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這就是那不聽話的畜生？”
柳長老上下打量霸肌幾眼，猶如在打量一般切好的肉，又對陳懷安說：“老祖啊，您吶就是心太善了，要老夫說，像這種不聽話的畜生直接宰了吃肉就好，留著有什么意義？”
霸肌感受到柳元青修為的時候已經不敢動了。
柳元青叫陳懷安老祖的時候它已經有點自閉。
現在這老頭上來就準備給它放血切片，這誰頂得住？
陳懷安當然不可能對霸肌做那么過分的事情，笑著擺了擺手：“養了挺久已經有感情了，本尊聽說柳長老擅長布陣，今日便請你來布置個能守住它的陣法，一分鐘之內布置出來，可有難度？”
“這有何難？”柳長老拍著胸口，胸有成竹：“您就瞧好吧！如果說您要布置一個困住化神妖怪的陣法，老頭我可能短時間給您整不出來，但困住元嬰和金丹妖獸的陣法實在太簡單了……您有靈石么？我這被您突然召集過來身上沒帶靈石。”
陳懷安當即掏出一顆靈晶：“夠用嗎？”
“夠！夠了！”柳長老小心接過靈晶，心頭暗道老祖厲害。
就算在另一個世界被天道壓制實力卻依然擁有靈晶這種珍稀資源……
實在是我輩楷模啊！
拿到靈晶他迅速布陣，只見他在收容所內晃了一圈兒，幾乎看不清他的動作，只能看到影子不斷閃爍，每閃到一處，那里便迅速充斥鋪滿墻壁的淡青色陣紋。
隨著淡青色陣紋消失，他便立刻閃到下一處。
不到十秒，柳元青回到陳懷安面前，手里的靈晶還有一半尚未使用。
“老祖，都給您辦好了，這靈晶……”
“靈晶賞你了。”
“這、這怎么好意思……”
柳長老嘴上客氣，手上倒是不客氣，已經把元晶揣到包里。
“沒啥不好意思的，你這陣法效果如何？”
陳懷安眼見一分鐘的時間也快到了，趕緊問了一句。
“效果絕對可以，得益于老祖您給的是靈晶，陣法強度上我就沒閹割，別說妖丹的畜生跑不出去，就算元嬰的畜生也別想跑！我已經將它一搓毛發作為陣眼，大陣鎖定著它的，沒有您的允許它哪都去不了！”
話音剛落，一個空間裂縫就在兩人中間張開。
柳元青知道自己該回去了，還有點不舍，兩手拽著空間裂縫的邊緣，兩只腳都被吸進去了還掙扎著對陳懷安大喊：“老祖，以后有這樣的活兒記得還找我昂！”
咔——！
空間裂縫關閉。
柳元青重新刷新在靈田旁，望著手里的半顆靈晶忍不住哼起愉快的小調。
而0號收容里的小房間前。
隨著陳懷安戲謔的目光落在霸肌身上。
霸肌膝蓋一軟直接給跪了。
它頭上的毛還少了一搓。
剛剛那老頭薅它毛的時候它甚至都反應不過來。
可惡……
霸肌盯著冰冷的地板，心頭是無盡的悲涼和恐懼。
原來成為妖丹級別的妖怪只是窺見大佬身份冰山一角的門檻么。
終究是它膨脹了，它飄了。
它不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了！
“小青才只是筑基就已經會說話了，你這妖丹期的妖怪會不會說話？
嗯？looking my eyes！回答我！”
陳懷安捏住霸肌頭上一撮毛。
他原本并沒有想讓柳長老嚇唬它的意思，只是想布置個陣法。
結果似乎陰差陽錯給了霸肌一波威懾？
霸肌有點猶豫這個時候要不要表現出會說話。
結果陳懷安突然大吼一聲：“說、話！”
霸肌渾身一哆嗦：“會！大佬，我錯了，我會說話！”
聽著還是個小男孩兒？
陳懷安松開霸肌的腦袋，改捏為撫摸，滿意地點了點頭。
“以后跟本尊交流要說話懂嗎？別裝啞巴！”
