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蘊懶洋洋地倚在榻上，手里捧著一本《趁著無能的道侶睡著后和道侶的親哥哥吻在一起》，看得津津有味。
不多時，司幽曇醒了。
他緩緩撐著身子坐起，一頭水銀般的長發從肩頭絲滑垂落，露出精致的鎖骨，上面還殘留著幾點曖昧的紅痕。
“主人……”
他剛醒轉，嗓音里還帶著一股子被過度使用后的沙啞，聽著就讓人臉熱。
沈蘊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視線依舊黏在那話本上：“醒了？”
“嗯。”司幽曇低低應了一聲，動作輕柔地下了榻。
他也不避諱，就那么當著沈蘊的面，從儲物戒里取出一套嶄新的玄色衣袍換上，每一個動作都透著一種賞心悅目的世家少爺氣質。
整理好衣冠后，司幽曇重新走到沈蘊身邊，極其自然地在榻邊倚坐下來。
然后伸出那雙白皙修長的手，輕輕握住了沈蘊的腳踝。
沈蘊下意識地想縮回來，卻被他一把按住了。
司幽曇將她的腿一拉，順勢搭在自已的腿上，開始認真地替她按摩。
他的指尖力道恰到好處，不輕不重，精準地按壓在每一個穴位上。
那種酸爽舒適的感覺順著經絡一路蔓延，讓她舒服得幾乎要喟嘆出聲。
沈蘊瞇起眼睛，隨手就把那話本往旁邊一扔，徹底癱成了泥。
“好舒服……”她懶懶地哼唧。
司幽曇聽著她這滿足的聲音，眉眼都舒展開來，唇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就知道主人喜歡。”
他的指腹在她的小腿輕輕打著圈，帶來一陣陣酥麻的癢意。
沈蘊享受了片刻，忽然感覺那只手不太安分，正順著她的小腿肚，有往大腿內側探索的趨勢。
她半睜開眼，幽幽地開口：“是挺喜歡的，那你能不能不揉著揉著就往中間摸？”
司幽曇的指尖一頓。
他抬起眼，那雙深不見底的墨色眸子里寫滿了無辜，像是在說：我沒有，我不是，別瞎說。
沈蘊：“……聽話。”
“……哦。”
司幽曇低低地應了一聲，聽起來還有點委屈。
但手上的動作總算是老實了下來，規規矩矩地只在小腿和腳踝處打轉。
就在這時，一道傳音符嗡嗡作響，打破了洞府內的旖旎氣氛。
沈蘊隨手一招，將那道符箓點開。
朱明閣的聲音立刻響了起來：“沈仙子，事情已經辦妥！季明修與白青青三日后于翰墨仙宗大婚，宴請四方賓客！您交代的事，在下一項不落，全都給您辦得明明白白了！”
沈蘊挑了挑眉。
這么快？
朱明閣的效率倒是不錯。
她指尖掐訣，回了一道傳音，語氣里帶著幾分大佬才有的隨意。
“這事兒辦得不錯，丹藥吃完了記得告訴我一聲，再給你送些過去，別省著。”
把傳音符發出去，沈蘊看了一眼天色，估摸著師姐也該回來了，便隨手一揮，將那層層疊疊的禁制給散了。
她看著眼前還在勤勤懇懇的司幽曇，歪了歪腦袋，特意叮囑道：“一會兒師姐回來了你可不要亂說騷話，也別動手動腳的，聽見沒？免得師姐以為我是什么不正經的女修。”
司幽曇：“……？”
他抬起頭，一臉茫然地看著沈蘊。
還用他亂說騷話嗎？
難道他不說話，兩個人看起來就很正經了嗎？
……
沒過多久，洞府外果然傳來白綺夢的腳步聲。
沈蘊一個激靈，立刻坐直了身子，把腿從司幽曇身上抽了回來。
司幽曇也跟著停下手中的動作，端起一副矜貴清高的模樣，好像剛才那個捏著腿就想往上摸的人不是他。
白綺夢走了進來，一眼就看見了榻邊倚坐著的兩個人。
她先是在沈蘊屁股下的云絲上停了一瞬，又滑到司幽曇那張糜麗且帶著淡淡潮紅的臉上。
最后，落在他那一看就是剛換的新衣袍上。
她挑了挑眉，什么都沒說，反而走到案幾旁坐下，從儲物戒里取出那套精致的冰玉茶具，開始慢條斯理地燒水、溫杯、泡茶。
沈蘊：“……”
這氣氛，怎么莫名有點尷尬。
“師姐，”沈蘊清了清嗓子，試圖打破這尷尬的氛圍，“洞府的事……商量好了？”
“嗯，東陽師兄說三日后便可動工。”白綺夢的語氣平淡，“我選了水云峰西面的一處山坳，那里靈氣充沛，也足夠清靜。”
沈蘊趕緊點頭附和：“那挺好，聽說那峰的水靈氣尤其充足，正適合師姐修行。”
“嗯。”
白綺夢應了一聲，將第一泡洗茶的水倒掉，又重新注入靈泉水，這才抬眼看向沈蘊。
“你想吃些什么靈食？李秋思特意尋了許多昂貴的吃食，說是明日要送過來給我們嘗嘗。”
“啊？”沈蘊一愣，“還有我的份兒？”
“自然，他聽說你為了我對靈渠動手這件事了，直夸你做得好，還說要給你送些別的寶物來，給你撐腰。”
白綺夢將泡好的靈茶推到她面前，茶香清冽，沁人心脾。
她看著沈蘊，眼神里帶著幾分意味深長：“不過我看……你現在最需要的，怕不是寶物。”
沈蘊：“……”
師姐這……是不是在點她？
是在說她缺的不是法寶，是腰子嗎？
她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試圖用茶水的溫度壓下臉上的尷尬，然后飛快地轉移話題。
“對了師姐，三日后我要去北域一趟，你在赤練峰待著等我回來吧。”
“去北域？做什么？”
“翰墨仙宗的首席弟子大婚啊，宴請四方賓客，這么大的熱鬧，我當然要去看看。”
順便……看看葉寒聲。
有點想他了。
白綺夢端著茶杯的指尖微微一頓。
“是那季明修和白青青？”
“正是。”
話音剛落，沈蘊腦子里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白綺夢和白青青之間那點微妙的關系。
“對了師姐，那白青青，真與你們白家……有什么淵源嗎？”
聽到“白青青”三個字，白綺夢那張清冷如霜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毫不掩飾的厭煩。
她放下茶杯，聲音比杯中的冰玉還要冷。
“一群喜歡給人當爐鼎，并且引以為豪的支系弟子罷了。”
她的聲音里透著淡淡的鄙夷。
“不配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