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主任，這樣大規模的集中脫產學習，講課的專家云集，又是全新的知識領域，機會多難得？我的意思，是讓大家的精力都放在這四十多天的學習上，少分散精力。”
吳知青答了一句：
“學員們的學習熱情還是蠻高的。”
聞哲只好直截了當的問：
“那么學員中有沒有談戀愛的呀？”
吳知青：
“……”
原來聞市長是在這這里等著呀。
“有，有是有的。年輕人嘛，未婚的不少，這樣集中在一起，相對自由一些，又有空閑時間，也是難免的。”
聞哲一揮手，說：
“什么是‘難免的’？我們是辦金融研討班，不是開婚姻介紹所。當然，未婚男女談戀愛自由，按說我們管不了的、也不能管。但是，我要強調的是，在研討班，不行！”
邱虹看吳知青反應還是慢，就說：
“聞市長說的是，畢竟時間有這么長，要是因為談戀愛鬧的滿城風雨、甚至鬧出其他緋聞、丑聞的，我們辦班的實際效果如何先不說，至少讓外人會誤解、甚至是嘲笑、中傷我們。如果這樣，我們辦這個班干什么呢？”
吳知青忙點頭，說：
“談戀愛的確實有、確實有。我都知道幾對。”
聞哲說：
“所以我們要管起來。結業以后他們談不談我們不管，但是在培訓期間，就不行。也是他們有些人感覺太輕松了，住的好、吃的好、空閑時間多，學習壓力又不重。有些學員利用這個難得的機會，學習新知識、補充新理念，我觀察過，像林遠、陳默等這些人，就很用功。他們好像也是未婚嘛。
“所以，這個班要加大壓力。”
吳知青說：
“聞市長，要增加一些課程嗎？”
聞哲擺擺手，說：
“不用。培訓課程內容、課時，都是安排好的，那些授課的專家教授們的時間寶貴，要調整很麻煩，就不要動了。再說，學員們如果能把我們安排的這些課程學到一個五六成，那已經非常好了。我的意思，要加強學習的密度、加強課余時間的管理。
“第一個是把晨訓制度建立起來。邱主任聯系一下空C師，請他們派出男女教官各一名，每天早上按軍訓標準，對學員進行身體素質鍛煉。同時，學員每人發兩套軍訓服。業余時間什么琴棋書畫、吹拉彈唱的，都取消了。什么時候不可以搞？但不要在培訓班上搞！
“第二個是建立晚課制度，多開幾個教室，按分組，讓學員們每天對當日學習的內容進行交流、討論。另外，組長要檢查學員學習筆記情況、記錄在案，不要讓個別人濫竽充數！
“第三個是每周外出實習的問題，還是保留，但是要規定必須撰寫實習報告，而且不得少于兩千字，還有，要手寫的不要電腦打印的。告訴他們，我是要抽查的。”
“第四是雙休日只能休息一天，剩下的一天做什么用？去部隊參觀軍史館、去紅色教育基地接受教育、去請老革命前輩講黨課、請銀行離退休干部說銀行史。這個安排，今天你們回去就把行程一個一個安排出來。
“第五是加強考勤管理，參照我對分管部門的管理要求一樣執行。每周除了一天休息日，其他時間不得離校！否則以無故曠課處理，三次無故曠課，就退出培訓班。
“最后一個，明確末尾淘汰原則，這一點必須重點強調，否則會有少數學員真的把培訓當成是躲開單位工作、享受休假的機會了。當然，最好是沒有人被淘汰。
“黃部長在開班時說，表現好的、評為優秀學員的，會向所在單位推薦，但是，表現不好的呢？我們一樣要通報到他們的單位。而且，如果表現太差又屢教不改的，就開除出去、而且要通報全市！這一點，吳主任你在學院帶班，一定要大膽管理。有時我想，要真的出了一兩個頑劣學員才好，可以殺雞儆猴！”
吳知青聽聞市長說的一條比一條嚴格，瞟一眼他的臉色，也是越來越嚴峻，心里又驚又怕。知道自己從今往后不要想過“度假式”生活的日子了。
邱虹深知聞哲對于這批年輕干部的厚望，他的小本子里，已經有三十多個表現好的學員的名單，也私下同她討論過。就說：
“吳主任，我們也不要過于緊張。聞市長對這些人是愛之切、責之重。俗話說，嚴是愛、松是害。針對出現的情況，我們及時調整管理措施，就是防微杜漸、寬嚴相濟。我再補充一條，是不是把結業論文提前布置下去，要求每個組做一個專題，每個專題也不能重復內容？”
聞哲點點頭，說：
“對！讓他們課余時間多跑圖書館、多請教老師、多在實習中發現問題，把論文寫的更扎實。我們會選出三十篇優秀論文，結集出版。告訴大家，這是優秀論文是要送到顧書記、方市長，還有其他市委、市政府領導案頭的，當然還有他們所在縣區、單位的領導。”
吳知青筆走龍蛇，一一記了下來，笑道：
“這些措施真的好，這下大家的培訓生活就充實了。”
聞哲一笑，說：
“這七點措施，明天就公布出去、執行起來。呵呵，沒有辦法，可能要耽誤有些人的風花雪月，有些學員免不了要‘腹謗’了。可也是沒有辦法，我們這么艱難爭取到的培訓，如果不出效果、甚至出了問題，不要說方市長那里沒有辦法交待，估計連財政局出費用也會磨磨唧唧的。”
聞哲見吳知青一一記下，又讓他復述一遍，又說：
“還有一個事，十月十六日，是長寧商業銀行總行掛牌的時間、十七日是下面各分支機構的掛牌時間，這個儀式裘啟微他們都會安排。你做一個計劃，把十七號那天空出來，課程放在一個周末補。全體學員分組，跟總行領導的分組，一起下到各個分支機構去，做好服務工作。我帶的組是在扶云，你把扶云的學員交給我帶。具體分組的情況，你同裘董事長溝通確認一下。”
“好的。”
聞哲這才放松的一笑，說：
“有時候還真的不能以己度人。我總是想到我讀書的時候，多困難。要邊讀書邊打工，還要想著取得好成績拿到獎學金。現在我們培訓班的條件多好，大家會珍惜機會、努力學習的。呵呵，現在看來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