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川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甜甜,來三叔這兒。”
“三叔跟你說,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甜甜眼珠子轉了轉,捂著小嘴巴偷笑,“三叔,你也跟著甜甜一起喊嗎?”
孟川眼皮跳了一下,“三叔現在可不敢說,你瞧你爺臉色多嚇人。”
孟立國臉色是很難看的。
到現在他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那小子說不定根本就沒有什么不行的說法,多半是說來敷衍他的。
他給他介紹的那些個門當戶對的好姑娘看不上,怎么就看上陶晚星了。
越想越氣,氣沖沖的起身冷哼一聲出去了。
孟川還想在抱著甜甜玩一會兒的也被朱麗媛拉著出去了。
才出門就被劈頭蓋臉地一通罵,“你以后要是敢給我帶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回來,我扒了你的皮。”
孟川無奈,“媽,什么叫不三不四的,那晚星姐好歹也是咱們孟家長大的啊,自家人多好,您這話也說得太難聽了。”
朱麗媛冷著臉,“你懂什么,我還以為老爺子疼得跟個眼珠子似的寶貝能給挑個多好的人家呢,到頭來還是個高不成低不就的,到底是不是親孫子。”
“那我呢?我是親孫子,你的意思是爺爺不得給我找個世家名媛啊?”
朱麗媛嫌棄地扭了一下他手臂上的軟肉,“就你,你連人家的養孫子都不如,養孫子好歹是帶在身邊兒手把手養大的,鋪路搭橋。”
“你呢,沒用的東西,只能靠著你爸媽吃老本,但凡你要是掙點兒氣,他們也不會看不起你媽。”
“說白了,就是看不起我們娘倆。”
孟川頭痛,就不能到孟園來,每回一來就是在他面前無休止的抱怨。
他挽著朱麗媛的手,“媽,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我聽您的行不行。”
孟立國一家三口才出去。
陶初夏立馬回過味兒來,今天這事兒處處都透著不對勁。
老爺子好端端地,吃飯之前都還在和傅老太太愁小二的婚事兒。
這怎么就一頓飯的功夫推著出去走了一會兒回來就非得要把晚星和小二湊在一堆了。
除非是老爺子知道了什么。
還有,晚星也是反常得很,之前明明見到孟楚就害怕,提都不愿意提,這忽然出了事兒就非要跑到云州去,還守著人一起回來。
一樁樁一件件都不對勁。
回想了一下她們去云州時的樁樁件件。
陶初夏猛地推搡了一下孟瀚,“你老實說,爺爺今天搞的這一出你知不知道。”
孟瀚低笑一聲,“我不知道。”
“你少來。”陶初夏嗔了一眼孟瀚,“小二什么性子,我也算是了解得七七八八的,他就不是那種會聽家里老人言的那種人。”
“他要是沒有早早就對晚星動了心思的話,怎么可能會答應娶晚星。”
陶初夏越想越不對勁,起身上樓就要去找陶晚星問個清楚。
彼時,陶晚星正坐在自己床上平復心情。
她萬萬沒想到一直困擾她的事情這么簡單就被老爺子解決了,感覺心底陡然空了一塊兒。
那她現在是可以和孟楚光明正大的在一起,還可以辦婚禮了是不是。
人總是貪心的,得了千錢想萬錢。
陶初夏推門進來。晚星肉眼可見的慌亂。
“姐,你怎么來了?”
陶初夏瞇了瞇眼,“晚星,你老實告訴姐姐,你是不是心里還有你二哥?”
陶晚星后背皮膚一緊,“姐。”
“還有,你們是不是早在云州的時候就已經在一起了?”
“你們現在到什么進度了?”
陶初夏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問得陶晚星頭皮發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姐,我,我不是有意要瞞著你的,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
陶晚星在陶初夏面前向來包不住事情。
“所以我說要給你介紹對象,你一直拒絕的原因就是因為小二?”
“是。”陶晚星老實點頭。
她咬唇,下了決心,“姐,其實,其實我懷孕了。”
“什么?”陶晚星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胡說八道什么呢。”
“是真的。”陶晚星艱難開口,反正早晚也瞞不住的,“我是回云州的時候才發現的。”
“我有想過不想要的,我覺得我和二哥沒有未來。”
“我……”她不知道該怎么表達自己的無措。
陶初夏心疼地抱住妹妹,“星星,你,你為什么不告訴姐姐。”
她懷過孕自然知道一個人懷孕的時候有多苦。
更何況晚星還是在這種心理壓力之下。
“是不是孟楚這小子不想負責任,你告訴姐姐,姐姐就算是和你姐夫鬧到離婚收場的地步也要為你出這一口氣。”
“你答應和他結婚,是不是也是因為你懷孕了才答應的。”
“如果是這樣,那姐姐不希望你受這個委屈,姐姐雖然盼著你結婚,但是姐姐不想你隨便結婚。”
“姐姐只是希望有個人能代替姐姐陪在你的身邊照顧你。”
“如果婚姻不好,那我寧可你一輩子都在我身邊兒做我的妹妹。”
這也是她為什么一直希望晚星能留在京州的原因,她有能力可以護住她的。
而不是要讓她委曲求全。
陶晚星眼睛泛酸,抱著姐姐輕輕啜泣,“可是,可是我一直以為你是不會同意我和二哥在一起的。”
“而且,而且到時候孟叔叔一定會為難你,他本來就不喜歡你。”
陶初夏“噗嗤”一聲笑出來,“傻丫頭。”
伸出手指戳了戳陶晚星,“你自小我就說你傻,傻得厲害那種,沒想到長大了還是這樣傻氣。”
“他不喜歡我,你姐夫會擋在前面,再說了,難道你不和小二結婚,他對我的厭惡就會少上一層?”
“你小小年紀怎么包袱就這么重了。”
陶初夏心底止不住的心疼。
如果不是因為她把她扔在鄉下兩年,晚星也不會被人虐待養成了這么一副表面看著活潑大方,實則內心敏感內耗的性子。
就這性子,不知道自己悶起來受了多少委屈。
“是姐姐對不住你,不行,我現在就要去找小二問個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陶初夏做事也是風風火火的,說干就干,起身開門一氣呵成。
門外站著一堵高大的身影,嚇了陶初夏一跳。
“小二你怎么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