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綰綰含笑道：“剛換的，還不習慣。”
鳳墟打量了眼，“還行，至少能走能跳。”
葉綰綰還沒回應，鳳墟就笑著問：“所以一回來就打我的地盤來了？”
“說說，這回盯上了什么。”鳳墟笑問。
葉綰綰思索，倒是開門見山了，“那我要什么，前輩都給嗎？”
這話一出，刷的一下。
數道目光都盯向了他。
鳳墟：“……”
陸清玄哎呀一聲，“妖皇陛下啊。”
鳳墟道：“人族修士搶走了妖界本源，各位若能找到，可以與我交換。”
一句話，堵住了陸清玄要出口的話。
“妖界本源？”
“是呢，就是她們的雪皇大人，偷的東西。”鳳墟說笑間，余光漫不經心地掃向了雪鶯。
雪鶯終于忍不住反駁了，“雪皇大人沒有！是您不要她，她才不得不離開，她也沒有偷本源！那東西本來就是她的！是君大人帶著東西跟她出來的。”
大家看來。
雪鶯紅了眼睛，“是您先棄了她。”
鳳墟把玩著茶盞，這茶具是他自已取出來的，此刻瑩潤的瓷白落在修長的指節間，更顯得鳳墟的手指好看。
可人也更危險了。
李萬知敏銳地拉了拉大家的袖子，別說話。
老祖宗要發狂了。
“這樣嗎？”鳳墟似笑非笑地問。
雪鶯帶著哀怨地道：“是。”
鳳墟笑了，“所以呢，她喜歡我，我就要喜歡她？我為何就要喜歡她？”
雪鶯一愣。
鳳墟抬眸，含笑問：“我為什么就要喜歡她呢？”
雪鶯的臉色寸寸慘白。
鳳墟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喜歡我的人多了，我個個都要回應嗎？”
道玄子跟葉綰綰他們都不出聲，便是黎時越也不插嘴，大家眼觀鼻鼻觀心，靜坐天地間。
雪鶯找不到支援，她又急又快地道：“可您也不能趕我們一族離開。”
“她這么跟你們說的？”
“那沒有。”雪鶯老實說，“是我看她傷心。”
鳳墟發出一聲低笑，他猛然間以火焰挑起了雪鶯的下顎，“所以你們還要讓所有人為你們犧牲到什么地步？”
雪鶯臉色一白。
“因她之故，君晏自行兵解，化為她最喜歡的雪域，她一個雪妖想要看春天，就逼得君晏一介大妖為她化春，為此生生世世受折磨，連死后靈魂都不得安生。”
“她習慣了哭一哭，就有人為她讓步，她習慣了顛三倒四搬弄是非，你們一族便也學了一個夠是嗎？”
鳳墟眼底突現戾氣，“那我若是殺了你們一族，是不是就不用再被你們惡心了。”
雪鶯呆若木雞。
真火距離她這么近，火焰灼燒著她的皮膚，那疼痛叫她想要慘叫，可她喊不出來。
因為她怕把這個火焰吸進去。
就此死了。
“我們……”
老妖們哭著跪地，“鳳皇大人饒命，鳳皇大人饒命！”
鳳墟直接把人摔開，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我不會殺你們，但這一座雪域，我要收回。”
“不——”雪鶯哭著道，“雪皇大人的元神就在這片天地間，如果雪域塌了，她就再也沒了。”
“看來你還聽不出來我的意思，我不是與你商量，是在下命令，能聽懂嗎？”鳳墟笑著問，“我要收回雪域，不是你們雪妖的雪域，是君晏的雪域。”
雪鶯臉色寸寸慘白。
鳳墟：“小廝。”
虛空陡然走出一人來，司云朝鳳墟拱手，“公子。”
李萬知驚訝：“賭場。”
司云：“……”他扭頭，咧嘴干笑，“李公子。”
鳳墟淡聲說：“收拾了。”
“是。”
司云立刻行動，連著雪鶯跟其他妖族全部拖下去，再越過柳夢瀾時，看了他一眼，說：“讓讓。”
柳夢瀾：“……”
他只能跟著坐下。
所有妖族都走了之后，就剩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
黎時越的目光盯得更緊了。
柳夢瀾：“……”
雪鶯被人拖走，可哭聲還沒停歇，一直叫著鳳墟辜負了雪皇，如今還要辜負他們一族。
但小廝不過兩句，就把人勸住了。
“你知道妖獄嗎？”
“……”
“帶你去坐坐？”
“……”
雪鶯不敢再開口。
“八階大妖就這么解決了嗎？”李萬知還有些呆愣，沒回過神來。“她也不反抗嗎？”
鳳墟問：“你希望她如何反抗？”
“好歹掙扎一下。”
“她不敢，因為她心虛。”
“為什么？”李萬知有瓜就問。
鳳墟：“……”
他看了看李萬知，“此事說來話長。”
大家齊聲道：“那便長話短說。”
鳳墟沉吟片刻，“真想聽？”
葉綰綰笑道：“確實好奇。”
“也不是什么大事，”鳳墟三言兩語地把這段故事說了一下，李萬知聽了之后，總結出來。
“意思就是她的老祖喜歡上了您，但您不答應她的求愛，她就轉而把你身邊的大將給拐走了，然后還讓那位大妖怪為愛獻身，化為了這一座雪域，給她以及她的族人居住。”
鳳墟喝茶，“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而雪鶯這個后人，三百年前因為上了一個修士的當，以為找到了真愛，所以帶他去看了極寒界的本源，結果沒想到對方把東西給偷走了，害得極寒界淪落至此。”
鳳墟：“……”
他想了一下自已有說這么多嗎？
不過還是點頭了。
“差不多。”
李萬知感慨，“這故事……”
白簡：“好狗血。”
方鶴安：“聽不下去。”
葉綰綰：“祖傳戀愛腦。”
陸清玄跟柳夢瀾：“怪不得你們不好意思說。”
鳳墟：“……”
感覺被罵了好幾句的鳳墟嘴角直抽，“此事說來本是我妖族的內務，可近些日子九州不知道怎么的，開始流傳出來極寒界有大妖本源，人族服用之后，可長生不老，修士吸收之后，可一舉踏破修仙難關，進入渡劫之境，故而有不少修士往這里來了。”
“道玄子掌門，我說得可對。”
道玄子一愣，他回了句，“你說的那一批人可能還在路上，我不是。”
“哦？那閣下是為何而來。”鳳墟不緊不慢。
道玄子看過了四周，似乎是在猶豫之中，葉綰綰他們捂住耳朵，“前輩可以當我們沒聽見。”
道玄子哭笑不得。
“此事，也不怕被你們聽見，我來此，一為太陰真水，二為……”道玄子看了一眼鳳墟，嘆氣，“確實是大妖本源。”
“但不是為了偷盜，”道玄子忙補充，“我是想知道，大妖兵解之后，如何使用本源開拓的空間界，又是如何誕生陣靈。”
大家聞聲一怔。
連鳳墟也十分詫異。
葉綰綰聽出言外之意來了，神色微變，“前輩您打聽這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