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做到的?”宋文問道。
許是宋文的目光太過灼熱,英悟臉上竟罕見的浮現出一抹羞澀。
英悟再度釋放出了自身氣勢,說道。
“其實我也剛剛才突破大乘不久,修為尚未穩定。”
“至于為何能突破得如此順利,我也不知其中緣由,反正就如水到渠成一般。”
話及此處,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補充道。
“對了,我修為突破之事,除了一些親近之人,外人尚且不知,你可不要對外宣稱。我這修為突破得太快,可不想引起太多關注。否則,定會時常有人來找我論道,我懶得去應付他們。”
“這個你放心,我不會對任何人提及。”宋文道。
宋文頓時明白,應該正是由于這個原因,英悟才刻意隱匿了自身真實修為,以至于在英悟主動暴露氣息之前,他竟毫無所覺。
英悟朱唇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指尖輕佻地抬起宋文的下頜,吐息溫熱。
“你這小輩,這般乖順!來...讓本前輩賞你點甜頭。”
說著,她將紅唇湊近了幾分,幾乎快要貼到宋文的嘴邊。
“呵!”宋文輕笑一聲,“誰是前輩,可不一定。”
話落,宋文的氣息,也毫無保留的顯露了出來。
這下,輪到英悟驚愕了。
“極陰,你...你也進階大乘了?”
“正是!”宋文笑意盈盈。
“你又是如何做到的?”英悟問道。
“我與你不同。此次西戎大陸之行,我有些機緣,機緣巧合之下方才得以突破。并且,歷經兇險,可謂九死一生。”宋文道。
他的這番話,倒也并非全然虛假。
若非在柳蛇一族得到了瑤光蓮,將靈根提升至九品,他也不可能順利突破大乘。
另外,在合體期時,他就多次遭到余璧和容鸞這兩名大乘中期修士的追殺;而后,他還數次在神血門的眼皮子底下,設計余璧和容鸞。
其間艱難險阻,一句‘歷經兇險’,并不為過。
英悟臉上的驚愕倏然散去,雙眸如烏云散開后而露出的天上明月,清冽而明澈。
“我果然沒看錯,你我當真是一路人!”
英悟忽然笑了。
笑得很真切,帶著濃濃的認同感。
她的紅唇,猛然便封住了宋文的嘴,吻得又急又狠!
......
十數日后。
“這次如何?”宋文半躺于床榻,揉著發酸的老腰。
“還行吧。”
英悟淡淡開口,起身下了床榻,只是腳步略顯虛浮。
她取出一件輕紗,隨意的披在身上。
然后轉頭,就看到宋文怔怔的看著她出神。
“怎么了?”英悟上下打量自已的嬌軀一眼,疑惑問道。
“沒...什么。”宋文隨口應付了一句。
他發現,英悟身上的那股神異的‘道韻’,越發濃郁了。
尤其是在她不著片縷之際,這種感受尤為明顯。
就仿佛...
她的身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清冷光輝,神秘得讓人著迷。
宋文可以肯定,英悟身上定然發生了什么,才會有這種變化。
“極陰,我已培育出了新的龍虛藤,你要去看看嗎?”英悟突然說道。
“好啊!”宋文翻身而起。
此時此刻,床榻于宋文而言,并不是一個好地方,他只想遠離。
兩人穿戴整齊之后,便出了洞府,來到島上諸多坑洞的其中一處。
站在坑洞的邊緣,俯瞰著深達數百丈的坑底。
坑底,長著數株藤蔓。
藤蔓通體青黑,主干好似一條條巨蟒虬結盤繞在一起,再往上,便分散為九條細小一些的藤蔓,像觸手在空中張牙舞爪,胡亂揮舞。
這幾株藤蔓,與宋文曾經見過的龍虛藤,并無二致,既形似靈植類妖獸,又帶有虛妖一族的氣息。
但它們的實力,不盡相同,植株亦有大有小。
最強的一株,已有八階中期的實力。
最弱的一株,不過初入六階的樣子。
英悟指著坑底中央,那株八階中期、也是最為粗壯的龍虛藤,開口說道。
“只有這株,是由我親手培育出來的,我稱之為‘母藤’。另外這幾株,皆是由母藤自行繁育而來。”
“原本,還可以繁育出更多的龍虛藤。但后來我發現,繁育太快,不利于母藤實力的提升,甚至可能導致母藤實力退步。”
英悟的語氣中,帶著一股炫耀和自得的意味。
宋文看著坑底的藤蔓,眼中透出驚嘆之色。
英悟在培育妖獸一道上的造詣,確實令人嘆為觀止。
其他大乘期修士,或許有人擁有八階靈獸;但那要么是直接契約的八階妖獸,要么是其靈獸從七階提升而來。
總之,絕不會如英悟這般,親手養育出一個前所未有的生命。
“恭喜道友,終于得償所愿。”宋文道。
當年,英悟費盡心思尋找虛妖——美女蛇,就是因她培育出的第一株龍虛藤,不具有繁殖能力;她欲利用美女蛇強大的自我恢復能力,來解決此事。
如今看來,她的夙愿已然達成。
“這還得多虧你給的美女蛇和菩靈蕊,它們都起了莫大的作用。”英悟感激的看向宋文。
“能幫到你便好。”宋文道。
......
在英悟的帶領下,宋文又參觀了島上其他妖獸。
而后,兩人重新返回了洞府。
“極陰,你如今已是大乘期修為,在這南冥州屬超然的存在,接下來有何打算?”
兩人坐于桌前,英悟將一杯繚繞著熱氣的靈茶,遞到宋文面前。
宋文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沉吟片刻,方才應道。
“你可知,近來哪門哪派有天賦異稟的女性小輩?容貌出眾,實力不能超過元嬰期。”
英悟歪頭,眼里浮起一抹促狹笑意。
“怎么?你這是想給自已找個小嬌妻?”
宋文失笑。
“在沒有從道友口中聽到一句‘很好’之前,我哪敢去想什么小嬌妻。”
英悟眼眸微翻,嗔怪的白了宋文一眼。
宋文正了正神色,又道。
“我有一位故人,肉身被毀,僅有魂魄尚存,急需合適的肉身奪舍。”
“這樣啊。”英悟問道,“你的那位故人,與你的關系很親近?”
宋文點頭道,“親如手足。”
英悟隨即變得有些沉默,思索良久之后,其帶有儲物戒的手指,微微一顫。
霎時,一口透明的冰棺,陡然顯現。
冰棺之中,靜靜躺著一位身形纖秀的女子。
她雙手交疊于胸前,眉眼如畫,膚若凝脂,著一身素白衣裙。
可她氣息全無,生機沉寂,魂魄早已離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