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這種人只會拖你的后退，你不要做什么都想帶上我。”

卓簡知道他自私，但是沒想到他強勢到這種地步。

“我偏要帶。”

“傅衍夜你不要這么強勢，把人往死里逼。”

“卓簡，再有下次遇難后不想活下來，我連你爸媽的墳都給你挖了，你不信就試試。”

傅衍夜突然握住她的后脖頸，霸道的不容反抗的威脅。

這句話，他早就想對她說。

他的呼吸開始緊繃，看著她含淚卻痛恨的眼神，他又何嘗不是？

當得知她不想醒來的時候，他心里暗暗想著，她要是敢死，陰曹地府他也要闖進去。

這輩子他們的事還沒完，她想就這么算了？

全世界都同意，可是他傅衍夜不同意。

卓簡胸腔里一陣沸騰，被他逼的走投無路，控訴：“傅衍夜你混蛋，自私鬼，惡魔，起開。”

“我怎么起開？你知道當聽到醫生說你沒有想要醒來的跡象的時候我什么心情嗎？卓簡，你要是敢死，連傅程謙這輩子也別再想好過。”

卓簡說不出話，只是用力推他。

“嗯。”

眼淚掉下來的時候她嘴上嘗到血腥的味道。

傅衍夜扣著她的后腦勺親她的時候不小心碰到。

但是他不管，他怕她真的要丟下他。

這幾天的隱忍，克制，在這一刻突然瓦解。

“疼。”

黑暗里，女人嗓子眼里好不容易擠出來無助的一個字。

傅衍夜突然停下那個吻，想起她還受著傷，緊張的立即問她：“碰到你傷口了？”

卓簡說不出話，只是眼淚不停的流。

白天她還有過那種想要跟他將就著過下去的沖動，但是到了深夜里，怎么就想要躲的他遠遠地？

傅衍夜去捧她的臉，卻捧到滿手的眼淚。

他顫抖著，抵著她的額頭低喃：“對不起，我去叫醫生。”

“不用，傷口沒裂開，傅衍夜，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放過我？”

卓簡低沙啞的聲音詢問他。

傷口在疼，心也在疼。

他們到底要這樣到什么時候？

房間里終于又安靜下來。

卻陷入了長久的寂寞。

后來卓簡半夢半醒間，耳邊聽到一聲低喃。

“老婆，生日快樂！不要放棄我。”

或者是夢吧。

——

第二天一早，天氣還不錯。

病床上只有她一個人在淺睡，另一個人接了電話便離開。

樓下的高級病房里，有個人死氣沉沉的躺在病床上。

張明媚說：“昨晚喝了一瓶紅酒出去飆車，然后就成這樣子了。”

嚴正跟傅衍夜有點無語的看著他，嚴正甚至問他：“你昨晚是抽什么風？”

蘇白沒說，也不敢說。

昨晚他是想去找卓簡，結果怕嚇著卓簡，便一調頭去飆車了。

傅衍夜想到昨天的日子，只問了一聲：“禮物呢？”

蘇白一怔，抬眼看他。

“不是想送禮物嗎？我替你送。”

傅衍夜繼續說道。

蘇白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張明媚也是。

嚴正不知情的問：“什么禮物？送給誰？”

“昨天是卓簡生日。”

傅衍夜說。

嚴正：“……”

所以這小子是因為沒能給喜歡的女孩送生日禮物所以才一氣之下去飆車？

嚴正頓時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因為說什么好像都不太合適。

傅衍夜這一刻卻很平靜，繼續說道：“你要想表白就去，用不著把自己弄成這幅樣子。”

“可是你不是不想她知道？”

蘇白忍不住問他。

“你連命都要搭上了，我還怎么敢攔？”

傅衍夜反問他。

蘇白覺得這樣的傅衍夜反倒是讓他有點不舒服，他還是喜歡那個攔著他表白，說他要是敢表白就揍他的傅衍夜。

他不是為了讓傅衍夜忍讓他。

盡管傅衍夜忍讓的只是自己的弟弟，蘇白心里也清楚是這么回事，但是他還是覺得這樣不好。

張明媚也沒料到傅衍夜會這么大方，甚至懷疑，這夫妻倆的感情難道真的到頭了？

傅衍夜是放棄了卓簡嗎？

那么……

張明媚又看向床上那個猶豫不決，像個小男孩的大男人，心里莫名一揪。

他在出事后便打電話給了她，她心里從來沒那么著急過。

可是他們是老板跟下屬，算了。

張明媚這么想著，趁著他們不注意便出了門。

三個男人聽到輕微的關門聲才都回頭看了眼，蘇白首先心里咯噔一下。

嚴正忍不住問了他句，“張明媚什么時候來的？”

“昨晚啊。”

蘇白說。

“也就是說，你昨晚出事后就先打電話給了張明媚？”

嚴正又問他。

蘇白開始沉默。

“蘇白，你別是喜歡上了人家，還在這兒裝著對另一個人深情啊，你這樣的話對誰都沒好處。”

嚴正提醒他。

“我怎么了我？別把我說的好像十惡不赦一樣好嗎？”

蘇白心想我的腿都折了啊，你們現在這副看待罪人的表情不太合適吧？

傅衍夜只丟下一句：“反正話我給你放這兒了，你要表白就去，別再像是昨晚那樣差點搞出人命。”

傅衍夜甚至自責的想，如果昨天他召集朋友們一塊給她過生日，是不是就不會有機會在昨夜說出那些狠話對她？

原本只是想晚上在床上抱著她對她說生日快樂，但是最后卻把她惹到哭腫眼。

但是看她哭成那樣，他真是恨死自己了。

卓簡早上醒來的時候沒看到他，聽說他出去了還挺開心的。

不過吃飯的時候袁滿說：“好像是蘇少出車禍了，就在下面那一層住著，老板去看他。”

“蘇少出車禍？蘇白？”

卓簡拿勺子的手一停頓。

“嗯，好像還是酒駕。”

常夏也說。

卓簡喝了兩口粥，想了想還是放下勺子，把碗推開，說：“我下去看看他。”

“不吃完飯再去嗎？”

袁滿看她沒吃多少。

“沒什么胃口，走吧。”

袁滿跟常夏跟著她到了樓下，還沒等見到蘇白，先看到了在樓道里抽煙的張明媚。

張明媚看到她后一愣，轉瞬就吧煙掐滅了，打招呼：“傅夫人。”

“張小姐在這里，蘇白哥是真的受傷了？”

卓簡看到她后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總覺得自己不太妥當，說話的口吻更有分寸了些。

“去飆車，出了車禍。”

張明媚簡單解釋。

“那他現在……”

“只是骨折，傅夫人想知道他為什么會出車禍嗎？”

張明媚又沖動的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