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期一天半的全省招商工作大會結束了。
聞哲和長寧、新區的參會人員返回統一住宿的尖江賓館。張鶴壽在第一天會議的簽約儀式后,就離開萬元,去鵬城了。只留下團隊繼續對接下面的工作。
光向陽的心情非常好,無論是與星云集團的簽約儀式,還是聞哲的典型報告及閭丘書記超規格的對聞哲的表揚,無論是什么人,自然會想到這其中也有他的一份功勞。這就是當主官的好處,什么功勞也跑不了自己的一份。
所以,在萬元,光向陽作東,在灃江賓館擺了一桌,請長寧、新區的參會人員吃飯。而且專門交待了,今天要略微喝點酒,以示慶祝。
長寧市政府招商局呂小梅局長也在座,今天是高興的日子,大家在光向陽這位省委常委面前,也稍微放開了一點。
呂小梅瞥一眼聞哲,說:
“聞市長,我還是叫你聞市長順口些。你可有些偏心喲,當初對星云集團的招商工作,我也是參加了的。可半途被派到滬上去了,少了一件大功呀。”
聞哲一笑,想到當初差點因為這位美貌的市招商局長的“泄密”,差點使自己整個的計劃胎死腹中,還是邱虹當時同自己打配合,才調呂小梅去了滬上。
“沒有小梅局長坐鎮滬上,那么大的滬光醫療器械設備廠,怎么能落戶長寧?你也是首功一件呀。”
“同星云大數據基地比,只是九牛一毛罷了。”
一旁的盧喚東看著呂小梅,知道她是萬山寧的人。就當即調笑說:
“怎么,呂局長也想來新區?就怕我們想接,有人不肯放吧?還有,這次我們的劉蘭局長立了這么大的功,轉正是遲早的事,你過來只能委屈當副的,就像跟人家當妾一樣,太委屈你了。”
呂小梅頓滿面通紅,卻不敢發作。
在座的誰都知道,呂小梅同萬山寧書記關系好,到于“好”多什么程度,演義的萬份和說法就太多了。
光向陽一皺眉,感覺今天盧喚東有些輕浮。大家也知道他是在影射萬書記,都不敢笑、更不敢多嘴
一頓飯吃完,光向陽興致不減,約了方明遠、盧喚東、聞哲到他的套房喝茶聊天。
來到光向陽的客房,秘書給每位領導泡好茶、端上水果拼盤,才退了出去,關上門。
聞哲一看只剩下四個人,就笑道:
“今天正好,三位領導都在,我有個私人的事情要向各位領導匯報。”
說著,給光向陽、方明遠、盧喚東每人發了一根煙。
方明遠不抽煙,笑著擺擺手,沒有接。
三個人都看著聞哲,不知道他要說什么“私人的事情”。
聞哲給光向陽、盧喚東點上煙,笑道:
“大家都知道我同安琪的關系,安琪下個月要去新區工作,任省國資運營公司新區分公司總經理。所以要長駐新區了。為了方便,前幾天,我們領了結婚證,在此向領導匯報一下。”
其他三個人都一愣,馬上放下煙或者茶杯,拍手笑了。
方明遠又向聞哲要了一支煙,笑道:
“好事,大好事!來來來,我接根喜煙,沾沾喜氣。”
聞哲一笑,忙遞給他一支煙,并點上火。
光向陽笑道:
“恭喜,可是儀式呢?不能領了證就算了吧?說說,有什么想法,大家幫著上把喜事辦好!”
“謝謝書記關心,我同安琪的意思,現在我們都忙,一些虛禮先不計較了。等忙完這段再說,至于儀式,到時候請大家吃頓便飯就是了。”
光向陽身份高,見多識廣,知道這是安琪的主見了。世家子弟都是如此,從不被虛禮拘束了。不像小門小戶出來的人,反面更注重表面的風光。
“呵呵,那也不能委屈人家安處長、安總經理。到時我勉強充個家長,給你們辦一桌,把市委市政府還有工委的班子同志叫上,慶祝一下。”
盧喚東笑道:
“聞主任,你可不像話,這么大的事,我這個搭班子的伙計也瞞的死死的,這酒你可躲不掉的。”
聞哲的事讓大家說了好一陣,才各自散去。光向陽說:
“聞主任你留一下。”
聞哲又坐了回去。
光向陽關上門,坐在聞哲對面,說:
“這次你是為長寧、為新區拔了頭籌,大大的首功一件!”
聞哲忙邊給光向陽加茶水,邊笑道:
“火車跑的快,向靠書記您這車頭帶,我們干具體工作,應該的。”
光向陽擺擺手,說:
“我同閭丘書記匯報了,也同省委組織部李部長交流過,你的副廳已經快三年了,該動一動了,轉正廳。這幾年你的工作一直不錯,有目共睹的。再說,新區是正廳的架子,喚東同志是書記,正廳,也不能讓你行政主官總這么委屈嘛。”
聞哲聽了多少有些意外,但這種事不能謙虛的,忙起身一躬,說:
“謝謝書記的培養、幫助。”
光向陽用手虛壓一下,讓聞哲坐下,又看了他一眼,說:
“最近同凌風同志聯系過么?有什么消息?”
聞哲一愣,搖搖頭,說:
“春節后,沒有聯系過。更沒有什么顧書記的消息。怎么了?”
光向陽擺擺手笑道:
“沒有什么,只是掛念老領導,問問。”
聞哲又閑聊了幾句,便也告辭出來。
盧喚東回到自己的房間,揮手讓秘書離開。自己重重的倒在長沙發上,雙手枕著頭有些發呆。
這次開會,聞哲的風頭可謂一時無雙,本來讓他氣悶不已。想不到又有一個同安琪領結婚證的消息,更讓他郁悶。
他知道,自從自己暗示婁鋒私下在搞聞哲的名堂后,婁鋒一直很賣力,好像有了實質進展。但他暗示、不明說,只聽匯報、不作指示,也是為了撇清自己。
安琪同聞哲如果只是戀愛關系,還好說一點。現在是法律上的夫妻,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聞哲有事,安家絕不會坐視不管的。如果真的起了什么波瀾,要是有真憑實據還好說,料安家也不會護短。這樣的世家,其實是很講規矩的。但怕就怕如果只是惡心一下,被聞哲回頭追究起來,以安家的力量,麻煩就大了。
但掏出手機,想提醒一下婁鋒,但轉念一想,又放下手機。自己的電話,不是將自己的賣了么?因為主動過問或者提示,會很容易留下把柄,把自己陷進去。
盧喚東站起來,點了一支煙,在客廳里來回走動,內心很是焦慮,一時又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