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一跟阿鯉都有點慌,阿鯉著急問道
“郡主,你怎么了?是這東西有什么不對嗎?那我將它毀了。”
衛芙流著淚搖頭,將那個長命鎖從弓一手上拿起來,在手里摩挲了一下才道
“這個長命鎖本是我幼年時候阿娘為我打造的。
姜魚沒了阿娘,一直不開心。
我就將這個送給了她,這個鎖,她一直貼身佩戴。
是查吉科穆!一定是他!
他竟然還在寧州,這鎖一定是他從姜魚身上拿到的!”
衛芙猜測查吉科穆此舉的用意,立刻將那個長命鎖的鎖頭掰開。
——果然,里面有一張薄薄的紙條。
阿鯉搶在前頭,從里面拿出紙條,在衛芙面前展開
——那是一張小小的地圖,上面只標注了一個點。
然后下面寫著一行蠅頭小字
亥時三刻 過時不候
衛芙看了一眼那張紙條便明白了。
那地圖畫的是石嘴山,小點是他指定的位置。
亥時三刻他要見她,若是她不去,姜魚將會有什么下場可想而知。
而且衛芙所在的位置,想要在亥時三刻之前趕到石嘴山,快馬加鞭都十分勉強。
根本不給她任何提前布局營救的時間,衛芙立刻從馬車上下來,翻身就上了“奔雷”。
就算寬大的披風蓋住了肚子,但是畢竟八個月了。
那肚子看著實在有點嚇人。
阿鯉都快急哭了
“郡主,讓阿鯉去吧,你這樣如何御馬?”
弓一嘴巴張了張又閉上了,因為她知道勸不住郡主。
她們相處雖然只有短短數月,但是弓一明白衛芙是個什么樣的人。
但凡有辦法,她絕不會放棄她身邊的任何一個人,眼睜睜看著她們去死。
上次眼睜睜看著姜魚被查吉科穆擄走,郡主為了大義,舍棄了去救姜魚的機會。
不知多少個夜晚,她做夢都在自責。
如今姜魚好不容易有了下落,如何能阻止她去救姜魚?
弓一從包袱里面抽出一條布帛,她上前圍著衛芙轉了幾圈,布帛就緊緊將衛芙凸起的肚子托住。
這樣能很大程度減輕御馬時候的顛簸。
阿鯉知道勸不住,索性收拾一下衛芙隨身的東西翻身上馬。
她只求老天爺開開眼,郡主太難了,別在折騰她了好嗎?
一行人往石嘴山狂奔而去,消失在寧州城外的夕陽里。
剛好與從石磯城追過來的崔珩,失之交臂。
崔珩從阿鯉那里知道了衛芙發怒的原因,又喜又急。
喜的是阿芙竟然為他吃醋,發了這么大的火兒。
這說明什么?說明阿芙越來越在意自已啊!見不得他跟別人好。
急得是阿芙生了這么大的氣,自已到底該怎么哄,才能把阿芙哄好。
她大著肚子,隨時都可能生產。
真要因為自已氣出個好歹,那自已可真該死了。
阿芙那脾氣吃軟不吃硬,這回自已估計要下點血本。
哎——自做虐不可活啊!
當時為了盡快將自已跟阿芙的事情,拿到臺面上說。
不惜給同光帝下猛藥,未曾考慮到阿芙知道后會有多不開心。
當時阿芙忙著鏟除叛軍,根本無暇顧及洛京。
崔珩預想的是,等事情塵埃落定,他們見面再跟阿芙好好解釋里面的原由。
未曾想墨一這個混賬東西,竟然不分青紅皂白,直接捅到阿芙面前。
這是想要他命嗎?
墨一要不是自已家里養出來的,這會兒都能去投胎了。
大戰之后,勝利的喜悅洋溢在每一個將士的臉上。
一個個酣暢淋漓的拼酒劃拳,好不熱鬧
崔珩褒獎了幾位主將之后就起身離席,打算去尋衛芙。
哪知霍明軒找過來了,雙手托著兵符,謹慎小心道
“殿下,郡主讓末將把兵符送過來。
說叛亂已平,她功成身退,物歸原主。
多謝殿下仗義相助之恩,日后定尋機會,還殿下這份恩情......”
霍明軒說完了半天沒見崔珩有動靜,狐疑的抬頭一看,心臟瞬間提到嗓子眼兒。
崔珩渾身上下,戾氣橫生,那雙漂亮的眼睛,都能飛出刀子來。
霍明軒縮了縮脖子,感覺下一刻崔珩就能嘎了自已。
他真后悔自已接了這趟要命的差事。
可惜他自幼被衛芙使喚慣了,根本沒辦法拒絕她的任何要求。
霍明軒硬著頭皮死扛,希望崔珩良心發現,不要波及他這個無辜的路人,有種你去找正主算賬!
可惜......
“中州戰事初平,你先別急著回京,留在這里輔助三州重建。”
崔珩涼薄的聲音冷冷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