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開疆率員進入商行,讓他心里放下一大半的擔心。這已經證明,市政府中不贊成聞哲作法的人是占了多數和上風。
有袁開疆替自己坐鎮,朱國忠才安心的在萬元多呆了一天。
在他返回長寧的路上,就接到張越理的電話,說貸款全部放款了,一共是十筆,共二十七個億。
朱國忠長長出了一口氣,忙說:
“辛苦了老張。你放心,你侄子明華的事,我會保他沒有事的。”
就掛了電話,他現在要催促在長寧農商行、信用合作社,還有外市、外省的那幾家銀行,爭取盡快落實。電話中得到的消息,也讓他非常欣慰。
他收了電話,對司機說:
“到服務區休息一下,吃點東西,餓了。”
也是,這四五天,他朱少就好像沒有了饑餓感一樣,吃飯睡覺全顛倒了。
自己回省城任工信委副主任、升副廳的事基本落實。
如果自己老爺子仕途上再進一小步,未來的路就更寬敞了。
要是加上那些錢全部套了出來,真是人生的一個高光時刻呀!
真想喝兩杯茅子!!
不過他現在最關心的,是立即轉出三個億,先轉到鵬城,再去維多利亞的銀行。把該死的元知韻損自己虧的窟窿補上!
他離開休息室,一個人在服務區散步,找了一個電話:
“阿全,那個資金的事解決了,你要爭取盡快從商行的賬戶上,把錢轉出去!”
阿全是朱國忠以他人名義,在鵬城注冊的一家公司“鵬程投資公司”的法人代表,專門為他走資金賬用。這次用豐足公司所持股權擔保的公司,就包括
“好的老板,我已經在長寧了。”
“辛苦!不過轉賬的手續要齊全,合同、發票這些,要同貸款合同上一致,這開不得玩笑的。”
“老板放心啰,那些東西我備的完完整整的,光辦開發票、簽合同手續,就花了上千萬的稅費、人情啦。”
朱國忠滿意的點頭說:
“阿全你辦事就是地道。一千萬花出去值得!你現在就要迅速把錢轉出去,到了鵬城公司后,還要盡快往維多利亞的‘大光亞銀行’轉。明白么?”
“我是明白,不過老板,我多一句話行么?”
朱國忠此時心情頗好,笑道:
“我們是兄弟,無話不談的,你說嘛。”
“謝謝老板。是這樣,維多利亞的公司和資金賬戶,我想是不是更換一下。畢竟,原來元知韻同我們合作的時候,她是知道這個公司和賬戶的。”
朱國忠一皺眉,想了想說:
“她知是知道,可是,這個公司和賬戶,并沒有同她發生過業務往來呀。一直是很干凈的,你擔心什么。現在要在那邊重新注冊公司、開設銀行賬戶。你一家新公司、一個新賬戶,這么一大筆錢過去,反而讓人關注了。”
“明白,我馬上同商行的張行長聯系,盡快出賬。”
朱國忠放下手機,突然想起聞哲同元知韻有“私生子”的傳說,前一段時間沒有閑心去問,此時心情大好,就起了八卦心。同時,要是真的,找個機會就踹特馬的聞秀才幾腳,那才解氣!
他又打了張靜的電話,這個風韻猶存的女人,倒是讓他有些心癢。
“張大美女,忙什么呢?”
張靜那邊顯然是心情不好,
“哼,怎么想起同我打電話?”
“哈哈,我是無時無刻不在想,只是不敢打擾芳蹤。”
“哼,怎么一下這么會說話了?我能忙什么,自從公司出了那些事,天天忙著滅火哩。唉,我也是看透了,才真的明白人一倒霉喝水塞牙的道理。”
“好了好了美女,不要發什么牢騷,容易起皺紋的。你放心,你在長寧的事,包在我身上。長寧基地貸款的事,我交待下去了,先展期、再續貸。不過,你家老蔡也恁狠了,在商行貸款轉手在商行買內資股,又虛高股價回來貸款。這特馬的神操作,不是凡人能干的事呀。”
“理事長說話注意些,什么‘你家老蔡’?那是我們董事長,別搞不清爽!”
朱國忠曖昧的一笑,說:
“我想問問,那個聞哲同元知韻有孩子的事,你們核實過嗎?”
“這么大一個理事長,聽說馬上要榮升副廳長了,還喜歡八卦這些花邊新聞。”
朱國忠呵呵一笑說:
“你不明白,世間上所有的事,都同這些花邊的東西息息相關了!”
“哦,這段時間凈給董事長做善后的事,沒有空去找田園哩。劉家對孩子看的很緊,更不好去盯著,弄不好就麻煩。再說聞哲現在的身份,也不敢輕易得罪了。”
朱國忠冷笑一聲,已經有了主意,便說:
“沒有事,我也不關心這個事。只是想大美女,找個同你搭訕的借口罷了。”
兩人嬉笑片刻,才掛了電話。
朱國忠盤算著怎么單獨查一查聞哲有“私生子”的事,上了車上路。
這時張越理的電話打了進來。
“理事長,有個不太正常的事。”
朱國忠渾身一緊,忙問:
“什么事?又有人告狀么?老袁不是在行里坐鎮么?”
“不是,今天市金融辦突然發了一個通知下來,要對市屬銀行近一年單筆三千萬以上的貸款,進行‘受托支付’合規性進行專項檢查。而且、而且包括已批已放尚未轉出的貸款。”
朱國忠的頭“嗡”的一響,罵了一句:
“邱虹這個婊子!她特馬的想干什么?”心知這次集中審批發放的貸款,十有八九在受托支付上是過不了關的!
當然,他最關心的,自然是自己操控的“鵬程投資公司”的那三個億資金走向。
“越理,你那些客戶馬上打個招呼,讓大家遵照貸款合同規定使用貸款。”
說完,他忙掛了電話,給阿全打了電話,這次為了這筆貸款,鵬程公司的財務人員、法人代表,一齊從鵬城來到長寧住了下來。
“阿全,有個消息,長寧金融辦要對貸款受托支付進行專項檢查,你那邊準備的怎么樣了?”
阿全好整以暇的笑了,說:
“這一手我早預料到了。我們辦事是講規矩的,不會象那些土財主一樣亂搞。老板放心,我們的貸款資金起身,經的起他們查,冇問題的。”
朱國忠心中稍安,但更大的不安又涌上心頭。
金融辦的事,肯定同聞哲有關,這個時候他們玩這一手,是不是有更大的陰謀。
他想了想,給父親朱惟森打了一個電話。
朱惟森聽兒子說完情況,沉默片刻后說:
“你不要去惹這條瘋狗!,他不過別人的一個工具罷了。
“還有,在你任職的文件下發前,不要去惹別的什么事,包括你銀行的信貸工作上的事。讓班子其他同志去處理,讓袁開疆去擋在前面。記住,他們在這個檔口這么干,是有人想卡住呀,在找你我父子的弱門攻擊。”
“那,那我什么都不干么?”
“管好你自己的一言一行就是了!沒有反應就是最好的反應!”
“是,我聽您的。”
朱國忠說完,心里想的就是讓阿全盡快把錢轉走。他有些犯暈,象坐在過山車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