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老婆是別人的好,文章中自己的好。
但他不想剔破張克武就是顧克武,而顧克武就是顧凌風書記的父親這層關系。
聞哲為黃瑞慶加了茶,才說:
“黃老師,您寫這個劇本,想必對長寧抗日游擊縱隊的歷史非常熟悉。
據我所知,張克武長年堅守在長寧狼嗥山一帶。
不僅為齊光遠的外圍作戰提供后勤保障,更重要的是,在打破日寇長年對狼嗥山圍攻的戰斗中,長期是張克武軍政一肩擔,是獨擋一面的領導。
他一直帶領長寧地區的抗日軍民,與日寇周旋、搏殺,不僅鞏固了狼嗥山根據地,也給日偽軍予沉重打擊,可歌可泣。”
“是的,聞行長史料看了蠻多呀。”
“而齊光遠司令員主要在長寧之外的區域作戰,他功勛卓著是公認的。
齊將軍可以成為主角也是無可厚非的,但那是另外一個故事。
而我們要突出的,是長寧的故事、特別是狼嗥山一帶的故事。張克武才是第一主角!”
聞哲笑道:“狼嗥山的狼嗥村,是我們分行一幫一的扶貧點,我自然會了解的多一些。”
黃瑞慶笑了,說:“理解、理解。我按照你的思路,看怎么調整故事情節。”
聞哲說:“寫劇本我是外行,只是斗膽提個建議。怎么調整,要靠黃老師的大筆了。
銀行支持文化產業,是一項重要的工作。
黃老師,如果劇本合適,我們分行向制作單位提供貸款支持,也是可以的。
長寧人寫的長寧英雄史、由本省的銀行支持,也是理所應當的。”
“至于拍攝的制作公司,我來給您推薦吧,如果可能,可以將省市電視臺也引進來。”
黃瑞慶大喜,他清楚,拍電視劇是一個很嚴格、很復雜、很費錢的工程。
如果自己的劇本有家銀行背書,那成功的概率就更大了。
寫劇本,不就是為了能拍出來、播出去嗎?
“那好,我來改。我想劇本名就叫《長寧抗日英雄傳》吧,一目了然。”
“哈哈,好好,黃老師真是大才。”聞哲拍著茶幾說。
兩人談的投機興起,只是可惜酒菜都撤下去了,不能把酒言歡。
“黃老師,我以茶代酒,預祝你的大作能跑火。”
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曼曼推門進來,問:“聞行長,要不要在這宵夜?”
聞哲起身說:
“不了,太晚了,你這里有誰會開車的?送一下黃老師,再幫我把車開回去。”
“我就會,老司機了。”曼曼一笑。
聞哲讓她把剩下的一瓶茅臺,還有那條打開的香煙,都裝在一個袋子里面,
又把剛剛寫的那幅字連同茶葉放在一起。
“黃老師,這盒綠茶你嘗嘗。這些是剩下的,就當是剩菜打包吧。不好意思。”
曼曼見聞哲還真會送禮,那條煙和那瓶酒,連同這盒極品的碧螺春,已經價值不菲了。
黃瑞慶也不多禮,接在手里。
聞哲又說:“黃老師,劇本能不能先出個修改的情節大綱,給我一份。”
“沒有問題,兩三天的事。”黃瑞慶信心滿滿,
“另外,黃老師,你聽我的,先把本子從鴻遠公司要回來。”
“嗯,他們已經通知我了,不用我的本子了。”
兩人又交流了一陣,才由曼曼開車,先將黃瑞慶送到他住的小區,這是一個很舊的小區,小區大門連燈都沒有亮。
再去分行招待所的路上,聞哲給江大維打了電話,
“小江,明天七點半,到分行招待所接我。”
車到招待所,曼曼見是一個比較舊的院落,也是意外。
“聞行長,不要緊吧?我送您上樓。”
聞哲下車,揮揮手,“不用,你回去吧。辛苦了。”徑直就進了大門。
曼曼有些呆呆的看著他的背景,這樣的半老不老的男人,最討年輕女孩子喜歡。
聞哲回到客廳,劉小月立即進來,朝聞哲笑笑,并不說話,輕手躡腳的為聞哲燒水、泡茶。
聞哲已經習慣了這種氛圍。
出了那次諶長河送黃金的事后,小月更尊重聞哲。
聞哲明顯察覺到了這一點。
他也只是笑笑,打開筆記本,把自己的一些想法記下:
1.同意云圖公司續貸重審、重報。以退為進、以靜制動。以此觀人、觀事。
2.建議王玉盡快成立一家影視制作公司,投拍《長寧抗日英雄傳》。
合上筆記本,先去洗漱,看小月離開了,才撥通了王玉的手機。
“難得喲,聞大行長。怎么有時間了解民間疾苦?”王玉開著玩笑。
同王玉交流是讓聞哲最愜意的事,
“你要算民間疾苦,我只好去討飯了呵。”
兩人說笑了幾句,聞哲就開始說一些事。
他把建議王玉成立影視制作公司的事說了,介紹了黃瑞慶的那個劇本,也直截了當的把投拍的目的也說明了。
“張克武就是顧凌風書記的父親?這可是大新聞呀。”
王玉人聰明,立即明白了聞哲的意思。
“所以,在這層關系為公眾知道之前,你要投拍這部電視劇。
像這樣的重大歷史題材,劇本和拍攝計劃,是要送省委宣傳部審核的,那時,顧書記也就知道了。”
“哈,看不出你這個書生,蠻會走竅門嘛。”
“呵,算是找靠山吧。而且現在國家支持民間資本進入影視領域,你可以拓寬經營渠道嘛。”
“好了、好了,你不用解釋,我馬上就動手。我是不懂什么影視制作,我去找專家。
還有,你把那個黃老師的電話告訴我,我這邊只要啟動了,就直接找他。”
“好,雷厲風行!”
第二天七點二十分,江大維開著那輛嶄新的奧迪轎車,穩穩當當停在二號樓下。
聞哲拎著公文包下來了,江大維朝聞哲立正,“聞行長好!”伸手要接聞哲的包。
聞哲擺擺手。
江大維忙拉開右后座,讓聞哲上車。
路上,聞哲的手機響起,見是王景的號碼,不由的心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傳來王景呼吸急促、語氣緊張的話:
“聞行長,出事了。涂應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