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另一個老臣也跳出來激動補充道
“大人所言極是,殿下別忘了霍錚還有個親兒子——霍明軒。
如今霍錚那老賊跑了,小賊現如今還在寧州大營之中。
殿下應即刻緝拿霍明軒。
霍老賊只有這一棵獨苗,定然會想盡辦法來救!
我等可以將其作為誘餌........”
“夠了!孤做事,何時需要你們來教了?
還是說孤如今這個位置,你們也眼饞的很?
要不要孤退位讓賢,將這儲君之位讓給你們也來坐一坐?”
這老臣話還沒說完,就被崔珩冷冷打斷,言語里面的冷意已經讓人頭皮發麻。
兩個人滔滔不絕,想一把按死霍錚的兩個老家伙。
聽崔珩言語之中的冷意,嚇得趴在地上不停磕頭求饒
“太子殿下息怒,太子殿下息怒......
是臣等憂心失竊糧草才亂了分寸,不慎僭越了。
老臣知罪了,求殿下恕罪.......”
所有人因為霍崢的失蹤,將所有屎盆子全部扣在他頭上。
這口鍋太大了,必須要有人頂,霍錚不頂沒準就會牽連到自已。
查抄了霍家,還能將失竊糧草窟窿堵上一部分。
有人堵了大頭,那自已不就少出血了嗎?
有人想要將這個罪名扣死在霍錚頭上的時候,大多數人心里是贊同的。
霍錚就這樣,被大家心照不宣的地釘在辱柱上。
至于真相是什么已經不重要了,有人頂包連累不到自已就行。
霍錚絕不可能是那種臨陣脫逃的人。
此次糧草失竊,霍錚比任何一人都心急。
他可以死,但絕不會逃。
一定是半路上出了什么變故!
——霍錚,恐怕兇多吉少!
不好的消息紛至沓來,尋找軍糧迫在眉睫,重新籌備軍糧更是十萬火急。
自軍糧失竊之后,東宮的燭火經常燃燒到深夜。
子夜剛過,有金吾衛來報
“啟稟太子殿下,霍明軒在外求見。”
崔珩一下抬起了眼睛,眼底有怒火閃爍,隨即沉聲道
“讓他進來。”
不一會兒一個風塵仆仆的,灰頭土臉的人沖了進來。
霍明軒自幼也是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何時有過這么狼狽時候?
如今失魂落魄,蓬頭垢面,簡直跟路邊的乞兒無異。
霍明軒進來一頭磕在了地上,哽咽道
“太子殿下.......我阿爹是冤枉的!
他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也絕不會監守自盜的啊!
太子殿下,別人不知道,難道您還不了解我阿爹的為人嗎?
我只求太子殿下給我阿爹一個公道!
給霍家一個公道!”
崔珩沉下了眉眼冷聲道
“水落石出,公道自現!
那你呢?你現在算什么?
你現在算寧州的逃兵!你知道嗎?
你在沒有接到任何上峰的調令的情況下,擅自回京!
該當何罪?”
霍明軒慘白了臉色,低下頭半晌道。
“太子殿下,明軒知罪!
但是明軒不能看著阿爹被冠上這等大逆不道的污名。
他一生擁軍愛國,最恨自已不能親赴沙場,保家衛國,這是他畢生之憾,
我敢說滿大聖,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如他這般稱職的兵部尚書了!
朝廷常年虧空戍邊糧草,霍家表面風光,其實內里早就被阿爹掏空了。
家財大部分被阿爹貼補了鎮北軍,定西軍,還有東海水師。
太子殿下可以去信跟戍邊大元帥們確認,明軒所說句句屬實。
試問這樣一個掏空家底也要貼補邊關軍餉的人,怎么可能盜走定西軍救命的糧草?
這潑天的冤屈,霍家不認啊!
他這樣一片赤誠之人,如今竟然被污蔑。
還是以這樣的罪名,這簡直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
身為人子,我豈能坐視不管?
求殿下準許霍明軒參與偵破此案,我要親手為阿爹洗刷冤屈,為定西早日尋回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