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
英悟搖了搖頭。
“這株絞龍藤,我稱之為‘龍虛藤’,它的失敗之處在于...無法繁育后代。”
“草木一類的妖獸,繁育后代無非三種方式。其一,開花結果,種子孕育后代;其二,根系分化,裂生新株。其三,枝干扦插,重煥生機,成長為完整個體。但是,這三種方式,都無法運用在龍虛藤身上。”
宋文聽后,只覺有些莫名其妙。
“英悟道友,恕我愚鈍,實在不解,為何你執意要它繁衍后代?龍虛藤實力強橫,且實力還會繼續增長,不能繁衍后代又有何妨?就算它繁衍出后代,其實力必然弱小,道友還要耗費無數精力和資源,去培育它們,豈不多此一舉?”
“不能繁衍后代,豈能稱之為生靈?!天道造物,我英悟——亦能!”英悟聲如驚雷,最后二字脫口而出時,整座島嶼似乎都晃動了一下。
宋文微微搖頭,他無法理解英悟的執著。
如今想來,在下界之時,周思宜培育出的人蛇,亦無法繁衍后代;御獸宗當時的解決之法,是不斷利用人族和青玉蛇,雜合出新的人蛇。
而神血門培育出的冥狐,則是可以繁育后代,只是繁育的方式有些奇特;冥狐并無雄雌之分,而是在其生命即將走到盡頭之時,就會自然孕育后代,通常一胎會誕下一至四頭小冥狐。
“道友只怕是高看在下了,我實在不知該如何解決道友的困境。”宋文道。
“不急。”英悟隨手扔出了一枚玉簡,繼續說道。“此玉簡之中,詳細記載了龍虛藤的培育過程,還請道友細看之后,給出一點建議。”
宋文見此,也不好推辭,接過玉簡,開始慢慢查閱。
玉簡記載的內容,事無巨細,從英悟最初產生將靈植和虛妖融合的念頭開始,她的各種預想;到后來選擇合適的靈植;再到選定絞龍藤;最后是絞龍藤與虛妖融合的詳細過程。
在玉簡內容的最后,還記載了英悟對于解決‘龍虛藤不能繁育’的一些猜想,其中一條,赫然是利用美女蛇與絞龍藤相融合。
按照玉簡所述,龍虛藤之所以無法繁育后代,乃是因:
絞龍藤作為草木類妖獸,其生機遠勝尋常妖獸;而同為七階的虛妖,在這一點上要弱于絞龍藤;以至于,當二者融合為龍虛藤后,為了保證軀干的穩固和整體生機的旺盛,致使龍虛藤不得不舍棄了延續族群這一能力。
而美女蛇可斷肢重生,其生機遠勝于尋常虛妖。用美女蛇與絞龍藤融合,或許便能解決這一難題。
當然,這只是英悟猜測,是與不是,尚需驗證。
而英悟提出這個猜想,已有多年,卻至今未能尋得美女蛇。
英悟見宋文一臉沉思模樣,便沒有去打擾,過了良久,見宋文依舊不說話,才開口問道。
“夜華道友,可有眉目?”
宋文道,“確實有點想法,只是不知能否成功?”
英悟道,“還請道友指教!”
宋文手腕一翻,手中赫然多出一個玉盒。
“道友請看此物。”
英悟接過玉簡,打開一瞧,其內是一株翠青的靈藥。
“這是什么靈藥?”英悟疑惑問道。
宋文道,“此藥名為菩靈蕊,用處不算廣,只有一些毒蟲喜食。不過,對于虛妖一族而言,此藥乃劇毒之物,但對妖獸和人族而言,卻是絲毫無毒。”
“在絞龍藤和虛妖融合時,道友以往使用的鳩羽草,蘊含劇毒,不僅會木化虛妖的肉身,也會侵蝕絞龍藤,使之根基受損。龍虛藤不能繁育后代,或許也與此有關。但若是用此藥代替鳩羽草,便不會有此隱患。”
英悟眼中精芒暴漲,臉上有掩飾不住的驚喜。
“此靈草真如你說的那般神異?為何我之前從未見過?”
“此靈草的藥效,道友一試便知。不過,我要提醒道友一句,此靈藥牽扯甚大,千萬不能讓神血門發現。否則,必有災禍!屆時,不止你我難逃一死,就是萬劍閣乃至南冥州的另外兩大宗門,都會受到牽連。”宋文道。
“多謝道友提醒。你放心,這靈藥絕不會從我手中泄露出去。不過...僅有這一株靈藥,不堪大用。不知道友能否多提供一些,以便培育出更多的靈草。我愿以重金購買,絕不讓道友失望。”英悟道。
宋文的腦中,頓時閃過一幅畫面。
關琳立于靈田之中,周遭是數以千計的菩靈蕊隨風搖曳。
但宋文的臉上,卻是一臉的凝重和無奈。
“道友有所不知,此靈藥并非南冥州所出;乃至整個東玄大陸,恐怕也只有神血門的邪云山脈中有。我也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偶然得到了幾株,但其他的已經被我用掉了,僅剩這一株。道友若是需要,我可以設想再去弄一些;只是能不能成,我也無法保證。”
“這株菩靈蕊...是來自邪云山脈?”英悟眼眸微微瞪大。
宋文點了點頭,沒有接話。
\"此物若是太過難尋,道友就不必費心了。這株菩靈蕊根系完整,尚可移植,大不了多用些年頭,定能讓它繁育開來。另外...\"
英悟的一雙杏眼,似兩泓清泉,深深的凝視宋文,盡是感激之色,繼續又道。
“道友之恩,我記下了。后續不管能否再尋得此藥,這份情誼,英悟必當銘記于心。若他日道友有需,我英悟定當鼎力相助。”
“道友言重了。承蒙道友信任,將龍虛藤的培育過程,毫無保留的傾囊展示,我自然也不能讓道友失望。”宋文微微一笑,拍了拍腰間的一個黑色布袋。“我這里,還有一物,想必道友見過后,必會更加高興。”
英悟的目光,瞬間鎖定在那個黑色布袋之上,眼神中滿是好奇。
“哦?不知這靈獸袋中究竟是何寶貝?”英悟興致瞬間高漲。“還請道友讓我開開眼界!”
“此物可是我歷經九死一生,方才得以到手,可不能隨意示人。”宋文臉上笑意不減。
“道友勾起了我的興致,為何又要故意吊我胃口?”英悟的臉上,同樣面帶微笑。
然而,宋文的下一句話,瞬間令她神色驟冷。
宋文的神色,突然變得莊重而誠摯。
“我對道友一見傾心,不知道友可否下嫁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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