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訓后,大家的學習進度好似終于步入了一個平緩期。
暫時沒有新的知識要學,但每天要組合的魔紋越來越多,每天都比前一天多10個左右,虞尋歌還要被迫聽其他四位同學的自我介紹。
她還不好制止,因為大家顯然不止想聽聽她的總結,也想聽聽其他玩家的總結。
在關乎力量時,大家好像都忘了邊界感,只要不涉及到隱秘,大事小事都往外說,圖藍和B80坐在教室門口就沒離開過,就擔心錯過什么八卦,愚鈍倒是每天準點到準點走,就是手里的書已經好幾天沒換了。
這天,在缺缺說完自已當初離開「仲夏」的事情后,教室里安靜了好一會兒,缺缺突然道:“為什么你一直不說話?你就不想找到神明天賦的方向嗎?”
這個問題沒有點名,可所有人都知道她問的是誰——載酒尋歌。
合訓回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了3天,這三天里,只有她從未提過自已的過去。
虞尋歌散掉手上炸開的復雜魔紋,道:“想啊,但我不喜歡被他人總結?!?/p>
她這樣說,其他幾人也不勉強她。
放學后,虞尋歌拒絕了圖藍和B80幫忙帶飯的提議,獨自走在玩具宮殿里。
這些天她想過很多詞,好的壞的,尖銳的平和的,無一例外都沒有什么特殊狀況發生,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已的人生是否有些乏味。
道路的盡頭是敞開的宮殿大門,框住了一片夜空,星海倒轉的光影恰好路過,虞尋歌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恰在此時,一直環繞著她的五顆金色飛球突然對她發起了進攻,虞尋歌拔出腰間的匕首開始反擊。
但她還是被其中一顆金色飛球擊中,觸發了一秒僵直的同時她倒飛進身后的玩具工坊里。
哪怕在負面效果消失后虞尋歌已經盡快調整身形,在空中翻轉卸力,但她的長靴依舊碰到了一面三條腿方桌。
嘩啦——!
方桌連帶桌上麻將一起倒地的聲音響徹整座宮殿。
虞尋歌無奈的蹲下身開始收拾殘局,愚鈍這里稀奇古怪的東西太多,三條腿方桌也不算稀奇,就是搞不懂怎么一碰就倒。
她先是將方桌扶了起來,只是桌子站穩后她卻沒有第一時間將手撤回。
不僅是因為她發現這個三條腿方桌站不穩,更因為她看到了這個玩具的信息——【塵火的舊飯桌】。
塵火,那不是【美味葬禮】的制作者嗎?
【塵火的舊飯桌】(玩具):“希望我的仇人們下輩子還要出生在星海……希望我也是?!睂⑹澜缰狗旁谶@面方桌上,不僅能改變世界之墓的游戲模式,還能看到該世界之墓其所屬的世界;每一次游戲時,不僅會有神奇的事情發生,還會短暫而隨機的重現某個紀元里無序星海失敗前的場景。
虞尋歌一手扶住方桌,彎腰隨手撈起一枚麻將,還真是一枚世界之墓,她將這枚麻將放在了桌上,只見其信息發生了改變——【世界之墓·載酒】(第三紀元)。
——“怎么了?”
楓糖的聲音在工坊外響起,回過神的虞尋歌無奈道:“你不會又是來問我要用什么詞來形容你的吧。”
她繼續撿麻將試圖利用麻將的重量讓桌子平衡穩住,楓糖見狀進來幫她一起撿,順嘴解釋道:“別自作多情,我只是出來找吃的。”
“你可以將麻將放桌上看看,有驚喜。”說話間,虞尋歌每撿一枚都會停頓一下,看看自已撿到了什么世界。
楓糖也是如此。
幾秒后,聽到聲音過來看看的圖藍、B80也加入了。
等到麻將全部撿完,四人對視一眼,干脆開始搓麻。
當第一枚麻將被打出去,虞尋歌和楓糖也知道玩具里那句“會有神奇的事情發生”是什么意思了。
只見那枚屬于「嬉皮」的三條在被打出去的時候,方桌上出現了一張破碎的曲譜。
這獨屬于「嬉皮」的樂譜,音符的符頭不是橢圓,而是一個蟹鉗模樣。
曲譜只閃了一下就消失不見,眾人繼續。
一張第四紀元的「雪鄉」,空中閃過了一條氏族的特殊規則。
一張第一紀元的「埋泉」,方桌上閃過一種蜂蜜酒的制作方法。
一張第三紀元的「載酒」,上面閃過了好些奇怪的符號。
圖藍楓糖看得入神,B80歪了下腦袋恍然大悟。
楓糖問道:“這是什么?載酒的魔紋?”
虞尋歌將目光從那道高數題上收回來,一臉高深莫測的點頭:“嗯,高級魔紋?!?/p>
這邊的熱鬧吸引了遠在教室的三人,麻將打到一半時,缺缺幾個也過來看熱鬧。
拂曉銜蟬站在旁邊看了一小會兒,就揪著B80的天線將它提到旁邊,自已坐下了。
虞尋歌:“……誒你也太霸道了!”
拂曉銜蟬點頭致謝:“謝謝?!?/p>
虞尋歌起身將電量只剩不到10%的B80放到了附近一個柜子上,這里有一個小充電樁,她道:“你也確實該充電了?!?/p>
放好B80回來,她的座位還沒人敢搶。
和平時打麻將不同,桌邊的四人,除了圖藍是真喜歡打麻將外,其他三個都是為了看麻將打出去后的效果,這就導致她們總挑自已感興趣的打,并不在意輸贏。
而且能讓唯一認真的圖藍快點贏也不錯,這樣就能看到某紀元無序星海破碎前的場景了。
很快,圖藍將眼前的麻將往前一推,胡了。
眾人的目光瞬間都集中在了游戲桌上空,只見方才讓圖藍胡牌的那一張牌飛到了空中化作一張近一米長的光幕。
光幕中的背景像星海,可星海之中,又能看到隱隱群山。
占據光幕大部分畫面的是一個鐘盤,隱約可看到鐘盤里的指針在緩慢走動,而鐘盤之上,兩名面容一模一樣的玩家正在對峙。
欺花,兩位欺花。
左邊的欺花手持花弓單膝跪地,右邊的欺花手持權杖。
雙方的欺花之花都在場地上野蠻生長,長成了幾乎占據半個鐘盤戰場的花樹,各自占據一半鐘盤。
——“你還在堅持什么?你是星海僅剩的馥枝,你在為誰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