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然后呢？”秦河隨口問。

“你知不知道馬統領是誰？”祭靈兇瞳一睜，問道。

“誰？”

“地府有十大陰帥，牛馬司獨占其二，牛統領和馬統領，二神同氣連枝，你得罪了一個，就是得罪了一雙。”

“我承認你很強，但你絕對沒強到能對抗神的程度，小子，你失算了，你不應該自報名號，這樣的話，你至少能多活幾天。”祭靈死死的盯著秦河。

然而它還是失望了，秦河臉上古井無波，并沒有露出害怕、驚恐的神色，還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手指輕輕一捏，桃木便碎成一片片，往焚尸爐里面塞。

“你…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祭靈有些惱怒了。

“在聽，想說什么盡管說吧，一會兒沒機會了。”秦河認真道。

“這件事先放下。”祭靈激動了，叫道：“你知不知道你得罪了誰？”

“馬統領唄。”

“那你知道不知道馬統領是誰？”

“十大陰帥啊。”秦河理所當然。

祭靈：“……”

“馬上就寂滅了，你還是省點力氣吧，廢那么多話干嘛。”這時候，大王八伸長脖子湊了過來。

祭靈已經有所虛化的臉掙扎起來，心里要多不得勁就有多不得勁，末了語氣一軟，道：“那個…燒我這件事，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不行。”秦河搖頭，十分堅決。

“留著我，你穩賺不虧，我愿意簽訂鬼仆契，永生永世為奴，而且我可以幫你抵擋陰曹地府的報復。”祭靈又激動起來。

甭管是人是鬼，一旦開始求饒，蓄在心理的膽氣，就會像皮球被針扎了一樣，瞬間泄的干干凈凈。

“真的，我和地府的許多陰神都打過交道。”

“留著我，對你有用！”

祭靈連連道。

結果秦河只是稍稍沉吟了一瞬，搖頭：“不行！”

祭靈幾乎崩潰，“為什么，寂滅我對你有什么好處？”

“好處挺多的，沒辦法跟你說，下輩子……呃，不好意思，你好像沒下輩子了。”秦河頓了一下，結果大王八送過來的火把，引燃了火爐。

“嘭”的一聲，潑了火油的煤瞬間燃起，在焚到煤上的一層桃木，瞬間冒出青色的火和煙氣。

這時候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青色的火焰很快便將祭靈點燃，也跟著冒出青色的煙氣。

而后，就見祭靈的鬼軀的火焰中緩虛化，緩緩虛化，而后轟然消散為無數青色的星點，轉瞬間又徹底消失。

攪動東土風云的祭靈，就此徹底畫上句話。

接著，就是激動人心的時刻了。

沒有令秦河失望。

水紋散去，灰白幕布緩緩垂落，木梆敲擊的聲響刺透昏黃的燈光，皮影演繹，似幻似真。

秦河看到了祭靈的一生。

祭靈是鬼，從一開始就是，它并非陰魂所化，而是一處祭壇凝聚了百年的怨氣、戾氣所化。

戎族入侵東土時，有一個部落叫鬼方，以鬼神為圖騰崇拜，實力非常強大，曾伴隨花木真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也曾與西域神教交手，不弱下風。

然而這個部落卻有一個令人驚悚的習俗：以活人祭祀。

甭管遇到什么事，喜事白事過節，都要祭拜鬼神，而祭拜鬼神的貢品，便是活人。

戎族統治中土百余年，那處祭壇，便殺了百余年，不知多少人喪命，日積月累，戾氣、怨氣交織，便慢慢誕生了一個靈智。

這靈智，便是祭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