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辦不到。】
這一次,孔嶺的回復,沒有半點猶豫。
【既然道友不念舊情,沒有相救江靈兒的打算,那在下也不多做叨擾。不過也正好,江靈兒乃世間難得一見的美人,在下亦是心生愛憐,打算收作禁臠。只是有些可惜,她才被勞堅玩弄千年,如今又落入在下之手,當真是紅顏多薄命,命途凄慘。】宋文道。
【你...】
孔嶺怒不可遏,但似乎一時不知該如何決策。
【孔嶺道友,再會!】
宋文的語氣干脆利落,沒有半點拖泥帶水,給人一種即刻便要結束傳訊的感覺。
【等一等!】孔嶺連忙說道,【你容我考慮一二。】
【可以。畢竟四張離火凈穢符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繪制而成的。一月之后,我會再次聯系道友,但也是最后一次聯系道友。若道友決定相救江靈兒,就在這一月之間,繪制出四張離火凈穢符。我可沒有太多的時間,慢慢等候。】宋文道。
【好,就按你說的辦。不過,我要先驗證一件事情——江靈兒是否真的尚存活于世間,且真在你手中?】孔嶺道。
【這個好辦。道友只需前往三百萬里外的古江城,城中有一座名為‘仙道閣’的客棧。客棧的七十八號小院,有我給道友留的一份大禮。】宋文道。
【什么大禮?】孔嶺下意識問道。
【你的仇家...勞堅。且還是活的。】宋文道。
【勞堅!】孔嶺的聲音中,有著毫不掩飾的恨意,【他真還活著?】
對于那日在萬陽宗石殿內,到底發生了什么,旁人并不清楚。
但萬陽宗的四名合體期修士同時不知所蹤,而他們的魂燈又被毀壞;因而,外界一致認為,四人已遭毒手。
【三日前,我將他安置在客棧中的時候,他還活著。但他的神魂,傷得很重,隨時可能魂飛魄散。你去晚了,或許就只能見到一具尸體。】宋文道。
【本座定會親自前往。不過,即便勞堅落入你之手,也不能表明江靈兒她也在你手中。】孔嶺道。
【那道友要我如何證明?】宋文道。
【我要親眼見一見江靈兒。】孔嶺道。
【呵!】宋文不屑的輕笑道,【恕難從命。閣下背靠林家,我可不敢隨意與道友碰面。萬一,你請動了林家大乘期修士,我豈不自投羅網?】
【那你用留影石,記錄一段江靈兒的畫面。然后將留影石隨意放置在某處,我自行去取便是。】孔嶺道。
孔嶺的這個要求,倒是沒什么風險。
宋文剛想答應,卻突然停止了傳訊。
他想到了一件棘手之事。
如今的江靈兒,雖美貌依舊,但那空洞而麻木的眼眸、饑不可耐的情欲,說一句‘殘花敗柳’,都是抬舉她了,只能說是...一具下賤的欲望容器。
這個樣子的江靈兒,真的值得孔嶺拿出四張離火凈穢符相救?
宋文對此,沒有任何把握。
他頓時明悟,不能讓孔嶺看到江靈兒如今的樣子。
【好,我答應你。一個月后,我再次聯系你時,會將留影石帶過來。】
【為何要一月之后?】孔嶺追問。
宋文并沒有再回答,而是隨手將傳訊玉簡收了起來。
他當即起身,離開了客棧。
接著,宋文騰空而起,往安置江靈兒的地方而去。
江靈兒被他用尸棺裝著,放在一處天然的地下溶洞之中,為防止被人意外發現,他還刻意布置了七階隱匿陣法。
到了天然溶洞后,宋文用法力凌空拖起尸棺,就迅速離去,前往煙雨嫣所在的坊市。
坊市名為‘京高坊市’,頗具規模。
到了坊市附近后,宋文先是拿出了朱眉的傳訊玉簡,但發出的信息并未得到任何回應。
接著,他又拿出煙雨嫣的傳訊玉簡,告知對方他的到來。
煙雨嫣收到傳訊后,回復了一句。
【極陰前輩稍等,晚輩即刻便到。】
真如煙雨嫣所言,僅僅數十息后,她就出現在了宋文面前。
“煙道友,在這坊市中修行,可還習慣?”宋文先一步開口。
“多謝前輩掛念,一切都很順利。晚輩已經在坊市中租下了一間院落,算是暫時安穩了下來。”對于宋文的到來,煙雨嫣顯得頗為欣喜,臉上掛著明媚的笑意。
“那就好。”宋文道。
“前輩,你的事情辦完了?”煙雨嫣問道。
“還沒辦完。”宋文道。
“那前輩今日到來,不知所為何事?”煙雨嫣道。
“你可知朱眉的去向?”宋文避而不答。
“她如今尚在京高坊市,與我租住在同一小院之中。”煙雨嫣道。
“那我給她的傳訊,為何沒有任何回應。”宋文道。
“她有事外出了,說是去購買一些修煉靈材。”煙雨嫣道。
“你且先回住處。待朱眉歸來,讓她來見我。”宋文道。
“前輩可是有什么要事,需朱眉道友幫助?晚輩毛遂自薦,也愿意為前輩出力。”煙雨嫣道。
宋文搖了搖頭。
“此事,你辦不了,只有朱眉能做。”
煙雨嫣的腦中,頓時想起了,在來北域的飛船上,宋文和朱眉在船樓中的事情。
她俏臉一紅,當即不再多問,轉身離去。
宋文又等了約莫兩個多時辰。
朱眉終于在煙雨嫣的陪同下,姍姍而至。
“古黃前輩,不知招晚輩前來,有何吩咐?”朱眉拱手問道。
“這里不便說話,你們二人隨我來。”
宋文說著,便喚出了一艘飛船,并率先登上了飛船。
待兩女也先后上了飛船后,飛船當即朝著遠離坊市的方向而去。
“哐當!”
一直懸于宋文身后的尸棺,轟然落地,砸在了甲板之上。
尸棺棺蓋彈開,將江靈兒顯露了出來。
宋文將一抹法力注入江靈兒的體內。
后者頓時逐漸蘇醒,驀然從尸棺中坐起。
她眼眸轉動,審視著周圍的三人,但目光已經空洞,而身上無時無刻不散發出的媚態,也沒有半分消減。
似乎對于自身當前的處境,毫無所覺,又或是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