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黑色的人影從院外飛了進來,兩人相互使了個眼色,一個斷掌下去,春蘭和秋菊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云清辭還哼著歌,木門輕輕被人推開,輕手輕腳走了進來。
春蘭和秋菊剛才還在門外說話,這會兒怎么沒聲了?
她疑惑朝門口喊了一聲。
“春蘭、秋菊……”
兩個黑衣人只想速戰(zhàn)速決,互看一眼,掀開簾子沖了進來。
隔著蠶絲做的簾子,云清辭看到兩個黑色的身影,還以為是春蘭。
簾子掀開,一把長劍朝她劈過來,情急之下,她一把扯過一旁掛著的衣服,朝兩人臉上甩去。
接著,她迅速從木桶翻出來,抓過一旁換洗的衣服將自己包裹起來,拔腿就往門口跑。
“快來人啊,有刺客。”
她顧不上多想,往前還沒跑兩步,這兩人就擋住了她的去路。
春蘭和秋菊半點動靜都沒,難不成被殺了?
眼下顧不上那么多,她冷靜下來,手指尖多了兩根銀針,朝兩人脖頸飛射而去。
這兩人武功高強,云清辭這點小動作被他們看在眼里,長劍微微一擋,銀針就扎在一旁柱子上。
不好的預感傳來,她后退兩步。
“你們究竟是誰?是柳氏派你們來的?”
這個柳氏的背后到底是誰?為什么一次兩次要她死?
她腦子很快轉了兩圈,看這兩人的身手,一定不是柳氏的人。
難不成,又是太子?
“云大小姐,你不該活著,乖乖受死,我們動作很快,不會讓你感覺到疼的。”
“呸,你們說不疼就不疼,要不你們自己捅自己一刀試試。”
話落,這兩人也不想拖延時間,長劍帶著冷風,迎面劈來。
只是,劍鋒還沒落在云清辭臉上,她手腕一轉,多出一把手術刀。
就算是死,她也要拉著他們下地獄。
云清辭的手術刀朝他們刺過去,兩人眸色一頓,身體一僵。
她還沒反應過來,腰間一緊,就被人攔腰抱起。
抬眸的瞬間,入眼是夜無燼銀色的面具。
怎么又是他?
“怎么又是你?”
“廢話少說,想死我立馬放下你就走。”
云清辭知道這人陰晴不定,萬一真把她這么丟下,那她真就完蛋了。
“別別別,有事好商量。
先送走他們,再說我倆的事。”
夜無燼一手抱著她,一掌朝兩人劈過去。
下一秒,這兩人從門里被踹飛出來,兩人捂著心臟掙扎爬起來,互看一眼腳尖輕墊飛離院子。
夜無燼的眸子落在一旁的合歡樹上,很快一個黑影移形換影般離開院子。
云清辭這才看清,春蘭和秋菊兩人倒在門口。
云清辭掙扎著要從他懷里下來,夜無燼道:“云大小姐倒是大方,身子都被人看光了,還想著要救你的丫鬟。”
云清辭低頭一看,不知道什么時候,卷在身上的衣料太過輕薄,底下泛紅的皮膚若隱若現(xiàn)。
她這樣子放在未來也不算什么,但偏偏是思想保守的古代。
她趕緊用胳膊護住胸前,語氣著急道:“閉上你的狗眼。”
晚了,就在剛才,他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了。
“就你一身肥肉,跟案板上的豬肉有啥區(qū)別?
就算你扒光了站我面前,我也不屑看。”
云清辭氣得咬牙。
從他懷里跳下來,拔腿跑進屋里,快速給自己找了一身衣服。
越急這衣服越不好穿,等她弄好衣服披頭散發(fā)從臥房出來時,夜無燼居然還沒走。
不但沒走,還端著云清辭的茶杯,在慢慢喝茶。
云清辭氣得咬牙:“你怎么還沒走?”
“你就是這么跟你的救命恩人說話的?難道不該報答嗎?”
云清辭雙手叉腰站在他面前:“你想讓我怎么報答?”
他又慢條斯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這救命之恩,不都是以身相許嗎?”
沒等夜無燼說完,云清辭就罵出聲了。
“你想的美,別說窗戶了,門都沒有。”
“你著什么急?”他目光帶著鄙夷,將云清辭從頭打量到腳底,接著又道:“誰給你的勇氣,覺得我會讓你以身相許?
云大小姐,難不成你心里是這樣想的?”
看他沒完沒了,云清辭上前一步,一把匕首就架在他脖頸。
“他們大半夜來是刺殺我的,你輕易進出太傅府是為何?
你不叫夜無燼,你究竟是誰?”
夜無燼眼角的余光瞥一眼脖頸的刀。
“云大小姐未來可是要當太子妃的人,脾氣這么暴躁,太子殿下可不會喜歡的。”
看她對自己的事情了如指掌,云清辭就更氣了。
她最討厭的就是被人盯著的感覺,這種敵人在暗她在明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受。
云清辭伸手就想去扯掉他的面具,但他的動作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快。
手指還沒碰到他的面具,夜無燼就抓住她的手腕。
“云大小姐,這是我第幾次救你了,難不成你想恩將仇報?”
想到他確實救了幾次,云清辭這才抽回手。
她很確定的是,夜無燼對她沒有別的心思。
她剛來這邊,確實需要一個朋友,既然斗不過他,那就跟他談筆生意。
她冷哼一聲,坐在夜無燼旁邊。
“你怎么知道他們要殺我?”
“我說,我只是來隨便逛逛,你信嗎?”
云清辭倒茶的手一頓,氣呼呼看他一眼。
我信你個鬼。
“你又救了我一次,上次是三個要求。這次呢,打算要什么?”
“我要你、跟太子殿下悔婚。”
茶杯放在嘴邊,她動作一僵,看向夜無燼。
“這一點,還用你說嗎,我肯定不會嫁給那個廢物。
就他那樣的,還不配讓本小姐為他搭上一輩子。”
夜無燼沒忍住撲哧笑出聲。
“好了,不逗云小姐了,其實云小姐你很像我兒時一個朋友,就這么簡單而已。
云小姐,這個玉骨哨給你,以后遇到危險,吹響三次我就會來救你。”
看著夜無燼遞過來小拇指大的玉骨哨,她猶豫了片刻接過。
“我憑什么要信你?”
“不急,日久見人心,我想云大小姐也需要我這個朋友。”
云清辭腦子有些亂,修長白皙的手指細細摩擦著手中玉骨哨,門口突然傳來春蘭的呻喚聲。
她扭頭一看,春蘭從地上跑起來。
再回頭時,剛剛還在面前的人影已經(jīng)消失,只留那窗戶微微動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