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茂心頭一喜,拍了拍陶晚星肩膀,“哎,這才對嘛,哪有上班不受委屈的啊,我們年輕那會兒的更多,你的路還長。”
劉茂臉上堆滿假笑,“魏先生那邊兒我和他已經溝通好了,只要你態度誠懇就行。”
陶晚星攥緊口袋里準備好的U盤,“但是,我要拷一份監控資料。”
劉茂不耐煩地揮手,“行行行。”
……
陶晚星第一次主動給孟楚打電話。
孟楚正在開會。
手機一直在響,高明就坐在他側邊,附在他耳邊低聲說,“是太太。”
孟楚看文件的手一頓,壓壓手,示意眾人停下。
拿起手機出去接電話。
“怎么了?”
陶晚星抿唇,艱難開口,“沒事。”
孟楚看著窗外明媚的天色,“我在開會。”
陶晚星:“…對不起,我不知道。”
匆匆掛斷電話,她開不了這個口。
既然都要離婚了,那就該做個合格的前任,就當對方死了才行。
孟楚看著掛斷的電話,眉頭蹙起,一只手搭在窗臺上,手指輕輕敲擊在窗沿上,發出噠噠的響聲。
一只手摩挲著手里的手機,撥通了顧桉的電話。
“喲,孟大州長難得啊,說吧,又有什么事兒求我。”
孟楚揉了一下發痛的眉心,“確實有事情找你。”
……
京州醫院急診科辦公室,門半開著,魏彪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一手端著茶,臉上掛著不屑的笑,“我早都說了,只要跪著給我道歉就是了,你說你,嘖,這又是何必嘛。”
劉茂臉上堆著笑意,“是,魏先生,昨天的事情我作為護士長,也感到十分的抱歉。”
“我其實也是一直主張應該道歉的,畢竟給小朋友帶來了身體方面的傷害。”
“也請您一定要在魏股長面前替我們美言幾句。”
魏彪漫不經心地上下打量著陶晚星,像是黏膩的蛇信一般在她身上游走,發出意味不明的笑聲。
“好說好說,只要小陶護士是誠心道歉,我哥也主張息事寧人。”
劉茂給魏彪添了一杯水,“是。”
陶晚星低著頭沒說話。
魏彪掃了一眼看著乖巧的陶晚星,趕劉茂走,“護士長,我和小陶護士單獨說兩句話吧。”
劉茂遲疑,“魏先生,這恐怕不太合適。”
魏彪哼笑,“不合適?”
他頓了一下,“其實我也不是一定要小陶護士跪下道歉,只要她一個態度。”
“既然護士長也不愿意的話,那就算了,我只能讓我哥來和你們談了。”
劉茂眉頭擰了一下,轉身對陶晚星說,“小陶啊,你一定要深刻地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隨后就轉身出去了。
人在無語至極的時候,是真的會笑出來的。
陶晚星想罵娘。
她眼睛是瞎了吧,看不到魏彪那眼神有多猥瑣?
門被關上的聲音在寂靜的辦公室里格外明顯。
魏彪看著陶晚星那張清純得和雨后的梔子花一樣的臉,臉上的笑更加放肆。
“妹子,何必呢。”
陶晚星面無表情,“魏先生,昨天關于你兒子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我沒錯。”
魏彪吊起眉眼,“我知道啊,只不過你讓哥不高興了。”
“我可打聽了,你就是一個云州那犄角旮旯來的小護士,要想在京州立足恐怕不容易吧。”
“哥倒是有個主意,你想不想留在京州啊?”
那眼神那表情,輕佻又下流的語氣,可想而知他腦子里是什么齷齪的想法。
惡心死了。
“不想。”
魏彪臉上的笑一僵,“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到時候來這兒進修,進修沒成,反倒是背個處分回去就不好了。”
“我哥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衛生部衛健系統的股長,可那也不是你們云州那種小地方的局長可以比的。”
“到時候你要是丟了工作那可怎么辦?”
陶晚星抬頭看他,一臉嗔怒,“魏先生,您威脅我?”
“不論您哥哥官位多大,可他也是人民的公仆,你們怎么敢膽子這么大的。”
魏彪以為陶晚星害怕了,伸出大掌就想去拍陶晚星的肩膀。
“小陶啊,我說你也是,其實你真的叫我一聲哥,啥事兒也沒有了。”
陶晚星后退兩步避開,偏頭看了一眼魏彪背后的角落。
“我有哥哥了,魏先生想當我的什么哥?”
魏彪手落空,本來還覺得陶晚星不識趣,臉色沉了下來,聽她這么一說,又來了興趣。
嘿嘿笑了兩聲,“小陶想要做我的什么妹妹啊?我倒是還差一個情妹妹。”
陶晚星嫌惡地緊了緊手。
“魏先生,請自重。”
話音才落下,門“嘭——”的一聲被踹開。
孟楚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隔著眼鏡看她的目光透著冷寂,眼底盛滿怒意。
陶晚星臉色陡然變得蒼白,難堪。
他怎么會來。
插在包里的手兀地捏緊,“二…哥。”
魏彪也是一愣:“你他媽誰啊?”
孟楚快步走進來,目光從她身上移開,毫無征兆地一拳砸在魏彪的臉上。
動作太快,陶晚星反應過來的時候,魏彪已經倒在地上,捂著臉鮮血直流。
后面緊跟著進來的幾人都被眼前的狀況嚇了一跳。
魏彪更是怒不可遏,舉起沙包大的拳頭就要砸回來。
“他媽的,你敢打老子!”
“魏彪住手!”另一個梳著三七分頭的中年男人小跑了進來,一巴掌拍在魏彪腦袋上。
“你想死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面前站著的人是誰!”
魏彪懵了,“哥,我管他誰,他敢打我!”
男人恨鐵不成鋼,“這是孟家的二公子!”
“魏股長是吧!”孟楚單手解開西裝扣子,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