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畫是什么時候畫的？畫中這人又是誰？”
楊逸道，已經收起了嬉鬧的神色，表情變得嚴肅，聲音也低了幾度。
感受到這股極具壓迫感的氣勢，馬候停筆看了過來，又看向這幅名為《騎士》的畫，回道。
“嗯......畫的不太像，看不出來么。
這是加拉哈德，房間布局參考的是據點二樓的大廳，不過他的臉是我臆想補充上去的，這些光線也是........”
馬候道，還沒說完就被楊逸打斷了，因為這畫不是不像，而是TM太像，簡直一模一樣了。
楊逸想起曾經馬候畫巴烈時的情景，盡管面對的是一副爬滿蛆蟲的爛肉之軀，卻能根據氣質，或者說精氣神來還原其原本的樣貌。
這次估計也是如此，所以可信度非常高。
否則也無法解釋馬候為何能還原的這么像，他又沒有見過加拉哈德。
過往加拉哈德所做的行為，所說的話，一一在楊逸腦海中浮現。
再套上萊因哈特這四個字，一切就都解釋的通了。
系統和光輝女神攪在了一起！而且發生在奇跡島作戰之前！
不......這也存在另一種可能.......加拉哈德是無限可能之鏡復制出來的，被系統收為已用，然后那個深紅魔女也是，這也解釋的通。
楊逸安靜了幾分鐘，各種念頭層出不窮，表情也跟著變化。
馬候則不敢出聲打擾，連畫筆都都不敢動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直到楊逸再度開口。
“這畫我要了，還有這一幅，價格你開，回頭我直接轉你。”
楊逸道，拿起畫就往魘星號跑去，只留馬候在甲板上獨自凌亂，好一會才幽幽開口：“誰敢找你要錢，活膩歪了不是.......”
他吐槽道，提筆就準備接著畫。
但被楊逸這一攪和，先前的感覺已經蕩然無存了，現在馬候怎么看這副畫都覺得不順眼，完全沒了之前的感覺，更別說繼續作畫了。
“五百萬海螺幣！”
他有些氣惱，私信楊逸要錢。
誰知道下一秒錢就到賬了，幾乎零延遲，消息剛發就是錢到賬的消息，這讓馬候有些坐不住了，看向魘星號，很快收拾細軟回了綠島據點。
................
魘星號，魔女實驗室。
楊逸把錢轉給了馬候，然后看向蘇娜，已經將事情經過告訴她了，那副名為《騎士》的畫作也在蘇娜手里，正在看。
他沒有選擇以私信的方式和蘇娜交流，主要是擔心系統從中作梗，歪曲信息甚至假冒蘇娜。
換成面對面交流就完全不需要擔心這點了。
“你怎么看？”蘇娜看向楊逸。
“不能排除復制體的可能，但我總覺得.........他就是那個我認識的那個萊因哈特。”
楊逸道，這是他基于直覺得出的答案，但蘇娜卻表示贊同。
因為到楊逸這個實力，直覺往往指向正確的答案，是真的可以當成證據來用的，可能性相當高。
“.......系統可能和光輝女神達成了某種交易。”
蘇娜判斷道。
“可如果這樣的話，那奇跡島.....圣都還打不打了？
它們彼此敵對，按道理不應該合作才對.......”
楊逸感覺苦惱，甚至認為矛盾，蘇娜則提出一個建設性的意見。
“不如直接問系統，你們不是有過直接的交流么？”蘇娜道。
“額.......”
楊逸僵住，因為這意見真有夠直接的，但確實是一個摸索更多情報的機會，也能探明系統的態度，于是他照做了，找到之前系統和他交流過的id，發過去信息。
而蘇娜，她微微瞇起了眼，其實還有話沒有說。
那就是馬候的能力，還有他畫了哪些畫，系統肯定是知情的。
但它沒有做任何干涉，這豈不是意味......系統是故意把這些信息透露給楊逸的。
“兩頭押注？
亦或系統想在關鍵時刻反水，先讓楊逸有準備，還是說..........”
多種可能在蘇娜腦海中閃過，但沒有和楊逸說，因為無法得出切實可靠的結論。
另一邊楊逸則真的聯系上了系統，正在扯皮。
“你TM投敵了是吧？我們都還沒投呢，你直接投了？”
“我沒有！”
“放屁！光輝圣教都滲透進來了，他們連玩家身份都有，你難道還不知道？
可別說你被他們控制了，那還不如投敵算了，我也投。”
“...........”
仿佛被楊逸劈頭蓋臉的一番話說懵了，好一會兒后，系統才回信解釋。
“他們很強，會在攻略特級玩家島時發揮重要戰力，我這是在利用他們。
不然光憑玩家的力量，恐怕很難拿下最后幾座特級島！
像燃燃島，如果沒有加拉哈德，玩家這邊的傷亡會有多大你考慮過么？可能直接就崩潰了！
你如果能清楚了現狀，就應該趕緊把夢之島吐出來，這是屬于全體玩家的財產！如果當時我們有夢境的力量.........”
“夢里啥都有，你直接做夢去吧！”
楊逸果斷拒絕，絕不可能交出夢之島，這是他能和系統交涉的底牌，不然系統根本不會回應他。
但從簡短的交流可以看出，系統確實和光輝圣教做了某種交易，并非被控制，也不太像投敵。
楊逸把交流的結果告知蘇娜，然后就是擺在面前的難題了，他們要不要拆穿加拉哈德的身份。
這樣做的話，無疑會讓系統公信力掃地，引發巨大的騷亂甚至是一場危機，因為萊因哈特可不是好對付的，貿然挑破這層身份，即便他們能贏，但估計也會死上一半甚至更多的玩家。
頂級神話強者哪怕是面對其他神話級強者，那也是碾壓級的存在。
楊逸可沒忘當時圣都里，萊因哈特送來的一堆圣武士尸體，他們可不是自殺的。
“等找個機會吧，不久后就要攻略鹽之島了，至少在拿下那座鹽之島前，形勢不會有變化。”
楊逸決定先不公開，就這樣應付下去，而且他也要準備去密斯托卡大學了，這時候挑起事端會打亂后續的全部計劃，而且也會讓玩家這邊少一個明面上的強大戰力。
但這個隱患早晚都得解決，只是得挑選個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