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昭儀驚恐的看著同光帝,渾身打擺子,結結巴巴道
“陛下饒命....我說.......我......”
但是后邊的話還沒說出來,一口黑血就噴了出來。
陳昭儀本來還算白皙的臉,瞬間漆黑。
眼睛,鼻子,耳朵也不停的有黑血流出。
只一眨眼的功夫,陳昭儀就一命嗚呼。
汪順嚇壞了,一邊的太醫也嚇壞了,試著用銀針扎了幾針,針拔出來立刻變得烏黑。
這毒性未免也太猛烈了,只是什么時候下得毒不得而知。
這種劇毒,根本沒有潛伏期,一沾即死。
這毒到底什么時候下到陳昭儀身上的?太醫都被如此詭異劇烈的毒驚呆了。
衛凰冷笑道
“這些人當真無法無天,當著陛下的面也敢殺人滅口,這是在挑釁皇權?”
衛凰這句話將同光帝揶揄的心頭一堵。
自已上位幾十年,沒想到臨到暮年,竟然被人如此挑釁。
皇宮是什么地方?那是帝王的居所,政治權力最核心的地方。
如今竟然有人在這里明目張膽的興風作浪,簡直沒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里,當即吩咐汪順道
“此事你親自盯著,將所有與此事相關人,全部收監問詢。
寧可錯殺,不要放過!”
天子一怒,伏尸百萬。
這一夜的皇宮沒有伏尸百萬,但也血流成河。
天明時分被抬出皇宮的尸首有上百具。
整個皇宮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衛凰一點同情不起來,那些被抬出去的,沒有一個無辜之人。
想要陷害她這個后宮之主,可不是簡簡單單收買幾個奴婢就能成事的。
這是需要多條暗線相互合作,才能達成目的。
借皇帝之手,鏟除一些平日動不了的釘子也未嘗不是好事。
常嬤嬤子夜之后才回來
“娘娘,奴婢已經將名單交給了汪公公。
汪公公倒是沒有多問,就命人去拿人了。
這些人娘娘以后都不會看到他們了,陛下總算是辦了件好事。
娘娘,你跟陛下那邊是不是........”
常嬤嬤沒說完,但意思再明顯不過。
看看是否能趁著這個契機,緩和一下與皇帝之間的關系。
衛凰扶著額頭睜開眼睛,眼神微微有些恍惚
“當年剛入宮的時候,雖心中多有不甘,但終究是認命了,我也想好好過日子的。
可他忌憚衛家,算計我在先,毀我身子在后。
后又在我身邊安插了這許多釘子,讓我時時刻刻如鯁在喉。
如今我故意將這些人卷進這是非之中,就是要他一個態度。
看在阿芙兩個孩子的面上,若他能放下對衛家的戒心,從此相安無事便罷。
若他執意還要鏟除衛家,我定要跟他魚死網破。”
說到最后,衛凰眼底已經冒出絲絲寒氣。
常嬤嬤勸解道
“娘娘,事情未必如你想像那般糟糕。
如今郡主與高陽王已經結為秦晉之好,還育有一對龍鳳胎。
形式已經與以往不同了,娘娘還是寬心些吧。”
衛凰嘴唇嘲諷的翹了翹道
“那老東西對誰都不放心,唯獨偏愛高陽王這個自小流落在外的長子。
偏偏他這個寄予厚望的兒子,處心積慮要娶我衛家的女兒。
形式所逼,他表面上妥協了,誰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他這輩子最忌憚外戚干政,日后一旦高陽王繼位,阿芙的兒子被冊封為太子。
衛家作為后族,權勢只會更大,他能受得了?
阿芙那邊你還是多安排幾個人盯著,我可不放心他就這么輕易放下心結。”
常嬤嬤震驚到
“皇后是擔心陛下去母........”
后邊的話她不敢說了,因為按照同光帝以往的秉性,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衛凰靠進身后的軟枕里,閉上眼睛幽幽嘆了口氣道
“阿常,我很累了,若是有一天能從這皇宮脫身。
我定要去北境,再看一看那燕山上的雪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