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看似沒有關聯的信息,省政府的朋友發給我的。”
蔡申中也是暗自嘆服這葛力的能力,從外省來萬元市時間并不長,從萬元到長寧,就很快的交結了一些有背景、有能力的朋友,這讓他又想到自己的大兒子的混蛋!
他接過手機一看,上面兩信息:
“葛少,一直在省政府跑工作的聞哲,今天突然要回長寧了。還有,楊誠光被省JW叫去談話,配合對長寧市原副市長袁開疆的調查。老袁現在還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什么也不說。”
蔡申中把手機交還給葛力,見他把信息刪除了,才說:
“老楊不會特馬的什么都說了吧?他同袁開疆的關系可不是一般。”
葛力深思片刻說:
“也許這就是大好的機會呀。”
蔡申中立即明白葛力的意思:
“只要老楊不立即招了他同袁開疆的問題,他還有自由,估計他會跑路了。這也是我們同他談判的機會。”
“董事長明鑒,那邊您放心,只要老楊出來,我就找他談。”
“真的要辛苦你了,李家那邊你也去找劉安安對接一下。至于給她什么辛苦費,你自己全權決定就是了。”
葛力點點頭,說:
“如果大公子能給李秋然一個賠禮服軟的姿態,就更好辦了。”
“好,我會給這個混蛋打電話。他不聽話,我就斷了他的經濟來源!”
“這樣我就好同劉安安談了。”
葛力起身說:
“董事長,我就去跑這些事。首當其沖的,是找到聞哲的軟肋死穴,一招就廢了他。許多事,就好辦了。廢了聞哲,他顧凌風面子也會大跌大蝕,有許多領導會喜聞樂見的。”
葛力向蔡申中躬身一禮,就大步走出房間。
他通過同蔡申中的對話、還有出現的實際情況來看,已經判斷出鵬程投資公司就是朱國忠的“白手套”,就是說自己苦心經營的豐足公司的成績,被朱國忠這么輕而易舉的挖走了一塊最優質的資產。
他走到院子里,目光陰冷的看著花圃里開始綻放的花朵,冷笑一聲,哼,你朱國忠要吃霸王餐,還不夠資格上桌!
他坐上自己的車,掏出手機,給魏敬武的秘書章行打了一個電話:
“行哥,方便說話么?”
“葛少好,方便、方便,您說。”
“我想今天去一趟長寧,同你小聚一下,不知領導能撥冗接見賜教?”
章行哈哈一笑說:
“葛少,不要這樣折煞我好不好?只要魏常務這邊沒有工作要去辦,我的時間全部是葛少的。隨叫隨到。”
“謝謝行哥體察民情民意呀。哦,給你說個事,你們長寧金元寶投資公司的財務清理已經結束了,你岳父大人名下的那三百七十萬股本都要回來了,我全部找人兌成了現金,還有五十一萬的分紅也拿到了。你看怎么處理賬務,你先拿個主意,見面時我們一起商量。”
“哎呀,我說今天早起,出門遇見喜鵲總沖著我叫哩,原來是葛少派來報喜的呀。好好好,我是隨時恭候葛少的大駕!”
“不客氣,都好兄弟,能幫的一定幫。行哥,隨便問個事,聽說我們豐足公司在你們商行擔保的貸款,除了一筆之外,都要退回去重新評估,什么情況?”
章行的聲音就小了幾分,說:
“哎呀,別提了,就是聞哲同他情人邱虹在做鬼做怪,說你們提供的什么擔保的股權價值要重新認定,而且要嚴查貸款用途是否同貸款合同一致。這幾天都吵翻天了,方市長把聞哲也從萬元叫了回來,要他出面處理哩。”
“唉,好人難做呀,行哥。你是知道的,當初我們豐足投資長寧商行,那時商行剛剛起步,我們可是冒了風險來干的。現在好了,翻臉就不認人了嘛。這樣的話,我想拜訪一下聞市長,請他放我們一條生路呀。”
“葛少,我們不是外人,有話直說。聞哲這個,特馬的看著斯斯文文的,其實臉酸的很。又有大靠山撐著,真的很難說動他。你知道,他在長寧才呆了多久,上上下下得罪了多少人?”
“我明白,可是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在豐足也是替人打工的,既然出了這么大的事,總要給股東們、給老板一個合理的解釋。就是虧,也虧個明明白白吧?”
“那好,我來找聞哲的秘書梅江濤,讓他安排一個時間。”
“不、不,不在辦公室一本正經的談。吃個飯、喝個茶都行。”
“嗯,你的要求不過分。既然是商行的事涉及到你利益,你作為在長寧的投資人,見見主管領導,也是正分合理的事。好,我來安排。”
“那太謝謝行哥了。沒有你們這些為民作主的好領導,我們小老百姓的日子就難了。”
掛了電話,他才啟動了車,直接往長寧方向駛去。
——
聞哲回到長寧,確實是接到方明遠市長的電話,要他立即回來處理商行客戶糾紛一事。因為去鵬城招商的事也迫在眉睫,方市長指定劉艷寧副市長先去萬元接手工作。聞哲是否參加招商工作,要看處理市商行的問題情況再定。
聞哲在車上,就給王景打了一個電話:
“王書記,聽說商行鬧的很兇是吧?”
