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凰常用的熏香里面竟然查出了來自苗疆的合歡散。
這種腌臜東西雖然少見,但是瞞不住在皇宮里待了一輩子的常嬤嬤。
衛凰憤怒以及,冷笑道
“他們這是想干什么?我衛家的女兒還沒當上太子妃呢,他們這就急了?
竟然想出給本宮下藥這種損招?
既然藥都下了,那是不是男人也藏好了?
就等著我藥性發作,他們坐等收網?”
常嬤嬤也氣的臉色鐵青,下藥之人心思之歹毒可見一斑。
這種事都不用坐實,弄個男人進院子走一圈,光是風言風語都夠衛凰喝一壺的。
衛凰一旦被安上淫亂后宮的帽子,不僅衛凰身敗名裂后位不保,衛家女兒這輩子休想嫁入皇族。
這是一石二鳥,要攪黃崔珩跟衛家的聯姻。
至于背后的受益者,那可就太多了。
有覬覦太子妃之位的,有忌諱衛家跟皇族聯姻,讓世家跟皇族之間微妙平衡被打破的。
總之崔珩與衛芙的聯姻,意味著皇族與衛家強強聯手,這讓整個洛京世家惴惴不安。
沒有人愿意看到自已家的權勢,最終被皇族跟強大的后族吞噬殆盡。
他們世世代代享受榮華富貴,百姓供奉。
這讓他們怎么甘心將這一切拱手讓人?
常嬤嬤沉聲道
“娘娘,那下藥的宮女已經查出來了。
奴婢打發她去花房挑幾盆牡丹過來,暫時還沒有動她。
接下來如何辦還請娘娘示下。”
衛凰撐著下頜冷笑一聲,既然人家都將戲臺子搭好了,本宮不配合豈不是掃興?
衛凰低聲在常嬤嬤耳邊低語幾句,常嬤嬤面不改色的聽完,轉身出去辦事去了。
今日的翊坤宮跟往日一般,皇后娘娘晚膳后必定焚香沐浴。
這是衛凰幾十年不曾更改過的習慣。
常嬤嬤叫了熱水,就帶著幾個宮女進了浴房。
然而沒過多久,里面就響起幾聲沉悶的身體倒地的聲音。
一直在花圃里面除草的一個內監,從花木中緩緩站直了身子。
要是熟悉這個專門掌管皇后寢宮花木的小喜子,就會發現他身材突然壯碩了不少。
那身內侍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緊緊繃著,隨時都有裂開的架勢。
聽到浴房里面傳出來的動靜,他嘴角露出一絲殘忍。
手中的花鋤扔到了地上,抬腿就強行闖進了浴房。
不一會兒,里面就傳出了劇烈的拍水聲。
翊坤宮外一群宮裝女子,一邊說笑一邊往皇后宮中行來。
其中一個體態豐腴的美人嬌聲道
“昭儀娘娘,皇后不是免除了咱們晨昏定省的規矩了嗎?
如今冒然前去,是否會擾了娘娘清靜?”
另一個大眼睛美人也同樣一臉不大贊同道
“是啊,我看皇后娘娘也挺不耐煩招待我們的,每次都是稍微意思一下,就趕我們走。
自從太子出事之后,她索性連請安的禮數都免了。
看來是真不待見我們這些低等妃嬪。”
陳昭儀臉上略過一絲不自在,掩飾道
“妹妹們還是年輕了,把事情想的未免簡單了。
皇后娘娘仁善,不愿意用規矩來拘著咱們。
但咱們自已得有感恩之心,我聽奴才們說皇后娘娘這幾日頭風病又犯了,每日都難受的緊。
咱們不能當做不知道啊,過去探望探望,也是盡到咱們的一番心意。
皇后娘娘膝下空虛,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大家同一個屋檐下,不就得互相幫襯嗎?”
這陳昭儀就是生了兩個公主,城陽侯的那個親妹妹。
日前城陽侯被廢了世子一事,讓她坐立難安。
后宮的女人,娘家是唯一的依靠跟底氣。
自已兄長是個窩囊廢,一輩子都沒有謀到一個像樣的官職。
讓自已在后宮中沒少受人白眼跟打壓。
好在生了兩個公主,日子才稍微好過了些。
沒想到城陽侯的爵位竟然就此斷送,那將來她還有什么倚仗?
陳昭儀剛剛有點起色的日子就這么被一下子又被按回谷底。
就算娘家的兄弟再沒出息,好歹有爵位加身。
就算是破落戶,那也比宮里那些官宦女子強多了。
自已膝下還有兩個公主未成年,自已娘家一旦落魄的連爵位都保不住。
將來她的兩個女兒保不齊就要被送出去和親,那簡直是比死都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