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沓錢一大票，秦守業數都沒數，直接揣進了口袋里。
“三哥，你不數數？”
“數啥？就這點，沒啥好數的。”
“我信得過你們！”
秦守業這句話，讓他們仨心里熱乎乎的。
“三哥，我爸讓我問問你……你能不能幫著整點豬肉？”
“焦叔叔要豬肉干啥？你們家缺肉吃啊？”
焦勝軍急忙擺了擺手。
“不是我們家，是部隊里沒肉……今年豬肉供應緊張，牛羊肉也難買。”
“他知道我賣東西的事，就問我哪來的……我說你讓我幫忙賣的。”
“他就讓我問問你，能不能幫忙解決一部分豬肉。”
“他說今年過年，軍里批了錢，讓團里自已解決。”
“自已解決？”
秦守業心中一喜，這可是個好消息。
上面給錢讓下面自已解決，那操作空間就大了。
只要能弄著肉，不是偷來的，搶來的，就沒人多問！
再說了，這是給部隊上，誰敢查！
有事部隊上頂著！
“你爸說要多少肉了嗎？”
“這個沒說……”
“你回去問問，豬牛羊還有雞，魚，這些要多少，給我個準數！”
“對了，價錢也要問好……正常價格，我可幫他弄不來。”
“那我今天回去就問，明天來跟你說！”
“不著急，離著過年還有好些日子呢！”
秦守業說完，就看了湯二錘一眼。
“二錘，你衣服……怎么這么薄？不冷啊？”
“不……不冷，俺火力壯！”
“不冷就怪了，給我等著！”
秦守業起身再去進了里屋，他來回跑了兩趟，拿了一些棉衣，棉鞋和棉大衣出來。
“你倆也有份，挑合適的。”
“三哥，這怎么……”
焦勝軍客氣話沒說完，湯二錘就上手挑衣服了。
不是他臉皮厚，是他把秦守業當成了親大哥。
大哥給弟弟點東西，客氣話說多了，顯得外道。
湯二錘換上棉衣棉褲，又拿了一雙棉鞋。
“三哥……真暖乎。”
“把外套穿上！”
湯二錘點點頭，把他的舊軍裝套了上去，然后拿了一件棉大衣。
“嗯，不錯……穿上這個精神多了！”
“三哥，我能多拿一雙棉鞋不？”
“自已挑！”
湯二錘都這么不客氣了，焦勝軍和吳玨也就厚著臉皮上手挑上了。
等他們選完了，剩下的秦守業又拿屋里去了。
湯二錘不僅給自已挑了，還挑了一套小一些的棉褲和棉襖。
他要拿回去給他奶奶。
“三哥，我們也不能白拿你的東西……”
“勝軍，你要給我錢啊？”
“那行，咱就按黑市的價算？”
“這……我……”
“你小子，我給你的東西你就收著，別跟我提錢！”
“咱這不是做生意！”
焦勝軍點了點頭，沒再提錢的事情。
秦守業跟他們扯了一會，進屋提了三個面口袋出來。
里面全是一些吃的東西。
湯二錘那個麻袋里，放了六包奶粉。
吳玨和焦勝軍的袋子里，一包都沒有！
秦守業直接把話就挑明了。
“我多給了二錘六包奶粉，他奶奶上了年紀，要補充營養！你倆別有什么想法！”
“三哥，你說啥呢！你即便是給我們，我們也得給二錘。”
“三哥，二錘的奶奶也是我奶奶，我以前去他家，奶奶總給我做好吃的。”
“那沒事了，拿著東西回去吧！”
他們仨沒拿東西，先出去一趟，把那輛舊的板車弄了進來。
然后他們才拿上東西離開了這。
等他們走了，秦守業也去廚房做飯了。
做飯，送飯，回來跟家里人吃飯……
“老三，廠長今天找我了，讓你明兒去鋼廠一趟。”
“廠長說了，你好些日子沒去廠里了。”
秦守業沖秦大山點了點頭。
“明天早上給三舅送了飯，我就去。”
秦守業知道杜廠長找他啥事，無非就是牌坊胡同酒館抓特務的事情，廠里知道了。
讓他去就是問問情況。
“老三，廠里明天開始發過冬煤了，你找個空，把咱家的給拉回來。”
“明天？廠里的煤供應上了？”
秦大山點了點頭。
“這幾天往廠里送煤的大卡車就沒斷過，廠里的煤堆不少了。”
“聽說是你姥爺家那邊的煤礦，開采出來的煤不少，還特別好開采。”
“你說村里人祖祖輩輩在那過了幾百年，咋就沒發現村西頭有煤礦呢？”
劉小鳳皺著眉說了一句。
“娘，這事不好說……有人眼皮子底下放一塊金子，一輩子也瞅不見！有人擱跟前一過，立馬就能看見。”
秦衛國回了一句，正好省的秦守業說啥了。
“娘，劉家村西頭就是一大片荒地，誰也沒想著下頭有東西啊！也沒人過去挖……那片荒地石頭不少，大家伙取土也都是去水庫邊上挖！”
“要不然早就被挖出來了！”
秦保家跟了一句，劉小鳳點了點頭。
“也是，那片荒地的土少石頭多，當年多少人想著開荒種地，試了幾次都沒弄成，太費勁了。”
一家人吃著飯閑聊著天。
快吃完飯的時候，秦守業想到了焦勝軍下午說的話。
部隊缺肉，上面給錢，下面自已解決。
那柏大爺呢？
他們師里缺不缺肉？
“爸，柏大爺好些日子沒來咱家了！”
秦大山抬頭看了秦守業一眼。
“是有些日子了，他應該是部隊上事情比較多。”
“爸，柏大爺在哪住啊？我要不提點東西去看看他？”
“他這個時候……應該在部隊上，眼看著快過年了，部隊很多事情都得他拿主意。”
“那去哪能找見他？”
秦大山眉頭皺了皺。
“你找你柏大爺有事？”
“老三，你是不是想去當兵了！”
秦守業急忙沖秦大山擺了擺手。
“不是，我就是……就是有點小事想找柏大爺幫忙。”
秦大山眉頭皺得更緊了。
“老三，我和你柏大爺是老戰友，但那是我跟他的交情！跟你沒關系！”
“你別指望打著我的旗號，讓你柏大爺幫你辦事！”
“爸，你想啥呢！我不是要求柏大爺辦事，是我要幫他解決麻煩。”
“你幫他？解決麻煩？你柏大爺有啥麻煩？即便是有，還能輪得到你幫著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