“是的,邱虹主任說先由金融辦和總行處理,視情況再向你匯報。可是那些人手眼通天,一下子就捅到方市長那去了,而且說要到省政府去上訪。”
聞哲冷笑一聲說:
“那還不好辦?查他們的公司背景,查他們的貸款真實用途。看看他們到底是什么底牌!但是核心點,還在豐足公司身上,我們看情況,要不要同豐足公司溝通一下。”
這里,手機里進來一個電話,“魏常務”。
“王書記你稍等,我接一下魏常務的電話。魏常務您好,有什么指示。”
“呵呵,聞市長辛苦了,應該在回長寧的路上吧。這幾天,市商行的客戶可要把市政府吵的漂起來了。明遠市長是讓你來救駕的。”
“不好意思,是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到位,給方市長和您帶來了許多麻煩。”
“不要那么說,工作上有問題我們一起面對、一起解決。只是現在遇見一個問題,那個豐足公司的董事長叫什么葛力的,要求同政府領導見面交流,找到我這里來了,而且人家指名道姓要同你溝通一下,吃個飯或者喝個茶都行。我向明遠市長也匯報了,他的意思,是不是請你出面接待一下?”
“可以,這本來就是我的職責,義不容辭,請方市長和您放心。至于吃飯就免了,還是在辦公室見一見嘛。”
“嗯,這個由你定。我建議,還是不要搞的那么正式。一來你見了豐足公司的人,其他的人要不要正式接待?到時候處理起來又是一堆的事。二來私下找個地方,也讓人家覺得你這個市政府領導平易近人。何況,那樣的場合,大家交流起來更融洽、更和諧一點,你說呢?”
“謝謝常務的提醒,我知道了。”
聞哲掛了電話,其實聞哲最關心的,是裘啟微與楊誠光的會面什么時開始,以及裘啟微掌握的一些情況如何。
他馬上對前排的梅江濤說:
“你給豐足公司的葛力董事長打個電話,如果他在長寧,約他一起喝茶。你安排一下地方。”
“是。”
梅江濤掏出手機給葛力打了電話,約定晚上八點,在點石茶餐城106包廂喝茶。
已經到了長寧的葛力,此時正在同章行在一起喝茶聊天,他住的房間,也是鴻遠集團高管的大平層。
“行哥,我建議,您岳父的這筆投資,就不要在大陸再出現了,乘這個機會,把它轉到維多利亞或者獅城去。你要是不方便,我來給你辦。包管平平整整、順順利利的。”
其實兩個人心照不宣,什么“岳父”的投資,都是金元寶的老板這么多年來孝敬給章行的,只是記在章行岳父名下罷了。
章行有些猶豫,因為他通過朱國忠認識葛力的時間并不長,見這人俠肝義膽、揮金如土的,很是豪爽,就有心交結了。自從聞哲在福興銀行長寧分行,對長寧的小貸公司、PTP公司進行了一波打壓、清理,許多人在這些公司的“暗股”,都受到影響,或者大幅度貶值,或者一夜之間化為烏有,或是在賬上卻不敢去認領。
一次章行在同葛力吃飯時,隨口對聞哲的行為發了幾句牢騷,讓葛力聽見了。葛力一拍胸說他來疏通解決。
現在,望著眼前的一堆入賬憑證、銀行存折,章行激動的有些不能自持。
葛力瞥了一眼章行,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把憑證、存折都放進公文袋里,推到章行面前,笑道:
“估計行哥有更好的渠道,來,你收好,交給令岳父大人,讓他老人家也安心。”
章行有些不好意思,他也思量過,他可不想把錢真的交給岳父去保管,那樣這“私房錢”就暴露給老婆了。可是自己拿著這么在大筆錢,在全市干部異常行為排查的形勢下,確實不好處理。
“呵呵,葛少見外了,除了你,我可不相信其他人的投資理財能力。行,交給葛少了。”說著,他把公文袋往葛力面前一推。
葛力接過笑道:
“我會以別人的名義,在維多利亞給行哥開一張國行的貸記卡,這筆投資的收益定期給和打到卡上去,用開卡人的身份開通網上銀行,手機我到時寄給您,您用著也放心。”
章行一拱手,“全拜托葛少了。”
“行哥,我今天就不留你吃飯了,我還要約聞市長說說我們公司的事。魏市長那里,我改日面謝他的幫忙。”
說著,他把嶄新的一沓百元面值的一萬塊錢現金放在章行面前,說:
“行哥,這次又麻煩你了,你自己去吃飯吧。”
章行也不客氣,把這沓錢掃進自己的提包,起身告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