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塔率領的騎兵橫沖直撞,將禁衛軍的陣列沖得七零八落。
看到那些彪悍的遼西軍騎兵。
有剛被編入禁衛軍不久的一名原秦州軍軍士見狀,當即萌生了退意。
“擋住,擋住!”
禁衛軍鎮邊營的劉指揮使還在大聲呼喊。
“纏住他們!”
“他們戰馬跑不起來,那他們就是活靶子!”
鎮邊營的劉指揮使想法很簡單。
依靠步軍軍陣阻擋遼西軍騎兵的沖勢,只要對方的陷入步軍中,那他們就能扭轉局勢。
“他娘的!”
“這遼西軍太生猛了!”
“打個屁啊!”
“老子還想多活幾年呢!”
“趕緊跑!”
劉指揮使的想法是好的。
可他手底下的這些兵都是各軍殘兵敗將整編而成的。
這幫人打仗或許不行,可跑路逃命的功夫那都是個頂個的。
他們能從金帳汗國胡人騎兵的手底下逃脫活到現在,那都是有兩把刷子的。
眼看遼西軍騎兵如此兇猛。
他們二話不說,抬腿就跑。
禁衛軍的步軍們三五成群地朝著不同的方向奔逃。
“站住,站住!”
“臨陣脫逃,斬!”
看到手底下的軍士失去控制,臨陣脫逃。
有禁衛軍的軍官提著刀子,欲要阻攔。
“我說張隊正,這遼西軍太兇了!”
“您也別攔著我們了,你也趕緊跑吧!”
“不然我們到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面對這攔路的禁衛軍軍官,有原秦州軍軍士當即勸了起來。
這禁衛軍軍官瞪著眼珠子吼道:“你們這幫貪生怕死的狗東西,馬上回去!”
“不然老子現在就斬了你們!”
眼看著這禁衛軍軍官油鹽不進。
這原秦州軍軍士和身邊的幾名同伴彼此對視了一眼。
“行行行,我們回去,回去。”
他們假意要轉身離去。
當那禁衛軍軍官放松警惕的時候。
這原秦州軍軍士突然轉身就是一刀捅進了這禁衛軍軍官的腹部。
“啊!”
秦州軍軍士用力一攪,這禁衛軍軍官在慘叫聲中身軀癱軟倒地。
“你,你們想造反......”
這禁衛軍軍官怎么也沒想到,這幫人竟然膽敢弒殺上官。
“趕緊弄死,走了!”
他們對著癱軟倒地的禁衛軍軍官白刃補了好幾刀。
然后躍過這倒地的禁衛軍軍官,快步朝著遠處逃去。
在混亂的戰場上,這樣的情況在各處都在發生。
有外面調來的禁衛軍軍官這些日子沒少欺壓這些收編的殘兵敗將。
有人在逃的時候,順勢將看不慣的上官一刀給剁了。
還有逃兵為了逃命,對阻攔他們的自已人動了刀子。
戰場上到處都是奔逃的禁衛軍軍士。
禁衛軍鎮邊營眨眼間就潰散了大半。
看到這一幕,劉指揮使怒不可遏。
他萬萬沒有想到,手底下這幫殘兵敗將在這個時候當了逃兵。
面對那些潰逃的禁衛軍,遼西軍騎兵攆著他們就是一頓沖殺。
潰散的禁衛軍很快就又沖垮了好幾營兵馬。
眨眼間的功夫。
兩三萬準備上來圍攻曹風他們的禁衛軍就兵敗如山倒。
漫山遍野都是潰逃的禁衛軍,場面蔚為壯觀。
“小侯爺!”
“這禁衛軍也太不堪一擊了!”
“我這都還沒下場參戰呢,他們竟然就敗了!”
看到禁衛軍潰敗奔逃,呼延騰忍不住抱怨了起來。
這阿史那夫和古塔的兵馬來回一沖,禁衛軍竟然就散架了。
竟然都沒給他參戰沖殺的機會。
曹風對于禁衛軍的快速潰散也很意外。
他已經從自已的三叔處得知。
禁衛軍在短時間內,兵馬擴充的很快,戰力并不強。
各州增援定州的州兵、民夫丁壯、各軍殘兵敗將一股腦都塞進了禁衛軍。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禁衛軍竟然如此之孱弱。
就這樣的軍隊,竟然擊敗了金帳汗國那些彪悍的胡人騎兵,簡直不可思議!
