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闕,你可有挪移符的繪制之法?”宋文在識海中問道。
若能大量繪制挪移符,哪怕不知煉制個百八十張,只要能有個十張八張,無論遇到何等危機,也能從容得多。
然而,孤闕接下來的話,卻是打破了宋文的幻想。
“沒有!我又不是符師,況且,挪移符的繪制之法極為繁雜,我無端去記它作甚?”
宋文不由略感失望。
沒有挪移符,那就只能多煉制一些替死傀儡了。
宋文動身,前往太郯城。
他決定購買一些魂魄,用于治療煉制替死傀儡時,對于神魂的損傷。
可此刻他身上并沒有太多靈石。
于是,他喬裝一番,化作一名煉虛期修士,臉上還戴著面具,開始兜售身上用不到的一些靈物。
許是在蒼梧州待得太久的緣故,以至于近期死在他手上的人,大部分都是尸修。
這使得他身上很多靈物,都是尸道之物。
而整個南冥州,在正道三大宗門的管控下,魔修猶如過街老鼠,只能躲于陰暗之處。
這些尸道之物,根本無法在太郯城內出售。
宋文只得篩選出一些尋常靈物,先后到訪多個店鋪,分批出售,換得三十多萬上品靈石。
這點靈石,根本不夠他所用。
但無奈的是,他似乎已經被盯上了;身后隱隱吊著幾道身影。
太郯城雖是南冥州最大的城池之一,但比起血煌城,還是太小。
僅僅出售這么點靈物,竟然就引起有心人的關注。
宋文只得離開城池,隨便將身后那幾名老鼠引出城,隨手解決后,又去而復返。
但這次,他的身份是‘合體期的極陰’。
走入城池,他先是拿出嵐辰的傳訊玉簡,想了想,又收入了儲物戒,并取出了白薇的傳訊玉簡。
但猶豫片刻,他并無給白薇傳訊,而是又拿出王秋月的傳訊玉簡。
【王道友,兩百多年不見,可還一切安好?】
【極陰!】王秋月的聲音,顯得很是驚喜,【你從西戎大陸歸來了?!】
宋文剛想回話,卻聽王秋月那邊急切的繼續傳訊。
【極陰,你此刻在何處?我過來找你。】
宋文眼眸轉動,看了看四周。
他為了不引人注意,選在一條僻靜的小巷中傳訊,但這里顯然不方便作為與王秋月見面之地。
他的目光,穿過巷道,望向小巷的盡頭。
那是一條寬敞的大街。
街道上,有一家奢華氣派的酒樓。
酒樓大門上方,高懸著的匾額,正好對著巷子。
仙來酒樓!
于是,宋文傳訊回道。
【王道友,我在仙來酒樓等你。】
【稍等,我馬上就到。】王秋月道。
宋文收起傳訊玉簡,邁步走向仙來酒樓。
進入酒樓大堂后,自有小廝相迎,宋文隨意要了個包房,便在小廝的引領下,進入了包房。
屏退小廝后,宋文便開始靜靜等待。
不多時,包房外便響起了敲門聲。
宋文起身,打開房門。
然而,房門之外,卻并不止王秋月一人,白薇和嵐辰也在。
宋文不禁微微一愣。
他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聯系白薇和嵐辰,而是傳訊給王秋月,實在是因眼下他不便與兩女相見。
但卻是沒想到,王秋月將兩女都給帶來了。
王秋月看到宋文,雖略顯驚喜,但僅限于舊友重逢的高興。
而白薇和嵐辰,則是要激動得多。
而白薇和嵐辰,則是另一番光景。
白薇雙目緊緊凝視著宋文,眸光如水,似有千言萬語。
嵐辰更是驟然紅了眼眶,思念和情誼幾乎要從眼中溢出來。
“極陰!”
白薇率先出聲,身形一動,便撞入了宋文的懷中,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你終于回來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
宋文感受著軟玉在懷,目光卻是看向仍站在門外的嵐辰。
嵐辰投來一個柔情的眼神,然后便收拾好了情緒,看宋文目光,好似在看一個尋常的故人。
但宋文和嵐辰之間的眼神交流,卻并未逃出王秋月的觀察。
雙眸轉動間,王秋月掃過面前三人,臉上掛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可她并未點破,只是淡淡開口。
“白薇,你好歹也曾是名動整個南冥州的仙子,怎這般不矜持!就算你要抱情郎,也該避著人才是。至少...你得把房門關上吧?”
說著,王秋月發出幾聲輕笑,邁步走入了包房。
白薇身為合體期修士,但顯然從未被人如此當面調笑,臉龐刷的便羞紅起來。
她輕輕一推宋文,便從宋文懷中掙脫了出來。
嵐辰也隨即走入了包房,并順手關上了房門。
“三位,還請落座。我叫了一些吃食靈酒,應該很快便有人送來。”宋文指著包房中的八仙桌,開口說道。
正如宋文所言,四人剛落座,房門便再次被敲響。
得到允許后,這次進來的是幾名端著美食佳肴的侍女。
將吃食逐一放下,侍女又紛紛退了出去。
見包房內再次清靜下來,宋文舉起面前斟滿的酒杯。
“三位,多年不見,滿飲此杯如何?”
而后,四人開始推杯換盞,大快朵頤。
其實...大快朵頤的,只有王秋月一人。
她向來都對美食佳肴,有著尋常高階修士身上見不到的熱忱。
而白薇,注意力都在宋文身上,對于面前的美食完全視而不見,目光緊鎖著宋文,眼底是掩不住的歡喜與柔情。
至于嵐辰,則是淡然而客套了許多。
畢竟,名義上,她乃是白薇的弟子;此刻與師尊同坐一席,已是逾矩;若再流露出多余情愫,只會徒增不必要的麻煩。
“極陰,當年在西戎大陸你我分別時,我承諾過你,在回到東玄大陸后,必定設法助你也乘坐傳送陣返回。”王秋月手中端著一個酒壺,語氣誠懇,且飽含歉意,“不過抱歉,我沒能做到。這壺酒,就當向你賠罪!”
話落,她便仰頭,將整壺靈酒灌入了腹中。
旋即,她的臉頰也開始微微泛紅。
王秋月放下空酒壺,抬手,用袖口抹了抹嘴角的酒漬。
“對了,傳送陣已被損壞,你是如何從西戎大陸歸來?”王秋月問道。
宋文只得,又將空間映照之事,講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