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眼睛一沉,透出狠戾。
手上輕輕拍在陶晚星的背上,語氣親昵柔軟,“星星,別怕,別怕,沒事的。”
“我在,二哥在。”
陶晚星抓著孟楚胸前的衣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整個人顫抖著,頭埋進孟楚的頸窩處,眼淚撲簌簌地滾落。
落在男人的脖頸間,燙得孟楚心亂如麻。
孟楚摟著她的手一緊,擰開門上的鑰匙進去,把人給放在客廳的沙發(fā)上。
這才騰出手來給唐鳴一打電話。
唐鳴一剛下手術(shù)臺,就接到孟楚的電話。
氣的咒罵一聲,“還要不要人活了,我剛下手術(shù)臺。”
“晚星出事了,你來公館壹號。”
唐鳴一一噎,說不出話來。
公館壹號就在醫(yī)院附近,過來就花了十分鐘的時間。
陶晚星躺在床上,還沒有平復(fù)下來,蓋在被子地下仍舊在輕輕顫抖。
他來的時候也被那門上的字嚇了一跳。
瞬間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兒了。
給陶晚星簡單檢查了一下,沒什么異常之后,才沒忍住火氣一腳踢在客廳的凳子上。
“媽的,什么東西,欺負一個女孩子?”
“呸。”
“也就是沒讓老子逮著,不然老子非得摁在地上打死他。”
別說陶晚星一個嬌嬌軟軟的小姑娘,就是他一個大老爺們兒剛剛才都嚇了一跳。
要不是知道他們在里面的話,他都不會進來。
太陰損缺德了。
他轉(zhuǎn)頭去看孟楚,孟楚就坐在床邊上,任由陶晚星抓著他,以一個極其扭曲詭異的姿勢。
一看就不好過。
他嘆了口氣,“阿楚,你打算怎么做?”
孟楚臉色很沉,一半隱在暗處,眉宇間的戾氣讓人心驚。
“你千萬不要沖動,要想清楚后果。”
孟楚的脾氣他很清楚,睚眥必報。
惹了他就要承擔(dān)起后果來。
當(dāng)年他也是因為這股狠勁兒,才能成為軍區(qū)大院兒里的小霸王。
“呵。”孟楚冷嗤一聲,“他們都敢做,還怕我還回去?”
唐鳴一沒說話,輕聲關(guān)上門出去。
眼下可能稍微大一點兒的聲音都會刺激到陶晚星。
陶晚星一直都很清醒。
只是心里害怕。
腦海里周岐那張變態(tài)的臉好像一直來回滾動。
像是那天一樣,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聽到孟楚和唐鳴一的聲音,聞到孟楚身上的味道,她已經(jīng)慢慢能平復(fù)下來。
察覺到床上的人好些了。
“餓了?”
孟楚的聲音從高處落下,砸在陶晚星心底。
她細弱地“嗯”了一聲。
孟楚打開床頭的燈,暖黃色的燈光照在她臉上。
小臉慘白,眼神空洞洞的,黑色如海藻一般的長發(fā)散在臉龐邊上,顯得本就只有巴掌大的小臉兒更小了。
又圓又大的杏眼嵌在臉上,看著像是個破敗的布娃娃一樣。
“那就起來吃飯。”
孟楚把人抱起來,像是抱個小孩兒一樣,把人安置在沙發(fā)上,縮成一團。
他去把剛才打包回來的粥放進鍋里加熱一下。
香噴噴的粥香味在小小的公寓里氤氳開來。
陶晚星無知無覺。
孟楚皺著眉頭,一口一口地吹涼了喂她。
她機械地張口吃飯,吃飽了才低聲開口,“二哥,是不是周家人干的。”
嗓音低啞,沙沉。
剛才被嚇到的她,破了音,這會兒喉嚨干澀,痛得很厲害。
孟楚皺著眉頭,“這些事情我會處理,你好好休息。”
陶晚星捏著自己衣角的手握緊。
“嗯。”
眼淚又滾下來。
無聲又破碎。
砸在孟楚的手上。
她咬著唇,抬眼去看孟楚,神情倔強又透著一股可憐勁兒,“二哥,你帶我回去好不好。”
孟楚看著她,心底隱秘的痛意蔓延四肢百骸。
捏著碗和勺子的手青筋暴起。
“好,我們回去。”
陶晚星主動伸手抱住孟楚的腰,有力又溫暖。
她好像沒有什么辦法,只能依靠孟楚了。
她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
離了孟家什么也不是。
誰都可以欺負她。
之前的魏彪,周岐,楊偉,還是現(xiàn)在這個事情,都是因為她只是一個普通人。
甚至她背后還有孟家的影子。
他們都在逼著她,讓她離不開孟楚,離不開孟家。
陶晚星低笑一聲,淚水滴滴答答涌出來。
剛才趕來的孟楚,真的一瞬間就讓她覺得灰暗的世界出現(xiàn)了一抹光,一如從前她剛來孟家的時候一樣。
她靈活柔軟的指尖從衣服下擺鉆進去。
男人眉心一緊,“星星……”
“二哥,我想要你。”
男人眸色驟然一暗,洶涌澎湃的海浪翻滾過來,要將暗夜中的一切吞噬。
孟楚一把將陶晚星抱起,捧著她瓷白的小臉又重又急的吻下去。
云雨稍歇。
陶晚星慢臉的汗意黏答答的沾著頭發(fā)。
累得手指頭都不想動了。
孟楚替她清理干凈,又打濕了毛巾給她擦臉。
她就乖乖地躺在那里,安靜極了。
孟楚貼過來,抱著她,柔聲說:“乖乖,你不要這樣,你和我吵一架好不好。”
“我還是喜歡你和我吵架的樣子。”
陶晚星無力地嗤笑一聲,緩緩扭頭,空洞的眼睛看著孟楚,“我還不知道堂堂孟家二少爺,孟州長還有這種癖好。”
孟楚親了親她額角,臉頰,眉心,越看越喜歡。
陶晚星猛地裹緊被子,用手肘表示抗議。
孟楚輕笑一聲,“好了好了,不鬧你了,睡吧。”
陶晚星白日里睡了一天,這會兒腦子清醒得很,想問他白天去哪兒了。
怎么又忽然回來了。
但是還是沒敢問出口。
怕問多了,兩人之間的界限就失衡了。
反正她從來都摸不透孟楚的心思的。
“嗯,好。”
孟楚聽到她悶悶的聲音,只以為她是被嚇到之后,又累到了,親了親她頭頂,抱著人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除了陶晚星,好像誰都不能讓他產(chǎn)生這種安心的感覺了。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房間里。
陶晚星動了動,摸到身邊涼沁沁的被窩,陡然睜開了眼睛。
窗外積了厚厚的一層雪。
昨夜又下雪了。
陶晚星忍著身上的酸痛起身,心里罵了兩句孟楚不是人,乘人之危!
雖然昨晚是她蓄意勾引。
正在嘀嘀咕咕地低聲罵人,房間門“喀嗒”一聲被推開。
孟楚一身煙灰色的家居服,看著少了凌厲的氣勢。
“醒了,起來穿好衣服,我們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