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鎖哐當一下被砸開了。
陶晚星拍拍手,“要什么鎖,現在不就開了。”
孟楚悶笑一聲。
身后傳來一聲嘹亮的嗓音。
“喂,你們什么人啊,砸我家院子干什么!”
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傳了過來,孟楚注意到陶晚星身子僵了一下。
他眉心微擰,朝來人看過去。
那頭發已經花白了一半的村婦已經跑了過來。
一只手拉著孟楚,一只手拉著陶晚星,“可不許跑啊,你們砸了我的房子,不給我個說法我今天就不讓你們走了。”
“報警!我肯定是要報警的!”
陶晚星扯唇,“大嬢,這房子怎么就成了你們家的了?”
她出聲懟了女人一句。
女人耍無賴往地上一坐,“嘿,你這小姑娘說的什么話。”
“不是我的房子還是你的房子啊?”
“我這房子鎖得好好的,你給我砸了,今天你要是不認我,我可就報警了啊!”
“你別以為我不懂法啊,我老婆子也是知道一點的,私闖民宅,還毀壞了財物,我這大門還是紅木做的呢,值錢得很!”
陶晚星嗤笑一聲,“大嬢,這么多年你還是這樣一點兒沒變。”
女人愣了一下,這才抬頭仔細地看了一眼陶晚星,倏地從地上站起身來,指著陶晚星,“你……你……你是那個克父克母的小災星?”
埋藏在深處的記憶被勾了起來。
陶晚星咧嘴一笑,“是,我回來克你們了。”
女人上下打量了兩眼陶晚星,笑呵呵的,“誒喲,大嬢我這嘴巴就是這樣,你別和我生氣啊,好歹你小時候我還養了你一場呢。”
陶晚星歪著頭問,“是嗎?不是想把我當童養媳賣給別人?”
女人臉僵了一下,“誒喲,誰在你面前說這個啊,她放狗屁,我胡大方是這種人嗎?”
“瞧瞧瞧瞧。”胡大方去拉陶晚星的手,被她一把甩開也不生氣,“現在長得可真水靈啊,和你媽媽當年一樣。”
“嘖嘖,剛來我們村兒的時候,那個水靈勁兒,不知道勾走了村里多少老少爺們兒的魂。”
“不許你提我媽媽!”陶晚星可以忍她說自己,但是不能忍她侮辱自己的媽媽。
孟楚站到陶晚星身邊兒,沉聲問:“你小時候就是她虐待你?”
尤其是在聽到陶晚星說她險些把她賣了當童養媳的時候就忍不住了。
“誒喲,年輕人你可不能瞎說啊。”胡大方登時就變了臉色,“我什么時候虐待過星星了。”
“她小時候爸媽被她克死了,沒人要,是我家可憐她,給她一口飯吃,把她接到家里來,她才活下來的。”
“要不然,這會兒怎么會出落地那么水靈。”
“說到這個還得感謝我呢,要不是我,把她身上的霉運去了,可長不到這么大呢,當年我還花了不少錢。”
陶晚星現在不想看到她,“你要多少。”
胡大方眼神轉了轉,“咱們這關系談什么錢啊,星星,我就拿你當親閨女一樣。”
“誒喲,不說了不說了,你先進去收拾一下啊,這屋子這么多年沒住人了,可要好好拾掇一下。”
“我去喊你大哥二哥三哥還有伯伯過來幫你一起打掃。”
沒等陶晚星出聲,就抓緊跑了。
“陶晚星,怎么回事?”孟楚問。
陶晚星推開門進去。
院子里的草都長了一人多高了,枯黃的葉子野草積了厚厚一層。
踩進去發出沙沙的聲音。
孟楚伸手攔住她,“這怎么住人?”
陶晚星面無表情,“你不想來可以回去。”
孟楚摁住她,“陶晚星,現在不是耍脾氣的時候。”
他放下手里的背包,“你等著,我叫人來給你弄。”
陶晚星沒動,沉默了很久,才低聲道:\"她剛才說的童養媳...\"
陶晚星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村里死了老婆的屠夫出五千塊錢,她收了定金。\"
“說是給他兒子當小媳婦兒養著,實際上,呵呵……”
陶晚星喉間溢出幾聲極其諷刺的笑來,“那就是個死變態。”
“當時我不干,大喊大叫不要去他家,她就餓著我,打我。”
“說我是個喪門星,克死了自己的爸爸媽媽……”
“要不是姐姐及時趕了回來,我想,我當年應該會死在這里吧。”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胡大方帶著三個膀大腰圓的男人闖進院子,后面還跟著幾個探頭探腦的村民。
\"星星啊!\"胡大方親熱地喊著,完全不見方才的刻薄,\"你看你大伯和哥哥們多疼你,聽說你回來了,立馬就...\"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孟楚不知何時已經擋在陶晚星面前,一米九的身高投下的陰影將嬌小的陶晚星完全籠罩。
他解開衣服扣子,把袖子擼到小臂上,沉聲道:“滾出去!”
\"拐賣虐待兒童,可以直接入刑。\"孟楚的聲音像淬了冰,目光掃過那幾個男人瞬間煞白的臉,\"要試試么?\"
胡大方的二兒子是讀過幾天書的,自詡文化人,平日里也愛看電視。
忽然指著孟楚大叫,“你你你…你是電視上那個,那個……”
“州……州長?”
“云州州長孟楚本人。”孟楚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衣服上的褶子,“需要嚴明正身嗎?”
院子里頓時就鴉雀無聲,胡大方腿一軟差點兒跪下,死死地抓著自家兒子的手撐著。
陶晚星歪著頭看她們,“二哥,你嚇唬她們做什么,什么拐賣虐待兒童啊。”
胡大方扯嘴,露出一抹難看的笑出來,“就是就是,我待晚星那可是比親閨女還親的,我年輕的時候生不出來女兒,就可饞晚星了。”
“就是就是,嘿嘿……”胡大方的二兒子,嘿嘿笑得一臉諂媚心虛。
陶晚星大大方方地挽著孟楚的手,“二哥,他們是來幫我打掃院子的,你別看我大嬢年紀大了,干活可是一把好手呢,還有兩個大哥也是,厲害著呢,就咱們這個小院兒,對與他們來說那是一點兒問題沒有。”
“是不是啊大嬢?”
胡大方原本是想帶著兩個兒子過來占點兒便宜的,可沒有真打算干活。
這下又不敢推脫,只能苦著臉。
“是嗎?”孟楚眼神銳利地看向那母子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