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戀戰,燒光糧倉!”
疾馳的戰馬群傳出了此起彼伏的大吼聲。
轟隆隆……
他們猶如餓極了狼群一般,上萬人如泥石流頂著箭矢,直撲糧倉所在地。
只需要一個沖鋒,糧倉將全部被引燃。
兩百米左右,唐軍見勢不妙,開始潰逃。
叛軍僅僅付出了幾十人的傷亡,便順利沖入了唐軍糧倉。
一時間火光沖天,數千的火把往糧倉里面扔。
李凡嘴角上揚:“點烽火!”
“鐵牛,蕭破虜帶你們的人去將留守在兩里外殿后接應的三千叛軍解決掉!”
“是!”
隨著一聲令下,鷂亭火把點燃,扔入十二口臨時搭建的巨大烽火臺。
在桐油的助燃下,嘩啦!
十二團巨大的火焰一字排開的沖天而起,顯眼至極,還彌漫著滾滾濃煙。
遠山之外的夜幕之下,李嗣業,南霽云,曹安民等多支軍隊在一瞬間就收到了信號。
“太子有令!”
“動手!!”
轟隆隆!
他們從四面八方開始封路,縱橫交錯,猶如一張巨大的羅網朝叛軍包圍而去。
為了避免被叛軍斥侯發現,所以他們提前撤出了三里,這個距離不遠也不近,但幾乎可以說是叛軍最后逃離的窗口期。
但上萬叛軍在能元皓的率領下,已經燒紅了眼睛,天王老子來都拉不住的那種,瘋狂縱火。
糧倉之巨,讓他們看到了擊退唐軍的希望。
他們聽不到遠山外有兵馬行進,也無視了鷂亭的十二臺烽火,只以為是糧倉遇襲,唐軍用來通知援軍的手段。
殊不知,這是死神的信號!
在外接應的三千叛軍倒是聽到了動靜,看到了大批唐軍正在包圍。
“不好!”
“有埋伏!”
“速去通知節度使大人!”
“快!!”指揮官的聲音都因為驚恐而變的尖銳了。
“駕,駕,駕!”頃刻間,叛軍幾十騎沖出報信。
但一切都是無濟于事,他們即將面對是三千重甲營的單獨照顧。
而他們對此,一無所知。
鷂亭。
短短幾十個呼吸,糧倉已經一半已經被引燃,但離奇的是火焰只燒而不旺,完全沒有火海的既視感。
就算夜風不斷吹刮,火勢也漲不起來。
“報!”
“節度使大人,假的,全是假的!”
“糧倉里面是土!”有叛軍大喊。
能元皓圓臉厲色,聞言如遭雷擊,一刀劈開糧倉白布,嘩啦啦往下傾瀉不是糧,而是沙,這玩意能引燃就怪了。
他又連續劈開幾個倉,刀都差點給他崩缺了,不是土就是石。
他那張被火光映照的圓臉瞬間變的扭曲,難看!
還不等有任何反應,緊接著四面八方皆響起了戰馬奔騰和沖天喊殺。
“殺,殺,殺!”
“殺啊!”
其規模之大,遠不止萬人,如山呼海嘯一般。
能元皓整個人徹底不好了。
“中計了!”
“中計了!”
“快撤!”
但叛軍剛一掉頭,咻咻咻……
密集的箭雨便從天而降。
噗噗噗!
“啊!”
一大片的叛軍被射下馬來,甚至有人被巨大的弩弓撕裂,連穿數人甲胄,釘死在地面上。
人的慘叫,戰馬的嘶鳴,不絕于耳。
“這邊!”
“快!”
能元皓急迫大喊,迅速調轉馬頭,完全沒有任何作戰的意圖。
其反應速度也夠快了,但仍然被堵了一個正著。
“叛賊,哪里跑!”
“太子已令我等在此恭侯多時!”南霽云率領的騎兵掀起滾滾塵沙,全軍呈錐子形從黑夜中俯沖出來,攝人心魄。
能元皓咬緊后牙槽,怒不可遏。
“換方向!”他大喊。
“駕,駕,駕!”
叛軍逃亡,但僅僅沖出去幾百米,又被李嗣業,曹安民給堵住了。
叛軍陷入絕望。
“能元皓!”
“你已進入我軍包圍,大唐太子令,投降不殺!”
“否則叫爾等灰飛煙滅!”
李嗣業陣前大喊,實則盾牌后面陌刀軍正在加速列陣。
能元皓哪里肯投降,怒吼一聲:“殺!!”
他率軍突圍,然混亂的叛軍還沒能啟動,南霽云率先撞陣。
砰!!
轟隆……
火星飛濺,巨響炸開,向四周傳播。
數不清的嚎叫響徹黑夜。
叛軍精銳邊軍被攔腰切開,神武軍如長虹貫日,直沖兩百米速度才漸緩下來,一路染紅。
“殺!”
李嗣業,曹安民相繼下令,發起圍剿。
“殺啊!”
將士怒吼,如泥石流一般一通壓上。
一場圍殲戰就此打響。
鷂亭。
整個區域已經被火焰點燃,喊殺刺耳。
李凡英武的臉上記是火光,他死死盯著戰場,最終完全確認對方這一萬人,就是叛軍為數不多的邊軍精銳,由多次大戰逃回去的潰兵組成。
“朱慶!”
“卑職在!”
“立刻快馬加鞭,帶人通知李光弼,高仙芝,封常清,給孤正式圍攻恒州!”
“是!”
沒有邊軍精銳的督戰和指揮,李凡不認為恒州的六萬募兵能有多能扛。
砰砰砰!
山坡上,弩車不斷發出巨響,朝著叛軍被持續壓縮的陣型發射著弩箭。
破甲利器,威力可怕,劃破夜空。
噗……
弩弓輕易貫穿叛軍身L,甲碎人亡,尸L被帶飛了十余米,恐怖如斯。
火力壓制的他們根本無法有效組織陣形,而這還僅僅是戰場的冰山一角。
圍殲之戰,大量騎兵沖刺切割,完成戰術分割。
陌刀斬馬,主殺伐。
步卒軍陣,前進傾軋,主協通。
唐軍的圍剿,一開始就造成了血流成河的畫面。
無論能元皓如何指揮,如何率隊突圍,都始終未能奏效。
他的騎兵被牢牢困死,深陷泥潭,只能絕望的讓著困獸之斗。
混亂的戰場之中,傳出了一聲憤怒的嘶吼。
“李懷仙誤我!”
“李懷仙誤我啊!!”
但聲音幾乎不可聞,被幾萬人的喊殺給淹沒干凈。
鷂亭上。
李凡黑發狂舞,神武挺拔,靜靜俯瞰著下方的火海圍殲。
當叛軍進來的那一刻,結局就已經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