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武舉第一第二在說了兩聲賜教,提槍沖向對方。
顧函誠比蔡卓群瘦小,但力氣卻絲毫不弱,第一槍的碰撞就讓蔡卓群精神大振。
即便他內心已經告誡自已不能輕敵,此刻他也清楚的意識到,他還是輕敵了。
接下來他嚴陣以待,退開一些,又握緊手中的槍,再次迎上。
他加大了力道,你來我往,好不痛快。
蔡卓群越比越震驚,顧函誠好快的手法,且他的力量一點也不比自已弱,他打的很吃力。
他的功力要比賀志翔強上一些,依然沒有走過二十招。
最后實在沒有力氣,顧函誠的槍在他槍尖繞了兩圈,一勾,他的長槍便被挑到臺下。
槍尖入地,槍尾顫出嗡鳴,這力道令在場之人無比震驚。
好多武將在去年圍獵時見過他的身手,此刻也都被驚住,他進步不是一星半點。
不愧是陛下多番夸贊的天才,假以時日,此子前途不可估量。
幾位將軍聚在一起,問道:“今日看到顧坤了嗎?”
其余人搖搖頭:“燕王妃和顧坤的關系咱們都知道,怎會請他?”
“他此刻一定很后悔,有個天才兒子不回家,有個王妃女兒不認他。”
幾人撇撇嘴,他可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沒了燕王妃娘仨,平陽侯府也大不如前。
蕭擎崔行舟等人也在,他們都看出顧函誠的功夫精進很多,心中對這個弟弟愈發生出惜才之情。
一想到他是大哥親小舅子,蕭擎摸了摸下額,寧姐夫到底不是親姐夫。
寧康那邊要讓人再盯一盯,爭取像顧函誠一樣,早日給他爭光。
蔡卓群沒了武器,自然沒有再比的必要,他已經輸了。
槍被挑飛那刻,他眼底的驚愕在外人眼中做不得假。
他走到顧函誠面前,躬身作揖:“真是沒想到,顧賢弟小小年紀,功夫竟然這般厲害,卓群甘拜下風。”
“蔡兄也很厲害,同鎮北軍的孟千戶不相上下。”
“是嗎?”蔡卓群笑了:“若有機會見到,定要與之切磋一番。”
顧函誠痛快應下:“好,等他進京,我給你下帖子。”
蔡卓群拱手跳下擂臺,輸得心服口服。
顧函誠長槍砰的一立:“還有誰想上臺挑戰?”
蕭洛晃著肩走過來,面向眾人,昂著頭,言語挑釁:“還有誰敢挑戰我們顧狀元?”
“沒錯。還有誰要挑戰我師父,站出來啊!”蕭睿也學著蕭洛的樣子走過去,目光巡視在場之人。
榜眼探花都打不過狀元,其余人誰敢挑戰?
再看看那發顫的槍尾,眾人目光中有欣賞有佩服,有崇拜,有懊悔。
懊悔的那個人正是蕭明月,此刻才知當街攔顧函誠的舉動有多蠢。
她沒想到世界上竟真的會有這樣的天才,她以為只有燕王兄是個例外。
看著三哥囂張地喊還有沒有人敢上臺,她好像懂了他為何會拜顧函誠為師。
十五歲考中武狀元,還有如此身手,不說三哥,就連她現在都有些......想做三哥的師妹。
可一想到他踹自已屁股的事,她心里還是有氣,白了一眼轉身離開,她才不稀罕和他學。
以后離顧函誠越遠越好,這樣就沒人記得她當街攔過他的丑事。
蕭洛和蕭睿喊了半天沒有人上場,之前不斷慫恿的人已經躲了起來。
鹿林和鹿原回來,在顧函誠耳邊低語,叫得最歡的人正是鎮國公府世子夫人娘家的一個侄兒。
顧函誠就知道是有人在故意挑事,看了看在場的幾位武將,故意喊道:“王將軍,要不要來打一場?函誠想領教一下您的身手。”
王將軍神色一緊,趕緊擺手:“不了不了,本將今日身體不適,改日再與顧狀元切磋。”
顧函誠故作惋惜:“唉,好吧。”
目光又看向其他將軍,將軍們想躲又覺丟人,硬著頭皮不動,不過都想好不會接他的挑戰。
這要是傳出沒打過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不是被陛下革職,就是被屬下看不起,也會把同僚笑死。
顧函誠的視線并未停下,當他看到季禮時大聲喊道:“季世子要不要上來,傳授函誠一些季家功法?”
“咳咳。”季禮掩唇輕咳,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敢挑戰他!
“顧狀元也累了,看時辰宴席快要開始,顧狀元快回去更衣,改日咱們再比過。”
看過他今日的身手,他已經肯定自已打不贏,讓季家軍知道他輸給了十五歲的娃娃,這兵也不用領了。
“走吧,快到時辰入席。”不知哪位將軍喊了一句,武將們紛紛逃離,唯恐慢了會被顧函誠叫上臺。
這小子和燕王一樣,有點習武的天賦在身上,他們凡夫俗子,就不送上門挨揍了。
沒人敢挑戰,顧函誠抬手一扔,長槍入架。
他這個狀元看看誰還敢質疑!
他回房更衣,練武場的人也散了,只是話題不知不覺從字畫,賞花中轉移到顧函誠的功夫上。
很快,練武場的比武傳了出去。
顧希沅得知,贊賞的同時很是欣慰,弟弟長大了,懂得如何保護自已,她可以放心很多。
宴席時,眾人聊的都是顧函誠功夫有多好,鎮國公聽著異常刺耳。
本以為讓人質疑顧函誠的本事,他定無所辯駁,今日他也請不來陛下為他撐腰。
到時整個宴席就會變成一場質疑顧函誠的笑話。
沒想到他卻當眾比武,還真的打敗了榜眼,又讓他出了風頭!
飯都沒吃幾口,他的胸口很悶,讓兩個兒子扶著他回府。
季禮知曉是自已沒辦妥,惹他生氣,馬車上不斷給他順背:“爹,顧函誠這小子功夫進步很大。”
鎮國公有氣無力分析:“應是在北疆練出來的,殺過人和練武不同。”
季禮感嘆:“不得不承認,他很有天賦。”
鎮國公自然知曉,可他不會任由他發展:“天才會被老天嫉妒,不為我所用,便只好折斷他的翅膀,免得引來老天懲罰。”
季禮鄭重頷首:“是,爹,等兒子解決完更重要的,再來解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