去接德妃回宮。”
……
德妃在兒子家待得好好的,不知為何突然被接了回來,問德全他也不知。
傍晚,皇帝來昭華宮用的晚膳。
沐浴過后,攬著德妃云雨一番。
德妃不解,難道他找自已回來就為這事?
可是后宮里這么多女人,找誰不行?
心中實在好奇,便問出口:“陛下因何找臣妾回來?”
皇帝睨她一眼,捏了捏她的腰身,細膩滑手:“朕不能去燕王府參宴,愛妃還不回來,誰同朕說宴席上的趣事?”
德妃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為了這個:“是臣妾的錯,臣妾把知道的都講給陛下聽。”
她笑著說出顧函誠比武的事,還有好多適齡的姑娘看中顧函誠的事。
皇帝聽著哈哈笑開:“這小子,長得好,性子活潑,比泫兒招姑娘家待見。”
德妃沒接話,她的第二個孩子離世前,泫兒也很活潑。
從那日起,他變得寡言少語,他的世界里只有習武這一件事。
皇帝一想到顧函誠已經十五,可以定下婚事:“那小子的事都是他姐姐打理,泫兒兩口子可有合適的人選?”
德妃回神,笑道:“他們家不準納妾,只能娶一個正妻,所以會尊重顧函誠的想法,不干涉他的婚事。”
皇帝聽到“只娶一個”這四個字,原本不錯的心情突然發酸。
他的兩個好大兒就是這樣回他的,一個側妃都不選。
“都不納妾,什么風氣?”
德妃覺得沒什么,娶再多也不如希沅得她喜歡:“我們尊重孩子就好,免得他們不高興。”
皇帝抬頭盯著她:“泫兒的王妃到現在都沒有身孕,你真不著急,不想讓他迎側妃?”
德妃當然急,她要急死了。
后結婚的蕭擎都快有嫡子女,她怎能不急?
“臣妾不急,有沒有孩子都是命數,臣妾只希望他們小兩口和睦平安。”
皇帝瞪她一眼,又躺回去,恨鐵不成鋼:“你呀,就是想的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