曹風不知道的是。
禁衛軍在河谷一戰中,規模并沒有如此之大。
參加決戰的禁衛軍大多數都參加過大邑縣防御戰。
凡是能活下來的,那都是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哪怕是民夫丁壯打幾仗,也能變成老兵了。
況且那個時候還有周正毅率領的龍驤軍、神武軍等騎兵參戰呢。
可現在情況大不相同。
禁衛軍擴軍太快。
為了掌控新編的軍隊。
他們不得不大量抽調有戰陣經驗的軍官到新組建的各營去任職。
這些軍官單獨去了鎮不住場子。
所以少說也得帶一些有戰陣經驗的老兵過去幫忙。
一來二去。
原來還有戰斗力的十多營禁衛軍經過這么一稀釋,戰力直線下滑。
若不出意外的話。
只需要整頓一年半載,再操練一番,補充一些軍備。
禁衛軍新編的各營戰力也能成長起來。
可現在禁衛軍各營剛組建,還在磨合階段。
這各級軍官連自已手底下的人名字都還認不全呢。
各營看似是成立了。
可實際上就是強行捏合在一起的。
一旦遇到外力的打擊,就像是捏在手里的沙子一樣,馬上就分崩離析。
現在曹風他們所面對的禁衛軍就是這么一個情況。
幾乎是一觸即潰。
那些禁衛軍的將領倒是敢打敢殺,他們都是戰場上殺出來的。
可惜他們手底下的人沒有經過訓練,裝備又不足。
特別是那些剛整合而來的殘兵敗將,更是心思各異,毫無戰意。
在這樣的情況下,能打贏才怪呢。
曹風從戰場上收回了目光。
他對呼延騰下令道:“你立即攻擊大邑縣,將大邑縣給我打下來!”
大邑縣成內現在儲存著大量從后方運糧的糧草輜重。
要是能順勢占領大邑縣,那就能極大地改善他們遼西軍的補給情況。
“遵命!”
呼延騰應聲而去。
他率領的騎兵繞過了那些潰散的禁衛軍,直奔大邑縣而去。
晌午的時候。
戰事宣告結束。
呼延騰派人來報,他已經順勢占領了大邑縣。
戰場大量潰散的禁衛軍也沒有跑掉。
這冰天雪地的,他們兩條腿又怎么跑得快遼西軍的騎兵呢。
大量的潰散的禁衛軍淪為了遼西軍的俘虜。
“饒命啊,饒命啊!”
“我不是禁衛軍的人,我是秦州軍的人,我和你們遼西軍沒仇!”
“我們和你們打,那都是禁衛軍的人逼的!”
“我是靈州軍的,我也不想與你們為敵呀。”
“我們都被逼的。”
“我們也沒搶你們的功勞。”
“我家里還有八十老母需要我盡孝,還請遼西軍的兄弟抬抬手,饒了我吧。”
“......”
俘虜們落在了遼西軍的手里,擔心憤怒的遼西軍將他們殺了。
他們一個個幫撇清和禁衛軍的關系,求饒聲此起彼伏,聽得阿史那夫腦袋疼。
好在曹風很快就對這些俘虜進行了安排。
“傳令給陸一舟、曹坤。”
“讓他們馬上對這些禁衛軍俘虜進行甄別。”
曹風吩咐道:“除了原禁衛軍的外,被強行整編的各軍弟兄,一律釋放!”
現在各軍對朝廷的裁撤整編很不滿。
只是懾于朝廷的威嚴和禁衛軍的實力,他們不得不從。
這些可都是潛在的盟友。
他們遼西軍這一次重點針對禁衛軍,沒有必要四處樹敵。
現在將他們放掉,釋放善意。
這也能進一步瓦解禁衛軍的抵抗意志,削弱他們的士氣。
因為在禁衛軍中,被強行整編的各軍兵馬還有不少。
只要知道他們遼西軍不會對他們這些無關人等濫殺。
那他們到時候和遼西軍對陣的時候,就不會那么拼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