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想,總行讓聞哲來長寧,肯定對他同元知韻的關系調查過了。
不過,把水攪混了也好,自己大有可為呀。
歐陽民又把那兩頁紙看了兩遍,都記在心里。
表面上是風輕云淡,內心處已經電閃雷鳴。
腦子飛速轉了起來,暗叫一聲“了不得!”
又是一個驚天大雷。
上官駿董事長這下可要坐到地上去了!
這事肯定隱瞞不了多久,因為等元知韻的事一公開,只要那些元知韻的客戶,隨便哪個到支行一問自己的存款情況,立馬水落石出。
只是歐陽民根本不想管這個事,只是想好好利用一下這件事,看怎么做個局。
歐陽民極力讓自己的樣子顯得淡然、平靜。
他給涂應德遞了一根煙,親自給他點上。
“應德,謝謝你看的起我老哥,才會將這么重要的事告訴我。
可是,你現在可是抱著一包點了導火索的炸藥來找我喲。
你怎么沒點組織紀律,這么大的事,要立即向總行、分行報告。”
涂應德很義氣的樣子,把兩頁紙收入手包里,拍了一下胸口說:
“領導放心,你就當不曉得。我知道輕重,絕不扯上你。
我要報就報總行、報省政府。老子就是不服這口氣!”
“唉,應德,我建議你還是匿名報吧。一旦徹查,你雖然沒有問題,但你也是支行的負責人之一,在外人眼里你無私也有弊呀。還要配合總行還有司法機關調查。而且,這事肯定會牽連分行的人。你不要得罪人了。”
涂應德感激的點點頭,“還是領導關心我。我有分寸的,過幾天我看情形來處理!”
看到歐陽民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涂應德冷笑一聲說:
“我要看看特馬的聞秀才敢怎么弄我!如果井水不犯河水,我就私下向他單獨匯報,要是他想借我的頭祭他的旗,哼,老子拼了命也要去告狀!”
歐陽民又虛情假意的安撫了涂應德一番,才客氣把他送走。
望著涂應德的背景,歐陽明冷笑著。
這個涂應德,是個十足的蠢貨,又是十足的小人!
怎么不想想,那兩頁紙的內容雖然是驚天動地,可同聞哲屁關系也沒有呀。
拿去威脅聞哲,笑話!
他忽然意識到今天見涂應德,可不是個好事!
一旦事情捅開,自己就是知情不報!
追究起來,撤職都不為過。
這個涂應德,該死!要壞大事的!
歐陽民擰眉沉思的片刻,他從手包里掏出另一部匿名手機,撥通了蔡申中的電話。
簡單的問候過后,就把涂應德的事及其掌握的材料,一五一十的說了。
身在M國的蔡申中沉默良久,問了一句:“你們分行要處理涂行長,他本人反應激烈么?”
歐陽明把聞哲處理涂應德的思路說了說,“那還用說。聞行長做的雖然果斷,卻未免太絕了,等于讓涂行長在銀行業不能謀生了。”
蔡申中也有些意外,這聞哲的身份轉換之快、手段之老辣、魄力之強勁,都出乎自己的意料。
特馬的,這書生把書上的東西用起來,還真夠恐怖的!
讓他開始有些擔心自己的計劃了。
“歐陽兄,你說實話,你是不是想讓涂應德掌握的材料立即曝光?”
“呵呵,是呀。一聽到這個消息,是有這個念頭。
但是轉念一想,給聞哲爆個雷,現在不是時機吧。”
“哦,你的意思是?”
“我有兩層考慮,蔡總看在不在理,一是元知韻做的這么大的一件案子,同聞哲沒有關系。現在爆了,只能是增加他的工作壓力、強度而已。而且涂應德這混賬,也經不起查。查了,他的那些齷齪事,肯定會罪有應得!
二是如果這么大的案子曝光,總行必將全面對長寧分行進行更嚴厲的審查。蔡總,我擔心會影響你的大計劃推進,會因此受阻呀。畢竟,你的可用資產,主要在萬元和長寧兩地。推動這個內保外貸的方案,不好說會流產吧,起碼,會擱置很長一段時間。”
蔡申中聽了,大為認可,贊嘆道:“思慮之深,莫若歐陽兄呀。”
蔡申中沉默片刻,才說:“涂應德的這件事,歐陽兄就當作什么也不知道好了。
包括后繼有了什么事,你就當一概不知。最大限度的置身事外。”
歐陽聽蔡申中說的輕描淡寫,可心里“咯噔”一下,猜想老蔡又有什么花招要使。
又聽蔡申中說:“還有,給涂應德的處分時,越重越好。”
歐陽民心中雪亮,他不想多問蔡申中會采取什么手段,充分利用涂應德手上的“猛料”,知道的越多,越麻煩。其實他最感興趣的,老蔡是不是知道元知韻的下落,甚至是掌控了她。可這也不能問。
“蔡總,涂應德手上的東西不可能藏太久,您要決勝千里,還應早做決斷。長寧分行的局面,不亂一點不行,但太亂了也不行。這其中的輕重,只有蔡總能把握好。”
“離開歐陽兄的支持,我也是一籌莫展的。你放心,我在近日會啟動最佳方案。還有,到時歐陽兄如果愿意出來,我在J國或者A國,都給你準備了別墅、存款。”
“千萬不要有后顧之憂呵。事成之后,歐陽兄必定功成身退,瀟灑于江湖!”
“哈哈,蔡總在M國的大學讀了中文專業么,文采飛揚呀。”
兩人說笑一陣,才掛了電話。
蔡申中放下電話,走出書房,轉身到了室內的恒溫游泳池。
他推開一中一洋兩個身穿比基尼、上前投懷送抱的歌舞女演員,招手把在游泳的女秘書叫上來。
“你同上官大公子立即聯系一下,讓他馬上從F國飛過來。”
女秘書顯然是蔡申中的心腹,披上一條綠色的浴巾,撇了一下性感的嘴唇說:
“蔡總,您不考慮換一個人么?這個花花公子,除了空有歐洲法爾銀行投行部亞洲首席代表的頭銜、除了泡女人,什么事都干不成的。”
蔡申中一笑,“怎么,他也想泡你嗎?行呀,除了上床之外,你都答應他。我們不需要他的能力,只需要他的身份罷了!”
“好,我馬上聯系他。”
蔡申中在一個躺椅上躺下,馬上有金發碧眼的女郎過來給他按摩。
他享受了一會,又拿過手機,揮手讓女人離開。
撥通一個電話,用別人聽不懂的長寧土話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