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點點頭。
“朕明白。”
“但三軍開拔,不滅倭寇,何以還家?”
“朕不信鬼神,也無懼海妖。”
“唐軍不是嚇大的,若真有海妖欲與天公試比高,那試試就試試!”
言語間,千古一帝的霸氣鋪天蓋地,充滿了大無畏。
正所謂撿錢丟功德箱,佛祖跟它剛。
現在可不是冷兵器時代了,紅衣大炮已經出來,李凡就不信,還有碳基生物能扛得住黑火藥?
紅衣大炮,專鎮妖邪!
孫濟凜然,愣了好幾個呼吸,而后啞然失笑,深深被李凡的霸氣所折服。
是啊,既然不可以退,那還怕什么?
“陛下言之有理,是老朽過于緊張了。”
“陛下是有數之人,也是天命之君,任由海妖作亂,也定能鎮壓!”
“老朽此行,愿待在軍中,盡犬馬之勞。”
“若靠近海域,老朽也能指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孫濟罕見的主動提出留下。
李凡露出笑容:“哈哈哈,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
“有孫神醫在,對面那幫倭寇就是扔瘟疫尸體過來,朕都不怕了。”
孫濟頓時哭笑不得。
真要有那玩意,他也不一定剛的贏啊。
“多謝陛下收留。”
“……”
孫濟的提醒,沒有動搖李凡征伐東海的決心。
但出征東海,也多了一個潛在危險,海妖!
他將海妖的事通知到了各支戰船的指揮使,讓他們提前有一個準備。
不過他說的很清楚,所謂海妖就是深海里的一些猛獸,破壞力雖大,但不是鬼神,也不可能一口氣吞一座山,小心防備就行,無需妖魔化!
水師戰船依舊往東航行,按照既定路線行進。
因為第一階段的復仇成功,沿海外至少兩百里是一點倭寇影子和海賊都看不到,前期航行極其順利。
僅一天時間,大唐水師順風而行,加上人力,快速穿越了數座近海島嶼。
戰船浩浩蕩蕩,猶如天師過境。
聽聞天皇不識大唐人,萬千戰船下東海。
這一路上,三軍水師沒有停靠,只是遠遠的能夠看見島嶼上的唐軍在向戰船揮手致意,吹著口哨。
在他們的后面,是密密麻麻的吐蕃人在軍隊的組織下,正在建造據點和軍事生活設施。
要將這里改造成大唐的一個行政區,有住房,有集市,顯然短時間是不可能的,而且也沒有那個必要,成本太高了。
老百姓也沒人愿意好好的中原不住,跑這來當個鳥人。
但長期駐扎軍隊,設立港口和維修人員,是有必要的,一是軍事用,二是通商用。
第三,其中部分島嶼有著淡水資源,礦產資源,這些也是需要更多軍隊看守的。
而那些原吐蕃俘虜正在做的,就是這個。
“不錯,速度挺快的,塔樓和棧道都搭建起來了,灌木叢也清空了。”李凡在寶船上拿著望遠鏡眺望島嶼,露出笑容。
李璇璣笑道:“這些吐蕃俘虜可算是找到用處了,關押軟禁期間,聽說這些高原漢子打架斗毆不下數百次。”
“這下找到更多的體力活,他們恐怕也沒有那么多的精力了,官府的治安壓力也能小不少。”
李凡咧嘴一笑。
“壯年沒事干,確實也是江山社稷不安穩的因素之一。”
“許多年后,應該沒有叫黃巢的那個家伙了吧?”
他嘀咕一聲。
“黃巢?”
“陛下,黃巢是誰?”李璇璣好奇,因為影密衛內部有一個為期百年的任務,凡出現叫黃巢的,要嚴密監控。
很多人都不理解李凡這是什么任務。
“額……”
李凡拉長聲音,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說。
總不能說黃巢是給大唐下葬的狠人吧?
歷史已經完全被帶偏,按道理來說,黃巢從年輕時候應該就是個立志報國,斗志昂揚的年輕人了。
當年這哥們拖刀一路從老家砍進長安,其實就是被五姓七望壓的喘不過氣了。
但現在五姓七望早就被收拾了,離紅線三米遠都不敢靠近,幾大科舉對于所有年輕人的晉升渠道都是公平的。
這個時候就算黃巢要反,也肯定不會有人跟了。
“沒,就是一個不存在的人而已。”
“以后也不會存在了。”
“把這個任務取消了吧。”李凡忽然道, 是自信,也是對一個悲劇的終結。
李璇璣愣了一下,而后點點頭,沒有多問什么。
李凡再放眼望去,前方汪洋大海,陽光明媚,仿佛永無盡頭一般。
“現在到哪了?”
盛安寶船折沖督尉何勛快步上前,是負責帝駕就近數十條船只,三千水手的指揮官。
“陛下,已經過長蛇島了,剛才那一座就是。”
“漁民將這里稱作黑夾子海,一般不會出這個區域打漁,因為這里就進入深海區域了,以前發生過很大的風浪。”
“再往前五十里左右,是大唐實控最東的一處海島,是重新命名的青木島。”
“以前被一支三百人的海賊團伙霸占,劫掠過往船只,后來被李元諒總督親自斬首祭海了。”
“按照兵部幾位大人的安排,我軍要在青木島進行最后一次淡水補充,然后進行長時間的航行。”
李凡點點頭:“好。”
“按原計劃進行吧。”
“是!”
“把魚竿弄來,閑來無事,釣一釣。”他又招呼薛飛。
李璇璣面色古怪:“陛下,戰船連排呼嘯而過,水下的魚都被嚇跑了,怎么可能釣的到。”
“你不懂,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這海魚鮮啊。”李凡笑道,完全沒有任何暈船的跡象。
而事實上,此刻陸軍的很多成員已經暈船,吐的不成樣子了,包括戰馬都有些水土不服。
不過提前有準備,軍醫那邊提前弄了一些暈船的土法子,橘皮甘草等等。
否則一路都是嘔吐物。
李璇璣忍俊不禁,讓薛飛去取了。
而后,李凡在樓船最底層的甲板上,支起了魚竿,倚坐在凳子上,面朝陽光航行。
一旁還有一壺熱茶。
那狀態甚至像是出海度假。
也許是源于他的影響,天子都這么穩如泰山,都敢入海釣魚,他們還有什么好怕了?
唯一對于深海的那點忌憚,也漸漸的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