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芙“霍”的一下睜開了眼睛。
把趴在她腦袋邊嘶吼的朱十一,嚇得差點背過氣去。
朱十一雖然比之前素凈了不少,但是手腕上那些雞零狗碎又開始“叮叮當當’亂響。
那些亂七八糟的金鐲子金鏈子,加起來目測不少于八個。
朱十一瞪著圓溜溜的眼睛,再次確認一下衛芙的狀態,激動大喊一聲
“阿芙醒了!阿芙醒了啊!
快去派人通報太子殿下!”
隨即她激動的又撲上來嗎,抓住衛芙的胳膊搖晃道
“阿芙,你嚇死個人了你知不知道?!
打個仗嘛,何必這么拼命?
你都昏迷快兩個月了你知不知道?!
你是要把人急死還是怎地?
嗚嗚嗚嗚——
你真是太壞了我要你賠償我這些日子流的眼淚!
哇——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朱十一抓著衛芙又哭又笑,衛芙被她嚎的差點又過去了。
衛芙試著張嘴說道
“我還沒死呢.......你這樣哭......
咳咳咳咳......容易讓人誤會......”
可是朱十一哪里忍得住,這些日子看著衛芙無知無覺,跟活死人似得。
她簡直都擔心死了,衛國公府那邊還瞞著國公夫人,宋氏以為衛芙還在白水關沒有回來。
衛芙試著轉著眼睛看了看,自已這是回洛京了?
怎么回來的?自已竟然沒有一點印象。
沒錯,自已躺的這間臥房是高陽王府,這是崔珩的臥房。
自已竟然......都昏睡了這么久了嗎?
朱十一剛才說的是什么意思?
崔珩——要納妾?
衛芙腦子里的混沌,被這個信息生生給劈開了。
人也漸漸恢復了清明,衛芙伸手示意讓朱十一扶自已起來。
這副身子躺的太久了,竟然渾身酸的使不上力氣。
朱十一趕緊止住眼淚,扶著衛芙的腰,將她托了起來。
長久的臥床,剛起身衛芙就覺得偶頭昏眼花。
好在朱十一伺候她阿娘習慣了,趕緊在她后頸跟背上的幾個穴位推拿了幾把,衛芙才勉強坐穩身子。
剛才說話衛芙就感覺自已的嗓子干的厲害,聲音也跟破碎的瓷器似得,嘶啞難聽。
結果還沒等朱十一解釋怎么回事,門外的回廊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這個腳步聲她聽的出來是誰,只是他平日很少會走這么快。
這幾乎都跑起來了。
臥房門扉閃動,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大步走了進來。
他只是一身玉色圓領瀾袍,行走之間衣帶飄飛。
人還沒有靠近,窗外的日光都黯然失色。
崔珩眉眼之間帶著倦色,可那張臉依舊漂亮的臉讓衛芙一看就心神蕩漾。
崔珩看到坐在床上的衛芙,兩眼發光。
他幾乎一閃就到了衛芙的床榻邊上。
一把將礙事的朱十一推到一邊,自已擠了上去,緊緊握住衛芙的手激動道
“阿芙——你終于醒了........
真是太好了......阿芙!
你不知道,這些日子我有多擔心你......”
朱十一“........”
被推的差點摔倒在地的朱十一,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這是堂堂大聖儲君能干出來的事兒?
你的心肝兒怎么醒的心里沒點兒數嗎?
要不是她千呼萬喚,喊破了喉嚨,阿芙能醒過來嗎?
這用完就扔的毛病從哪兒學的?!
崔珩此時眼中也看不到別人,朱十一的怨念完全不在他考慮范圍之內。
衛芙好久沒看崔珩,猛一看又被崔珩的皮囊瞇了眼睛。
反應了兩三息,才回過味朱十一話里話外的意思。
好哇——!
自已在外出生入死,保家衛國!
他倒好,未過門的正妻不過是昏迷了兩個月,他這邊連小老婆都準備好了!
是不是只等她咽氣,正妻位置也一并換人?
衛芙一股酸氣直沖腦門,眼睛一掃,就看到床帳上面懸掛著一柄寶劍,估計是給自已鎮邪用的。
衛芙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一把推開崔珩,“蹭”的一下跳起來。
利索的一把將劍抽了出來,架到崔珩的脖子上怒道
“說!怎么回事?聽說你要納妾?
還要生一堆庶子庶女要我養活?!”
衛芙這一番動作,已經累得氣喘吁吁。
那劍一抖,直接在崔珩脖子上劃了一條細細的血痕。
劍一驚的差點背過氣去,抽劍就要撥開衛芙的劍。
被崔珩一個眼神制止了。
聽到衛芙咬牙切齒的問話,崔珩臉色黢黑的看向坐在地上看戲的朱十一,咬牙問道
“你到底給阿芙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