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驀地被打開,孟楚打水回來。
看見陶晚星和唐南梔臉上站在一起,孟楚眼底微微動了一下,“晚星,過來。”
摘星樓,是陶晚星從來不知道的地方。
原來她的青春里站著的那個人也曾回望著她。
陶晚星心底宛若煙花一般炸開,目眩神離。
很多事情變得開始有合理性。
“二哥,你……”
“南梔姐,我希望你能離晚星遠一點,這也是你答應我的事情,不要讓大家為難。”
唐南梔臉上火辣辣的,“我是來看爺爺的,你現在連我看爺爺也不許了?”
孟楚臉色很淡,“爺爺已經看過了。”
唐南梔:“……小二,你一定要在晚星的面前做得這么絕情?”
“至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不顧?”
孟楚臉上閃過一抹不耐煩,“你是你,她是她,我的意思是晚星不想看見你。”
“好。”唐南梔拎起手包,“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等爺爺好了,我們再聚一下,總不能那么多年的朋友都不做了。”
“嘖嘖嘖。”
唐南梔才前腳走,唐鳴一后腳就過來了,“我說你到底跟我姐說了什么呀,把她氣成那樣。”
雖然唐南梔陶晚星不喜歡,但是唐鳴一,陶晚星是沒有任何意見的。
“鳴一哥,是我和南梔姐的事情。”
“好了,不過就是話重了一點,早就說過的,我這人向來不喜歡反反復復提起。”
唐鳴一了然,其實他也察覺到姐姐這次回來有點兒奇怪了,尤其是過于關注阿楚和晚星的事情。
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阿楚,你不用管我姐,該怎么樣就怎么樣,你早都不欠我們了。”唐鳴一大大咧咧地,表示沒啥大問題。
來探病的人太多,又是快過年了,陶晚星跟著孟楚都累得夠嗆。
老爺子一開始說話還不咋利索,這兩天利索一點兒了,也一直吵著鬧著要回家去。
老一輩人的觀念里面,就是人怎么能新年大吉地躺醫院里面。
陶晚星廢了好一番口舌才把人勸住。
“行啊,想讓我在醫院里面住也可以,你們該忙活什么的都去忙活,別在這兒伺候我一個人,我煩死了。”
“讓喬林來。”
孟楚慢條斯理地削了一個蘋果給陶晚星,“好啊,聽爺爺的。”
“正好,我回云州還有點兒事情。”
陶晚星扯了扯孟楚的衣角,孟楚看了她一眼繼續說,“晚上我就走,您也不必趕我走。”
見到傅浪,陶晚星很意外。
“傅總您這是?”
傅浪笑笑,“我帶我奶奶來醫院找小唐醫生復查,這才知道孟州長的爺爺也病了,過來看看。”
傅浪的奶奶也是一個可愛的小老太太,非要跟著傅浪過來。
特意進病房去跟老爺子打招呼,老人家總是一點兒話頭就能聊上。
一聊才發現兩人還是老鄉,兩個老人聊起天兒來很是絮叨。
臨走的時候,滿心滿眼的都是眼睛落在陶晚星身上。
非常喜歡陶晚星,尤其是得知陶晚星還不是老家伙的親孫女兒,看她忙前忙后端茶遞水,又給老人家按摩腿的,滿意地不得了。
“你有這么一個孫子孫女兒很有福氣啊?”
老爺子在醫院里住了那么多天,難得樂呵呵地這么高興。
“那可不,孝順得很。”
老太太眼珠子轉了轉,“正好我這不孝孫也是單身,要不把晚星允給我做孫媳婦嘛。”
屋里詭異地安靜了幾秒。
傅浪挑挑眉,瞟了一眼身旁的唐鳴一,嘴邊掛著一抹邪笑,“奶奶,你又老糊涂了。”
陶晚星感覺身側男人的視線落到她身上來,頭皮緊了一下,“傅奶奶,我有男朋友了。”
傅老太太無不可惜地嘆了口氣,“沒事兒沒事兒,不是沒結婚嗎?我們家傅浪啊最擅長的就是挖墻腳了,你……”
傅老太太話還沒說完就被傅浪推著出去了。
唐鳴一捧腹大笑,意有所指。
老爺子精神頭好了許多,晚上喬林來接替孟楚。
孟楚帶著她出了醫院,“帶你去一個地方。”
京州一月份還是很冷,陶晚星攏著手呵了口氣,便被男人握住,揣進大衣的口袋里。
男人的體溫隔著厚厚的布料傳出來,熨帖極了。
陶晚星心底如三月春風輕拂,冒出了淺淺的枝芽。
“我今天聽唐南梔說……說摘星樓是你建的。”
“你想說什么。”男人腳步頓住,垂眸看她。
長而卷翹的睫毛在醫院路燈的映襯下投下一層薄薄的陰影,眼底的光讓人忍不住為之心悸。
陶晚星動了動唇,“我想知道是那個意思嗎?”
孟楚輕輕笑了一聲,“這不是顯而易見嗎?”
陶晚星的心隨著街道上怦然炸開的煙花一起跳動。
她主動掂起腳尖,親了親男人的薄唇,想要離開卻被男人用力扣住。
“有人。”陶晚星推他。
“不怕。”孟楚低笑一聲,難得見她主動一次,當然要親夠了本。
他伸手拉起陶晚星背后的大毛領帽子,幾乎能將倆人的頭和臉全部蓋住。
半晌,孟楚才放開她。
陶晚星羞惱地錘了他一下,渾身發軟。
“等爺爺好了,我送你一個驚喜。”
孟楚挑挑眉,“現在不能說?”
陶晚星重重點頭,現在不行。
她想在春節的那天,一切都是新生,一切都是希望的時候,和他說第一句話。
孟楚今晚心情很好,“我帶你去摘星樓吃飯。”
才進包間,孟楚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把人壓進懷里。
要不是害怕小姑娘餓,他現在就帶她回去。
陶晚星臉紅著推他,“我餓了。”
“我也餓。”孟楚收緊手臂,將人往懷里扣緊,語氣曖昧。
“他也餓。”
陶晚星覺得這人真的很不要臉,偏偏看他的臉卻很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