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撇撇嘴,一臉不屑。
“什么玩意兒?都沒聽過,這有什么好玩的?”
沈蘊白了它一眼:“你懂個屁。”
“規(guī)矩很簡單,咱們圍成一圈,用靈力催動這枚靈石,靈石尖兒指到誰,誰就得選擇回答一個問題,或者去完成一個任務。”
她說著,從儲物戒里摸出一塊巴掌大的菱形靈石,隨手往桌上一放。
“受到懲罰的人可以轉下一次。”
“要是誰敢拒絕回答,或者完成不了任務嘛……”
沈蘊瞇起眼睛,又在儲物戒里掏了掏。
赤焰椒、苦膽草、酸澀果,還有幾種顏色詭異、說不上名字的靈植,嘩啦啦全被她翻了出來。
她二話不說,直接將所有東西都扔進一個玉缽里,靈力一催,暴力地將其攪碎榨汁。
一種混雜著辛辣、酸苦、腥臭的恐怖氣味,瞬間在洞府內彌漫開來。
“喏,把這個喝了就行。”
沈蘊端著那碗顏色堪比毒藥的綠色汁液,笑瞇瞇地晃了晃。
眾人:“……”
這玩意兒喝下去怕不是要當場升天?
林妙兒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沈師姐,這也……太狠了吧?”
“不狠怎么有意思?”沈蘊一臉“我為大家著想”的表情,“放心,喝不死人,頂多就是體驗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罷了。”
葉寒聲看著她興致勃勃的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那便……玩玩吧。”
眾人無法,只得圍成一圈坐好。
沈蘊將靈石放在中央,指尖靈力一催。
菱形靈石在桌面上飛速旋轉起來,最后速度漸緩,在眾人緊張的注視下,穩(wěn)穩(wěn)地停了下來。
尖端直指月芒。
“哈哈哈哈!第一個就是你!”棉花幸災樂禍地拍著桌子大笑。
月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懶得搭理。
沈蘊托著下巴,笑吟吟地問:“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真心話。”
沈蘊想了想,隨口問道:“行,那說說你最怕什么?”
月芒沉默了片刻,突然認真地看向她,聲音低了幾分。
“怕你不要我。”
眾人:“……”
壞了,怎么讓他抓到機會表現(xiàn)上了?
真該死。
沈蘊也愣了愣,沒想到他會這么直白。
她干咳一聲,趕緊移開視線,把手里的靈石交給月芒。
“下一個。”
靈石再次旋轉起來,這次停在了司幽曇面前。
月芒瞇起眼睛:“你選哪個?”
司幽曇抱著胳膊,挑眉:“大冒險。”
“行,”月芒突然將視線移向棉花,唇角微微一勾,“那你去給棉花梳頭,要編三股辮,還得系上蝴蝶結。”
剛才還猖狂得不可一世的棉花瞬間臉色大變。
“這這這……這不合適吧?”
司幽曇也是滿臉不情愿:“的確不合適,憑什么讓我給他梳頭?”
這只臭雪狼又不是主人。
“嗯?不愿意?”一旁的沈蘊晃了晃手里那碗綠色的恐怖液體,“那就喝這個。”
司幽曇盯著那碗東西看了三秒,最后忍辱負重地站起身,走到棉花身后。
“別動。”
棉花卻一點面子不給,梗著脖子坐在那里吱哇亂叫。
活像要被送去屠宰場的豬。
“不要啊,不要啊……”
“不要動小爺這頭飄逸的藍色秀發(fā)!”
沈蘊聽得實在是忍無可忍,隨手一揮,一道靈力束縛了過去。
棉花:“……”
已老實。
司幽曇的手法雖然生疏,但不耽誤他自由發(fā)揮。
他胡亂抓起棉花那頭亂蓬蓬的藍毛,分成三股,手上靈力涌動,像擰麻花一樣編了個粗糙版的三股辮。
最后,還從自已的儲物戒里掏出一條鮮紅色的絲帶,在辮子梢上系了個碩大無比、歪歪扭扭的蝴蝶結。
畫面十分辣眼。
眾人憋笑憋得肩膀直抖,連一向清冷的許映塵嘴角都忍不住微微上揚。
林妙兒更是笑得仰倒,被金煜順手接住。
“搞定了。”
司幽曇拍了拍手,一臉嫌棄地回到座位上,仿佛碰了什么臟東西似的。
沈蘊忍著笑意解開棉花的禁制。
棉花一獲得自由,立刻跳起來想看看自已的新造型。
當它用靈力凝出一面冰鏡,看到鏡中自已那頭頂著滑稽蝴蝶結的傻樣時,當場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不!”
“不要!”
“這不是真的……”
見狀,眾人哄笑成一團。
笑夠了之后,司幽曇把靈石抓了過來,開始催動靈力。
靈石再次旋轉起來。
這次停下時,尖端直指許映塵。
許映塵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那塊靈石,淡淡開口:“真心話。”
聞言,司幽曇抱著胳膊,笑得格外不懷好意。
“那我問你,你最討厭主人身上……”
話還沒說完,沈蘊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
“問點我愛聽的。”
司幽曇:“……”
問題是她愛聽的他不愛聽啊。
但她既然發(fā)話了,司幽曇也只能憋屈地換了個問題:“那你說說,這洞府里頭你最看不慣誰?”
許映塵淡淡掃了一圈,最后視線停在司幽曇身上。
“你。”
司幽曇一噎:“為什么?”
“頭發(fā)太晃眼,看得頭暈。”
“???”
司幽曇咬牙切齒:“你胡說什么?我這頭漂亮的銀發(fā)要是放你腦袋上,你指不定多喜歡呢。”
“不必,等我老了自然會有。”
“……”
眾人再次哄堂大笑。
許映塵將靈石抓了過來,催動靈力再次旋轉。
這次停下時,尖端指向了宋泉。
宋泉溫和一笑:“我也選大冒險吧。”
許映塵聞言,沉思片刻,目光在司幽曇那一頭銀發(fā)上停了停。
“去把司幽曇的頭發(fā)染成黑色,保持一個時辰。”
司幽曇當場不干了:“憑什么?!許映塵你故意的?!”
“不愿意?”沈蘊又晃了晃那碗綠色液體。
司幽曇:“……”
他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地坐了回去,周身散發(fā)著濃郁的怨氣。
宋泉笑得一臉無奈,只得站起身,走到司幽曇身后。
他從儲物戒里摸出幾株黑漆漆的靈草,手上靈光一閃,那幾株靈草便化作一團墨汁般的藥液懸浮在掌心。
然后便開始動作優(yōu)雅地將那頭銀發(fā)一縷縷染黑。
司幽曇全程黑著臉,像只被迫洗澡的貓。
等宋泉退開,司幽曇二話不說,一把搶過棉花還舉在手里的冰鏡。
當他看到鏡中那個頂著一頭烏黑長發(fā)的陌生男子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那頭黑發(fā),黑得純粹,黑得深沉。
在洞府的燈火下甚至泛著一絲幽光。
“這什么鬼樣子……”
他喃喃自語,看著鏡子里黑發(fā)玄衣的自已,感覺渾身都不對勁。
這一身黑不溜秋的,跟那些躲在陰暗角落里搞事的邪修有什么區(qū)別?
“挺好看的,”沈蘊笑瞇瞇地評價,“像是陸觀棋失散多年的弟弟。”
司幽曇:“……”
這游戲真沒意思,下次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