“懂！大佬，我懂的。”
“行，那你一邊兒玩去吧，本尊要修煉了。”
陳懷安坐進聚靈陣里，當著霸肌的面進入修煉狀態。
不管是為了對付蒼云界那邊的隱患還是這里的鎖妖塔，他都必須盡量早日進入金丹期。
…
霸肌望著周身被靈氣掩蓋的陳懷安怔了一會兒。
十顆靈晶在聚靈陣的抽取下化作青色的靈液圍繞陳懷安旋轉，如此濃郁的靈氣尋常修士沒有個三五天根本吸收不完，可這對大佬來說不過就半小時的事情。
“按照現在的修煉速度，大佬的修為很快就會進入金丹期……
那時我現在的修為在大佬面前也不夠看的……”
它想到進化的時候那片黑暗中，那些妖怪絕望空洞的眼神，心中沒來由地就一陣抽痛。
它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些什么。
但仔細去回憶又什么都沒有。
或許只有遵循那些妖怪的呼喚進入鎖妖塔才能找回缺失的記憶。
只是如今大佬又布置了這么個陣法。
在陣法中它根本無法逃脫，更別提去什么鎖妖塔。
難道指望大佬會帶它去鎖妖塔么？
霸肌匍匐在陳懷安身邊一邊兒蹭靈氣修煉一邊陷入沉思。
它得琢磨個法子，讓陳懷安愿意帶著它一起行動。
“大佬是斬妖司的上層人物，對大佬來說鎖妖塔該是麻煩，是敵人。”
“想進入鎖妖塔，就得讓大佬對付鎖妖塔的時候讓他愿意帶上我……”
霸肌瞇了瞇眼。
心里基本上有了思路。
盡管這會讓它失去不少自由。
…
與此同時，蒼云界。
李清然終于在褻褲上繡好那只烏龜，烏龜趴在荷葉上，腦袋頂著一朵桃花。
盡管這烏龜的模樣并不很形象。
甚至看著有點兒抽象……
“應該怎么跟師尊解釋呢？就說我喜歡烏龜？”
李清然雙手托腮望著窗外的水池，卻不由自主地想到還被困在焚凈圣地的云素心。
“也不知道素心姐姐如何了……”
云素心的安危關聯著云白鈺和師尊的關系，也關聯著劍閣和靈犀谷的關系。
如果云素心最終被煉化成人丹，
云白鈺傷心絕望之下可能會放棄靈犀谷的一切，獨自一人不擇手段踏上復仇的路。
如今瑤池和焚凈一點動靜都沒有，總感覺他們在醞釀什么禍事。
李清然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她的預感一直以來都有點準。
…
瑤池圣地深處。
一處將外界完全屏蔽的血色空間內。
玉瑤真人盤膝打坐，七顆人頭大小的血珠圍著她周身旋轉。
隨著她運轉功法，每個大周天，血珠上都有血色光輝朝著她身體匯聚。
半晌，她修煉完畢，睜開眼來。
看著周圍比幾天前更加暗淡的血珠眼里閃過一抹不忍。
但很快，那不忍便被淡漠取代。
“本尊會為你們報仇的，諸位長老。”
玉瑤真人站起身來，雙拳握緊，周身真元涌動。
她的小世界只有部分殘像還在身后顯化，大部分則是被煉化到丹田內，成為身體力量的一部分。
洞虛境凝聚小世界。
大乘期完善和內煉小世界。
當小世界完全煉化成體內的一部分，也標志著進入大乘期巔峰。
那時候天道對修士的鎖定和容忍也達到極致——因為天道并不允許小世界搶奪大世界的資源。
“不愧是仙人賜法。”
玉瑤真人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嘴角微勾。
“今日本尊，再入大乘二劫境……不過，這還遠遠不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