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滬市，這次來接蕭賀的是老齊。
等到了工作室，來到會客間，蕭賀率先看到兩道身影。
端坐在茶幾前的女人表情嚴肅，初見時還是齊頸的利落短發，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長得可以盤起來。露出脖頸和臉頰后，她的氣勢反而更加凌厲，穿著修身得體的女士西裝，整個人看上去盡顯大佬風范。
而坐在她面前，宛如乖乖學生的姑娘則是一身淺黃色的碎花裙，雙腿并攏，后背挺直，表情忐忑，全神貫注地看著面前的女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這副場景，蕭賀莫名幻視學生被老師請家長。
他有些憋笑，抬手敲了敲門。
“蕭哥好。”
潘月柔聞聲回頭，看到蕭賀后立刻有些倉促地站起身，朝著蕭賀微微鞠躬打招呼。
“啊，好巧。”
蕭賀也打了聲招呼：“今天來簽約的？”
“嗯。”
面對著蕭賀，潘月柔總是有些心虛，她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弱弱說道：“已經簽約了。”
“這樣啊，那就歡迎加入凌輝工作室了。”蕭賀笑著說道。
“以后可能就是凌輝公司了。”
柳如嵐嚴肅的表情也緩和下來，臉上帶起幾分笑意。
“誒？已經遞交了嗎？”
蕭賀看向了柳如嵐。
柳如嵐微微點頭，不過在潘月柔面前，她沒有多說這件事，而是對蕭賀說道：“你先去辦公室等著吧，我和她再進行一些簡單的交流。”
“好。”
蕭賀朝著潘月柔點頭示意，然后轉身朝著辦公室走去。
潘月柔反而是緊張地攥緊了手指。
柳如嵐送走了蕭賀，看潘月柔的表情再次嚴肅起來：“你說你之前是蕭賀的黑粉？”
就在剛才，已經完成簽約的柳如嵐開始和以前一樣，按照正常流程詢問潘月柔的基礎身份信息，和家庭、生活、感情相關等問題，提前了解潘月柔身上的輿論隱患。
然而，就在問到網絡上相關發言痕跡時，潘月柔卻猶豫了一下。
她曾經是蘇晟錫粉絲這件事……似乎也算是個輿論隱患？
畢竟追過蘇晟錫，也算是她自已的黑歷史之一了……
而潘月柔的猶豫，也瞬間被柳如嵐捕捉到了。
柳如嵐是誰？
幾乎不用猶豫，她就知道潘月柔有事情瞞著她。
頓時，女人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你似乎還有什么事情沒有告訴我？”
潘月柔咬緊唇，眼神躲閃。
最后，在柳如嵐越發凌厲的目光中，潘月柔透露了自已曾經追星的事情。
并且那追的星，還是蘇晟錫，甚至當時為了蘇晟錫，還算是蕭賀的黑粉……
聽完潘月柔的話，柳如嵐的表情不變，只是還未等她繼續說些什么，蕭賀就過來了。
看到蕭賀，潘月柔這心里頓時一上一下的，特別是對上蕭賀友善的目光，她簡直尷尬得快要鉆進地縫里。
讓潘月柔松了口氣的是，柳如嵐并沒有在蕭賀面前說起她這件事，而是先讓蕭賀離開。
等人離開后，柳如嵐才繼續談起這件事。
“不不，我也不能完全是黑粉吧……”
潘月柔極力辯解，“我只是在追蘇晟錫的時候不太喜歡蕭哥，然后在互聯網上跟風說過一些壞話，順帶點過一些贊……”
當時蘇晟錫粉絲全網網暴蕭賀，潘月柔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但還是跟著在評論區說了幾句。
當然，潘月柔倒也沒有和其他瘋魔的粉絲一樣，上來就直接問候蕭賀全家，只是在相關的評論里表達了對蕭賀公開場合打人事情的不滿。
“當時我使用的是小號，后來才知道……蘇晟錫原來是自導自演，騙了大家，我就將賬號注銷了……”
說完自已的大概情況，潘月柔手指都快扭成了一團。
將自已過去的黑歷史說出來，真的超級尷尬。
然而柳如嵐卻態度平靜，完全沒有生氣，只是將一個表格推到她的面前：“當時注冊的手機號還有ID名稱，都寫下來，還有大概發表的時間和日期……除此之外，還有什么事情沒有告訴我們嗎？”
潘月柔小心翼翼寫下自已還記得的內容，隨后看向柳如嵐：“呃，其他的沒有了，不過這件事……”
“這件事別擔心，你之后的經紀人會幫你處理好的。”
“那我要給蕭哥道歉嗎？”
“不用。”
柳如嵐整理好桌上簽署的各種文件，對潘月柔笑了下：“這些事情之后你也不用再提，也別放在心上，好吧？只是一件無傷大雅的小事，調整好心態。”
潘月柔的這件事，在柳如嵐看來，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別說還是素人時期，當明星爆火后，用小號詛咒對家去死、給對家P遺照的事情，柳如嵐都遇到過。
“啊？好，好的——”
柳如嵐站起身，看了眼手腕上的時間，然后對潘月柔說道：“好了，基本上沒什么問題，你就先回去吧。”
“那我的經紀人……”
“你的經紀人，我會讓他后面過來找你的，你現在還是以學業為主，等這邊的《懿命》收官后，你就先回京市吧。至于網絡上的事情，我們會直接幫你處理好。”
“好的，謝謝，謝謝。”
潘月柔趕緊跟著站起身誠懇道謝。
等潘月柔跟著小助理離開，柳如嵐才轉身來到蕭賀所在的辦公室。
蕭賀正看著桌上的文件，聽到動靜立刻抬起頭。
“人已經走了？”
“走了。”
柳如嵐將文件分門別類地收拾好，放置到書柜里，然后說道：“她的經紀人下午過來，我會進行一個簡單的面試。”
是的，其實工作室現在還沒有能夠安排給潘月柔的經紀人。
所以潘月柔詢問的時候，柳如嵐并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蕭賀有些好笑地揉了揉眉心：“怎么搞得像是我們在騙人家小姑娘一樣。”
“工作室想要轉為公司，整體規模擴大，前期少人是不可避免的。”柳如嵐倒是沒有半點心虛，“況且她現在最要緊的訴求是希望工作室幫她處理好網絡上的輿情，最多再幫她安排好接下來的通告行程，這些事情倒是簡單，助理就可以全部處理好。”
所以先后順序，都是可以看著輕重緩急來調整的。
“這些是需要你補充的一些簽字。”
柳如嵐又將一堆文件推到蕭賀面前。
“今天下午除了面試經紀人以外，還有兩個職業經理，到時候你也要來看看。”
“沒問題。”
蕭賀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