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晚星掐了一下孟楚。
……
傅浪攔在唐鳴一面前,瞇了瞇眼盯著他,“你在躲我?”
唐鳴一眼神躲閃,打著哈哈兒,“怎么可能,你誤會了。”
“我就是最近有點兒忙。”
“我先休了半個月假,也該輪到其他同事休息了,這不才忙了一點兒嘛。”
“真不是躲我?”傅浪高大寬厚的身軀朝前走了兩步,壓迫感極強。
唐鳴一訕笑一聲,忍不住想要躲開。
“我躲你干什么,都是兄弟,有什么好躲的。”
“你看看,現在這個時間我又得去醫院了,今天都是我同事給我頂半天我才過來的。”
沒錯,唐鳴一就是在躲著傅浪。
這一個月以來,每次他約他出來騎車或者是喝酒,他都拒絕了。
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傅浪。
他總覺得傅浪對自己別有所圖。
那一晚他其實并沒有喝醉的。
可是他又怕是他自己動了什么不該動的心思,又或者是他誤會了。
所以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
再說了,萬一要是傅浪真的喜歡男人喜歡他,她不敢想這事兒在他們家要掀起多大的風浪啊,爺爺就得首當其沖宰了他。
他也不擅長那個肛腸科啊……
傅浪眼簾往下垂,慢悠悠地“嗯”了一聲輕笑,“鳴一,我以為我們走到今天已經是足夠坦誠了。”
“但是你現在卻躲著我,我很傷心。”
唐鳴一想要避開他走,剛要邁開的腳頓了一下。
“哈哈哈,你好好笑,這有什么好傷心的。”
“那大家聚就是朋友,散開就是陌生人啊。”
傅浪眼皮掀開,眸色沉下來,“所以你現在是想跟我分開?”
“我……”唐鳴一百口莫辯,什么叫想分開啊,“都是兄弟,傅浪,你這么一說,怎么還跟小情侶似的。”
“那天晚上你根本沒有喝醉吧?”傅浪看唐鳴一自欺欺人的樣子,忍不住舔了舔牙,邪笑一聲,想要戳破他的幻想。
“你的感覺沒錯,我就是喜歡男人,最重要的是我就喜歡你。”
唐鳴一愣在原地,慌慌張張地,“我真的忙,沒空和你開玩笑,改天,改天我們再聚。”
邁步就要跑。
卻被傅浪拉住手猛地一拽。
他們身后就是濃密的灌木叢。
傅浪拉著人大跨步進去。
唐鳴一的力氣不如傅浪,畢竟傅浪是練家子,看他那青筋鼓起的腱子肉就知道了。
進了灌木叢,唐鳴一被傅浪逼得不得不靠在灌木叢里。
“傅浪,你要這樣的話,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他臉色難看,眼底還透著難以言喻的恐慌。
傅浪被那眸色刺痛,眼底透著決絕和一絲瘋狂。
“鳴一,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和你做朋友,是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才要和你先做朋友。”
“你還要自我欺騙到什么時候?”
“其實你早就是有感覺了的不是嗎?”
唐鳴一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受到過這么大的人生觀沖擊過。
他不是接受不了,也不是歧視。
但是這玩意兒好受嗎?
唐鳴一忍不住想捂住自己的屁股。
“你冷靜一下,你想想奶奶啊。”
“奶奶辛辛苦苦拉扯你大,她怎么能答應呢。”
“而且她還有心臟病,她接受不了的,好不好。”
“你不要開玩笑了……”
后半句話已經被傅浪截停在喉嚨里。
突然無限放大在眼前的男人英俊面孔。
唐鳴一不受控制地,從脖子根兒紅到了臉。
一股奇怪的感覺縈繞在他心底。
轉瞬涌上來的是羞惱和不堪。
“傅浪,你踏馬有病是不是!”
“老子再說一遍,老子不喜歡男人。”
“對男人那玩意兒沒有興趣,我也奉勸你一句,小心以后老了包不住屎,被護工揍!”
傅浪嗆了一下,沒忍住笑出聲,“原來你是擔心這個,那倒沒事,我也不是一定要在上面的。”
“如果你喜歡,我也可以為愛做馬。”
“即便有一天我兜不住,那也沒關系,只要是你,就一切值得。”
唐鳴一并沒有覺得感動,想想那畫面他就忍不住渾身哆嗦。
特別想罵他一句臭不要臉的。
“你滾蛋。”
他推開傅浪,從灌木叢里鉆了出來。
傅浪看著他精瘦的腰,想到那一晚把人抱在懷里的觸感,捻了捻似曾相識的觸感和溫度,仿佛都還留在手上。
他低頭勾唇一笑,邁步跟著一起出去。
求完婚,孟楚就趕回了云州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他的檔案已經被調到了京州。
云州系統內還是有關系廣,政治嗅覺靈敏的人知道一點兒內情的。
張方成約了機關內和州委的人給孟楚送行。
原本都以為孟楚這次換屆最多不過是進入州委,這也是州委內部既定下來的事情。
大家卻都是沒想到人竟然直接平調任京州的州長了。
看似是平調,可是手里握的權利和實質性的東西都是不可一日而語的。
張方成抬著酒杯,“真是后生可畏啊!”
“只可惜我家這丫頭是沒這個福氣了。”張方成撇了一眼坐在旁邊的自家女兒嘆了一口氣。
張喬無奈一笑,“爸爸,你看這樣說,到時候我和二哥只會更尷尬了。”
衛東笑了一聲,引得張方成側目,“老衛,你笑什么!”
衛東橫了一眼張方成,“張方成啊張方成,你這主意也打得太遠了吧!”
“藏得夠深的,今兒我才知道這件事情。”
張方成哼了一聲,“你早知道又能怎么樣,你又沒有女兒,哪能體會到我們有女兒的心情?”
“我可去你的吧!”衛東最看不得張方成這幅嘴臉。
兩人年輕的時候就沒少因為女兒這個事情掐架。
衛東年輕的時候最想干的事情就是把張喬偷回家。
當然只能想想,畢竟這事兒犯法,偷孩子不可取。
“你這方面還是不如我啊。”
“我要是早知道你想把喬喬介紹給阿楚,我肯定早就告訴你斷了你這點兒心思,人家阿楚早就結婚了。”
張方成端著酒杯的手一頓,“你說真的?”
“哈,我騙你干什么,上次阿楚去我那兒喝茶,人家小姑娘急得嘞。”
孟楚抬起酒杯,十分謙卑地給張方成敬酒,“張叔叔,衛叔叔說得不錯,我的確是已經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