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咯吱,咯吱……
書香古韻的木樓梯被踩動的作響,不是質(zhì)量差,而是整個秦玉樓太安靜了,往日是歌舞升平,但此刻是寂靜如死水,一個客人都沒有。
王仲升,劉展二人一直往上,二人極度不對付,但現(xiàn)在也不爭先后了。
一前一后每一步都走的像是黃泉路一般,腦子里全是亂的。
可怕的不是死,而是未知。
很快!
二人終于來到三樓。
昏暗的梨木樓道沒有燈火,零星的月光從窗臺打入,蘇錦被夜風吹動飄舞,一個背影偉岸的男人站在那里。
兩側(cè)數(shù)名神武軍冷冷的看著二人,手持唐橫刀,眼神極具煞氣。
兩位節(jié)度使的心跌入谷底,已經(jīng)基本確定。
砰,砰!
二人跪地。
“參見陛下。”
李凡負手,緩緩來到二人面前。
“起來。”
二人聞言,眼神劇烈閃爍,稍微松緩半分。
但才剛站起來。
啪!
啪!!
李凡正負手,兩個耳光抽在了淮西軍兩位節(jié)度使的臉上,直接把二人的發(fā)冠都抽飛了,從三樓樓道墜落。
砰的一聲摔的粉碎。
樓外的無數(shù)雙眼睛齊齊一凜,交頭接耳。
里面發(fā)生了什么?
里面有著誰?
刺史都只能守門,節(jié)度使還必須滾上去……
他們不知道自已的頭兒正在坐牢。
三樓,王仲升,劉展二人的臉被抽的紅腫,火辣辣的疼,但也只敢低著腦袋,不敢說話。
“你說姑蘇城是你的地盤,那朕是誰?”
“恩?”
劉展面色慘白,冷汗順著眉弓掉。
李凡說著又看向剛才不可一世的王仲升,英武的臉上透著殺意。
“你一個淮西節(jié)度使你就敢?guī)к婈犨M犯姑蘇城,封你當三鎮(zhèn)節(jié)度使,你豈不是敢往長安打?”
“朕都要看你臉色做事!”
砰!
王仲升率先跪地,劉展也趕緊跟著跪地,承受不住壓力。
“陛下,卑職不敢!”
“卑職就是吃了一百個豹子膽,也不敢有如此想法啊!”他顫音。
“陛下,卑職方才口不擇言,還請陛下息怒。”
李凡冷冷道。
“不敢?”
“朕看你們很敢。”
“一州內(nèi)務聽刺史,軍隊調(diào)動由節(jié)度使,無敵入侵,軍隊不可入城,不可控城,你們當耳旁風?”
“他李藏用是朕親自封的一州刺史,地方父母官,你們連他都敢無視,你們還不是在蔑視皇權(quán)?”
說著,又是兩個耳光,抽的震天響。
啪!
二人顧不得疼痛,已是肝膽俱裂,紛紛抓住李凡的腳。
“陛下,不!”
“不是這樣的!”
“卑職知錯!”
“卑職再也不敢了。”
“卑職絕無任何造反之意啊!”
砰!
李凡一腳將二人踢翻,懶得廢話。
“魚符交出來!”
“陛下……”二人抬頭,臉色難看,帶著央求,這意味著兵權(quán)被收。
不出意外,他們一輩子都回不到這個位置了。
但當他們接觸到李凡可怕的眼神之時,渾身發(fā)寒,汗毛倒豎,只能掏出魚符,雙手奉上。
朱慶上前收繳。
李凡冷冷道:“今日斗毆所造成的一切損失,從你們的家產(chǎn)里雙倍扣除。”
“從現(xiàn)在起,你二人滾到樓外面,跪到明日晌午才準起來。”
“縱容軍隊入城,打砸斗毆,橫行霸道,目無法紀,分裂內(nèi)訌……即日起,你王仲升貶為姑蘇監(jiān)牧使。”
“你劉展調(diào)回潼關,去石翎手下當屯田使。”
聞言,二人如遭雷擊,整個人猶如被抽干三魂五魄。
這比殺了他們都難受,監(jiān)牧使就是養(yǎng)馬的,屯田使就是種地的,從節(jié)度使掉到這個位置,那就等于天蓬元帥被貶成了豬。
可問題是他們也沒碰到嫦娥啊!
“陛下!”
“這罰的也太重了。”
“求您可以網(wǎng)開一面啊!”二人央求,是真怕了。
李凡冷哼:“朕沒有直接處死你們就算是給你們額外開恩了!”
“再敢多說一句,試試看朕能不能辦了你們!”
二人欲哭無淚,趴在地上徹底絕望。
他們本身就是節(jié)度使,軍人出身,很清楚安史是藩鎮(zhèn)節(jié)度使的巔峰,整個大唐的節(jié)度使加起來都不夠他們打。
他們都打不過,誰敢忤逆李凡?
最終,二人只能吞下苦果,狼狽不堪的跑到樓外面跪著了。
當然不僅僅是他們兩個人,來此一大批的淮西軍軍官都遭到處罰和罷免,集體跪在大街上,動都不敢動一下。
薛飛的近衛(wèi)營沒有現(xiàn)身,被李凡一紙命令派去連夜接手淮西軍軍營了。
他的雷霆手段,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鎮(zhèn)壓了這場軍隊沖突,且直接將歷史上的“劉展之亂”扼殺在了搖籃里。
次日,天一亮。
姑蘇城內(nèi)驚現(xiàn)奇觀,大量兵痞跪滿一條街,個個面色疲憊,眼神痛苦,跪出了血都不敢動。
秦玉樓的內(nèi)外都是人山人海的圍觀,指指點點,熱議紛紛。
那王仲升,劉展是把臉丟盡了。
但這就是李凡要的效果,殺雞儆猴,且安撫百姓。
管你什么節(jié)度使,亂來都要受到嚴懲。
……
下午。
“報!!”
“公子,薛將軍飛馬傳訊,淮西軍東西兩個主營已經(jīng)控制,未有嘩變。”朱慶沖入姑蘇府。
李凡點點頭,伏案上是一大堆姑蘇府的各種卷宗,賬簿,花名冊等等。
他將手中的卷宗扔下,道:“讓薛飛的副將廖兵帶些人負責留守,代理淮西軍的軍務。”
“將原有的三萬人建制,縮減至一萬人,合并東西二營,制定嚴厲軍規(guī)。”
“是!”
朱慶拱手,而后離開。
李凡又看向一旁的姑蘇府高層。
“李藏用,以后你負責對接,負責淮西軍的后勤。”
“軍患已除,如果以后再有這樣的事發(fā)生,你就別干了,到南詔去插秧。”
李藏用差點一個跟頭摔地上。
“是是是!”
“微臣定不敢疏忽職守。”
交代完,李凡并未結(jié)束,又掃了一眼其他人。
“誰是姑蘇城市令?”
被點到名,一名頭發(fā)灰白的官員立刻小跑出來:“陛下,是微臣宋哲,微臣是姑蘇市令。”
所謂市令是唐朝時期市場的主要負責人,管理集市交易,以及物價監(jiān)管,官不算大,但管商人。
李凡不悅道:“你怎么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