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公子,你難道忘了……”
江茉說到一半,韓悠恍然大悟,一拍腦袋。
“看我,我還真給忘了!”
江茉一愣。
這是終于想起來了?
“江老板,還有你這的好酒,嘿嘿嘿,席面上可缺不了啊,到時(shí)候您看著每一桌都來點(diǎn),銀子算在韓府頭上。”韓悠道。
江茉:“……”
“行,沒問題。”她答應(yīng)下來。
“那我先走了,我還得去找沈大人。”
韓悠摸了摸懷里的請柬,他還得給沈正澤送請柬去。
江茉望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陷入深深的狐疑。
鳶尾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也納悶極了。
這韓公子是不是真的把阿黃和雪球給忘了?
怎么好幾次來這兒也不見他提一句呢?
有這樣的主人嗎?
多離譜啊。
沈府。
沈管家?guī)е~冊又來給沈正澤報(bào)賬。
“大人,這是近三個(gè)月府上的開支。”
沈正澤隨意翻了翻手下的賬冊,在別院那邊的開支上停頓了一下,沒多想便把賬冊扔到了一邊,道:“行,我知道了。”
他說完這幾個(gè)字便不再說話。
沈管家卻沒有立刻告退,仍然在原地站著,神色欲言又止,仿佛有什么話沒有說完。
沈正澤看著他,突然笑了笑:“還有什么事情,直說便是。”
這么多年來,沈管家從京城來到江州,一直跟著他身邊打理內(nèi)務(wù),也是大功臣。
他以為沈管家是有什么不方便說的話,或是難言之隱。
誰知沈管家抬起頭,看了他幾眼,才緩緩開口。
“大人,最近這段時(shí)間您也挺忙的,有個(gè)事兒我一直沒找到機(jī)會跟您說。”
“什么事?”沈正澤隨口問。
“您可還記得踏雪和尋梅?”沈管家問。
“當(dāng)然記得。”沈正澤想都不想。
那是他從小養(yǎng)到大的狗,怎么可能不記得?
只是平時(shí)忙于公務(wù),難免疏忽了陪它們玩。
難道是兩只狗子不高興了?
他正想多問幾句,沈管家先開了口。
“上回韓公子從咱們這兒把踏雪和尋梅借走以后,還未還回來。老奴沒有別的想法,就是想問一句,韓公子是否將踏雪尋梅單獨(dú)還給您了?若是還給您了,便當(dāng)老奴沒有問過,若是沒有還給您,就想問一下,什么時(shí)候能還回來。”
畢竟這么多年了,兩只狗子也是沈管家看著長大的。
這么久沒有見到,心里難免惦記。
沈正澤:“……?”
還沒還回來?
他抬手捏捏眉心:“我回頭問問他。”
說曹操曹操就到,外面有下人進(jìn)來稟告:“大人,韓公子來了。”
沈管家下意識抬頭看了沈正澤一眼。
沈正澤沉著聲音吩咐:“讓他進(jìn)來。”
韓悠興沖沖地跑進(jìn)書房,笑道:“大人,我剛剛?cè)ジ脹]看到你,一猜就知道你還在府上!”
一邊說,一邊把手里的請柬遞了出來,“屬下曾祖父七十大壽,想請您去添個(gè)喜氣。”
沈正澤看了兩眼,伸手接過來,淡淡道:“行,我知道了。”
見他答應(yīng)下來,韓悠心里頭十分高興。
沈正澤如今是江州最高的官兒。
他親自去韓府,無疑代表著對韓家的重視。
“既然請?zhí)呀?jīng)送到,屬下就沒有別的事情了,先行告辭。”
韓悠拱了拱手,抬腳就想溜,被沈正澤叫住:“等一會兒。”
韓悠不解地回頭:“大人還有什么事兒?”
“踏雪和尋梅,你打算何時(shí)帶回來?”沈正澤問。
韓悠一臉迷茫:“踏雪和尋梅?”
他冥思苦想了一會兒,才猛然想起來。
這不是沈大人養(yǎng)的那兩只狗子嗎?
這一想可不得了,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他竟然把沈大人家的兩只狗給忘了!
怪不得在桃源居聽到狗叫聲會感覺那么熟悉,那不就是自己牽過去的狗子嗎?!
我的老天爺!
韓悠徹底傻住了。
沈管家看他這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幽幽一嘆。
“上次你把踏雪和尋梅牽走的時(shí)候,說是自家有親戚要捉賊,現(xiàn)在那毛賊可捉到了?”
韓悠含含糊糊地說:“捉……捉到了吧。”
沈管家哼了一聲。
“捉到了,你怎么不給送回來?你不知道它們吃慣了府上的吃食,在外面會吃不好的嗎?”
這兩只狗子一貫挑食得很,在外頭指不定要受什么委屈呢!
他一想到親手養(yǎng)大的兩條狗子可能瘦了一圈,毛毛打結(jié)、渾身邋遢,沒了以前那種活躍的神采,就心疼得慌,恨不得催著韓悠趕緊把兩只狗牽回來。
韓悠:“……”
他沒吭聲,想了半天才冒出一句:“怎么會吃不好呢?指不定還能胖上一圈。”
江茉那么有愛心,做的飯又那么好吃。
他雖然這么久沒見到兩只狗子,但換位思考,若是自己在桃源居待上一兩個(gè)月,一定能胖二三十斤不止。
沈管家:“那是你沒有帶過它們!它們可挑食得很,你隨便做點(diǎn)吃的,它們都不吃。”
韓悠偷偷瞄了沈正澤一眼,琢磨著說出來應(yīng)該也沒事兒,畢竟沈大人似乎對江茉有不軌之心。
這么一想,他便松了口,很干脆地說:“可是它們在江老板那里呀!江老板一定會照顧好的,她光小貓就養(yǎng)了好幾只呢。”
沈管家:“……”
啥?
在桃源居?
沈正澤目光一凝,反問:“你說它們在桃源居?”
他記憶力一向極好,當(dāng)初韓悠把兩只狗子借走的時(shí)候,可不是這么說的。
只說是給遠(yuǎn)方親戚捉賊,借去用幾日,怎么現(xiàn)在又跑到桃源居去了?
韓悠不好意思地?fù)蠐项^。
“當(dāng)時(shí)我怕大人不同意,隨口說的謊話,還請大人恕罪!”
沈正澤:“……”
沈管家嗅出了點(diǎn)不同尋常的味道,不由八卦地看了看兩人,眼神里帶著幾分探究。
“罷了。”沈正澤忽然開口。
韓悠有點(diǎn)摸不透他這話的意思,小心翼翼地反問:“那……需要屬下去把踏雪和尋梅帶回來嗎?”
沈正澤:“不必,我晚些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