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業沖那個公安呵呵了兩聲。
“我要求見李茂才，我想問問他，為什么誣陷我？”
“我跟他今日無仇，遠日無怨，一個院住著……我還幫他買過東西，憑啥他就往我頭上扣屎盆子！”
“秦科長，你不能見他，這不符合規定。”
“不符合規定？行啊，那我去找何明辰，何主任！”
秦守業話一說完，帶頭的那個公安眉頭就皺了皺。
“你認識何主任？”
“前幾天城西北角，那個觀音廟鬧出來的事你不知道？”
“我們不是那個派出所的，我們是東三局的。”
“我們負責抓捕調查李茂才的事情。”
楊奉賢和孫雅楠他們，由保衛部負責。
他們交代出來的人，只要不是敵特，就會讓公安局負責調查抓捕和審訊工作。
畢竟李茂才的事，保衛部去查，有些高射炮打蚊子了。
“觀音廟那邊有個流氓團伙，抓了四個女孩，還殺了一個……死掉的那個女孩是烈士遺孤，被姓李的一位老首長收留了。”
“前天老首長，何主任一起去鋼廠了，何主任還給我發了個紅頭文件，還給我發了獎狀和獎金。”
秦守業把話一說，那公安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秦科長，通過對你的詢問，和對你住處的搜查，證明了你是清白的。”
“是李茂才胡亂攀咬……我們回去會繼續對他進行審訊和調查。”
“實在是對不住，我們也是按程序辦事。”
“我要見李茂才。”
“秦科長，這不符合我們的規定……”
他話剛說完，秦守業就看到跨院門那沖進來三個公安。
一個四十多歲的，兩個三十多歲的。
他們直接跑到了秦守業跟前。
“你是秦守業？”
秦守業點了點頭，那個四十來歲的公安就笑著伸出了手。
“我是交道口派出所的所長，曹建勛。”
“曹所長，你好！你也是來……搜查我家的？”
曹建勛急忙搖了搖頭。
“我是接到何明辰主任的電話，他讓我過來的。”
“何主任？”
“是鋼廠的廠長聯系了他，說你被我們的人帶著回家了，何主任就把電話打去了我們所里，讓我帶人過來看一下情況。”
他跟秦守業解釋完，就轉頭看向了那仨公安。
“你們是哪個單位的？”
帶頭的那個公安，硬著頭皮站了出來。
“我們是東三分局的，我是第二刑偵隊的隊長，廖海波。”
“何主任說了，讓我們帶著秦科長，跟你們一塊回去。”
“何主任正在去你們東三分局的路上了。”
那個廖海波心里咯噔一下，接著眉頭就皺了起來。
“廖隊長，咱們現在就出發吧？別讓何主任等咱們！”
廖海波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他們從大院里出去，廖海波的那個手下正好騎車趕到。
秦守業把車放進院子里鎖好，然后出來上了曹建勛的車。
兩輛吉普車，開去了東三分局……
下午三點多，曹建勛開車把秦守業送了回來。
“秦科長，何主任說了，會嚴肅處理他們的，這事你就別總擱心里了。”
“曹所長，我聽你的，麻煩您先送我回來。”
“這有什么麻煩的，順路……你回去好好休息，我回所里了。”
“空了去所里，我那有點好茶葉。”
秦守業笑著點了點頭，曹建勛的車就開了出去。
他轉身進了院門，跟李大爺扯了幾句。
“老三，到底出啥事了？我看那公安一波波的來找你。”
“李大爺，啥事都沒有……是有人想立功想瘋了，想拿我開刀。”
“跟李茂才有關系嗎？”
“有點關系，不過不是他要害我。”
“那是誰？”
秦守業耐著性子，跟他把事情講了一下。
李茂才被抓了之后，因為膽子小，怕坐牢，所以真就扛住了，沒交待多少事出來。
跟孫雅楠亂搞男女關系的事情，他認下了。
后面又交代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比如讓秦守業幫著他去黑市買點肉吃，有人想要坑他錢的時候，秦守業替他出頭。
至于給孫雅楠的錢，他咬死了說是父輩留下的。
他家解放前有好幾個鋪面，家里有點家底也正常。
那個廖海波聽說過秦守業的事情，聽李茂才說了秦守業的名字，他就開始腦補了。
他覺得李茂才沒說實話，李茂才再有家底，也不可能留下那么多現在的錢吧？
即便是舊幣兌換新幣，也不是現在這一套龍幣！
即便是李茂才解釋了，他用舊幣去換了新幣。
可廖海波依舊覺得李茂才父輩留下的是一些黃白之物，還有古董文玩。
廖海波覺得李茂才交待的事情，不算什么大事！亂搞男女關系，是道德層面的東西，夠不上判刑的。
流氓罪那是七十年代的產物……
孫雅楠找李茂才要錢，李茂才是受害者！
廖海波知道孫雅楠的案子是大案，李茂才跟她有關系，要是不從李茂才身上榨出來點什么，他不甘心！
這么大的案子，立功沒他的份？
他知道秦守業抓過特務立過功，就想著要是通過李茂才，查到秦守業屁股不干凈，等把秦守業抓了，他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說他貪功冒進也好，講他好大喜功也罷，反正他腦袋一抽，就帶著人來找秦守業了。
何明辰在東三分局的時候罵人那叫一個狠，嗓門那叫一個大，把廖海波都快罵碎了。
廖海波的幾個上級領導，也跟著一起吃了瓜落。
至于后期怎么處理，秦守業就不知道了，反正他被曹建勛送回來的時候，何明辰還沒離開那呢。
估計那個廖海波當不成隊長了！
秦守業把這里面能說的，挑挑揀揀的跟李大爺講了一下。
李大爺聽完就狠狠的啐了一口。
“我呸！什么玩意！哪有這樣的……他腦袋一轉，編了個故事就套你頭上了？”
“他可真敢想啊，還想拿你去換獎狀？”
“李大爺，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您不用跟著生氣。”
“太孫子了，下回他要是再來，我門都不讓他進。”
“李大爺，門還是要讓進的，萬一人家來辦案呢？你攔著就是阻礙他們辦案，到時候給你抓走，咱們院群眾的財產安全，誰來保護？”
李大爺認真的點了點頭。
“那倒也是，自從我看大門，咱們院就沒丟過東西。”
“我被他們逮走，還真沒人替我……老三，李茂才咋樣了？挨鞭子抽了沒？要蹲大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