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辰卻并未直接點出問題所在,只是笑笑,“有時間,我再教你。”
貓教老虎,還要留手上樹。
這幾個小兄弟還沒過考驗期,他自然不可能頭腦一熱,所有的東西全都教出去。
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猴子,你幫你嫂子去鞣制那豹皮,石頭、晨旭,你們和我下去搭鹿圈!”
“好嘞!”
幾個少年郎盡管身體酸疼,但沒有一個叫苦叫累的,全都摩拳擦掌起來——能為辰哥做事,現在已經成為了他們的榮幸!
“哦,對了,晨旭,讓你家小妹晨依也來家里幫忙做飯吧。”
李辰想起了什么,轉頭向劉晨旭道。
劉晨旭一怔,眼中涌起一抹無法言喻的感動,訥訥地道,“辰哥,這,這,不太合適吧?”
“誒?你這破落書生,辰哥讓你家小妹來幫忙是看得起你,你還不樂意?你是不是討打?”
趙大石一聽這話登時急了,向劉晨旭一立眼睛。
旁邊侯小白狠狠踢了他一腳,低聲道,“你懂個屁,那是辰哥見晨依可憐,便找個由頭讓她也過來吃飯!”
“啊?我,我腦子笨,沒想到……你下次早點兒提醒我。”
趙大石頗為尷尬地撓了撓腦袋,嘿嘿一笑道。
“沒什么不合適的,就讓她過來吧。”
李辰一笑,下山而去。
“我去幫你喊小妹,你抓緊跟辰哥去干活兒。”
侯小白笑道。
山下的馬已經在早晨被李辰臨時轉移到安全地方,倒是不虞擔心被誰看到又引起驚詫來。
到了山下,幾個人就開始分工。
李辰負責用鍘刀剁草,將草全都切碎了和進泥里,可以直接用草泥壘起墻來。
力氣最大的趙大石負責到旁邊的小河里去挑水,然后與劉晨旭一起和草泥!
不過,正在幾個人干得熱火朝天的時候,遠遠地,就聽見有腳步聲傳來。
幾個人一轉頭,倒是嚇了一跳。
就看見,除了幾個奸滑的或者身體殘疾太重的,全村剩下的男人幾乎全都來了,還帶著各式各樣的工具。
雖然這些男人要么就是身體有些殘疾,要么就是五旬以上老漢了,卻全都熱情高漲。
“辰哥兒,過來過來,正好有個事兒跟你說。”
徐江向他招手道。
李辰趕緊放下手里的活兒走了過去,叫了聲“徐叔。”
“我昨天得空兒去了一趟縣城,給你辦了獵戶的公驗文書和牙牌,有了這個東西,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打獵或者買武器了。”
徐江將一份公驗夾著牙牌遞給了李辰。
“徐叔,太感謝了!”
李辰一怔,趕緊接了過來。
他倒是忽略這件事情了,還是徐江想得周到,有了這兩樣東西,以后他再買武器就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
“另外,見你家干活兒,我便喊上全村的老少爺們兒,來幫你了。
這是要搭鹿圈吧?
得嘞,你也甭伸手了,歇著去,看這些爺們兒幫你壘起來的。”
徐江將肩上一柄木叉摞下來,向李辰笑道。
“這,怎么好意思?”
李辰愈發感動。
這些淳樸的村民,真是知恩圖報,恨不得利用一切機會去報答他。
“都是村里人,原本相互幫個忙是正常的嘛。
更何況,你還救了老少爺們兒的命,我們幫著干點兒活,又算個啥?
大伙兒說,是不是?”
徐江笑道。
“必須的啊,村正說得對,辰哥兒你可是救了我們的命,還給了我們野豬肉,眼看你家有活兒卻不伸手,那還是人嗎?”
周大海已經脫掉了鞋子,開始進了泥堆和泥去了,邊和泥邊笑道。
“那肉,可真香啊!”
“哈哈哈哈……”
一群村民們全都大笑了起來。
隨后,一群老少爺們熱火朝天地干起活兒來。
眾人拾柴火焰高,人多叉墻速度快。
幾十人一起上陣,不到一上午的時間,一群人就在崖下圈起了好大好大的一個鹿圈。
那寬闊勁兒,別說養十幾頭鹿,養個百十頭都不是問題。
“徐叔,大伙兒中午別走了,都留下來吃飯,我已經讓晨旭他們去買肉打酒了,也喊了徐嬸和秀兒她們幫著做飯。”
李辰笑道,這也算是投桃報李!
“四五十口子,得多少糧食?有錢也不是這么個花法兒。
心意領了,干完活兒我們就走,不用吃飯。”
徐江瞪了他一眼,揮手道。
“必須請,徐叔,我知道大伙兒聽你的,你若不答應,以后我和大伙兒沒法相處。”
李辰堅持道。
“有情有義,有里有面,好小子,以后必有大出息!”
徐江向他一豎大拇指。
隨后向著正干活兒的老少爺們兒大聲喊道,“辰哥兒說了,中午誰都別走,請你們吃飯,有肉!”
“嚯,辰哥兒豪爽仗義!”
“這小哥兒,大襟懷,了不得啊,以后大了必是條好漢。”
“說什么呢?現在人家也是條響當當的好漢!”
“哈哈哈哈……”
笑聲傳遍整個木兒村,一片融洽祥和!
上方,一群女人們也正忙活著擺席,喜氣洋洋的。
劉晨旭的小妹劉晨依過來幫忙,別看只有十二歲,手腳卻是利落得很,殺雞、燉菜,樣樣精通,不但勤快能干,嘴還特別甜,對小婢妻一口一個“嫂子”,叫得跟親嫂子似的。
把小婢妻哄得眉開眼笑的,還悄悄塞給她一塊桂花糖——那是李辰前幾天去城里時給她買的,她沒舍得都吃完,幾天才吃一塊。
好物共享,手有余香。
劉金翠也帶著徐秀兒來幫忙了,周大海家里的王彩鳳帶著周嬌也跑過來了,搬桌子挪凳子,那叫一個相當的賣力氣,甚至都不讓小婢妻伸手。
弄得小婢妻抱著個金漸層,都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此刻,一群挖野菜的女人也路過,看見這邊忙著,都紛紛放下了大筐來幫著干活,馬蓮也帶著幼子過來了,摘了不少酸甜好吃的野果子送了過來,讓小婢妻很是感動。
不過,有些奇怪呀,小婢妻走路的姿勢居然又像前些日子似的……有些特別?
“咦?婉兒,你這脖子怎么好幾個印子啊?咋弄的?”
馬蓮明知故問地道。
“我……啊,不小心,磕到桌角弄的……”
小婢妻正吃著一個野山丁子呢,不提防馬蓮這么一問,登時俏臉飛紅,拉起衣領掩著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