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后。
酒會結(jié)束。
參加酒會的軍官們各自散去。
小林澤江也從飯店大門口出來。
他雖然是行動組的副組長,但曾經(jīng)是少佐組長,又有柳川知俊當(dāng)靠山,待遇不變,有一輛代步轎車,就是車子有些破舊。
不過,對現(xiàn)在的小林澤江而言,有輛破車可以代步,已是不錯(cuò),哪還敢挑三揀四。
他來到車子旁,準(zhǔn)備上車。
忽然,從車子周圍竄出六七名特高課的軍官,對著小林澤江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小林澤江沒有防備,被一眾特高課軍官摁在地上暴揍一頓。
“八嘎,你們這群八嘎……?”
“我是小林大尉……。”
“八嘎,住手?!?/p>
“我要把你們統(tǒng)統(tǒng)死啦死啦滴……?!?/p>
小林澤江被打的鼻青臉腫,渾身抽搐。
他看清楚了,打他的是行動組幾名中尉軍官,幾天前,這幾個(gè)人還是他的手下,見了他是畢恭畢敬。
“小林君,你當(dāng)代組長的時(shí)候,是怎么對我們的?”
一名少尉軍官直接解開褲子,沖著小林澤江撒了一泡尿。
“八嘎呀路。”
小林澤江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掏出槍匣里的配槍,作勢就要崩了這名朝他撒尿的軍官。
兩名軍官眼疾手快,沖上去下了他的槍。
隨后,眾人合力又把他摁在地上一頓摩擦。
臨走之際,這些家伙居然集體向他撒尿,許是喝了酒的緣故,這些家伙堪稱尿如涌泉,直接給小林澤江洗了一泡尿澡。
“八嘎。”
深夜的飯店門口,響起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怒吼聲。
此刻。
長安北路。
小洋樓中。
李季正在和南造蕓子練拳,從樓道走廊一直練到臥室,各種令人眼花繚亂的拳術(shù),一開一合,氣勢如虹。
這一晚。
他睡的很香甜,做了一個(gè)熱血沸騰的夢,夢中,他在上海周邊組建了一支野戰(zhàn)部隊(duì),收復(fù)失地,殺鬼子,進(jìn)軍大上海……。
夢醒后。
他看了一眼枕邊,南造蕓子睡的正香,強(qiáng)烈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jìn)來,地面上一片狼藉。
李季暗暗嘆了口氣,幸虧昨晚上把南造蕓子的體力消耗殆盡,否則,他要是在夢中說什么胡話,豈不是要被她聽了去。
雖然南造蕓子已經(jīng)被他調(diào)教的十足聽話,但他不敢保證,若是自已軍統(tǒng)特工身份暴露,南造蕓子會不會一如既往的支持他,聽從他的命令。
他翻身下榻,去洗漱一番,打開衣柜。
柜子中放著一套嶄新的日本軍官夏季常服,還有一件白襯衫和一雙單薄的長靴。
日軍陸軍有一個(gè)奇葩規(guī)定,軍官服、軍刀、軍靴等,需要軍官個(gè)人出資購買,出身普通的軍官,長期穿著破舊的軍服,而出身貴族的軍官,軍裝換了一套又一套,這就導(dǎo)致大部分不富有的日本軍官,為了斂財(cái)不擇手段,有人執(zhí)仗的搶劫,有人殺人劫財(cái)。
日本陸軍的夏季軍官服,采用西洋大翻領(lǐng),金屬紐扣,衣服腋下有透氣孔。
李季拿出夏季常服換上,又把少佐軍銜換在夏季常服上,軍靴設(shè)計(jì)的十分輕便,有透氣孔。
換上夏季佐官服的他,渾身清爽不已,畢竟五月中旬的上海灘,氣溫居高不下,大翻領(lǐng)對脖子簡直是一種解放。
他穿戴整齊,從地上撿起軍刀,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的南造蕓子,轉(zhuǎn)身從臥室出去。
來到樓下。
龍澤千禧穿著一身和服,跪坐在案幾前,等著他用早餐。
“千禧,以后在家不要穿和服?!崩罴静幌矚g日本女人穿和服,主要是覺得和服太丑,其次,穿和服就得踩木屐,他討厭木屐發(fā)出的吱吱聲。
“相川君這是為何?”
龍澤千禧有些不明所以,要知道,她今天穿和服,完全是為取悅相川君,畢竟相川君自從回到上海,便和南造蕓子黏在一起,一點(diǎn)兒雨露也不給她。
“這里是上海灘,支那人仇視帝國公民,你穿著和服,容易引起支那人的報(bào)復(fù)。”李季鄭重其事的說道。
“哈衣,千禧記下了?!饼垵汕ъp輕點(diǎn)頭。
“回去換身衣服?!崩罴痉愿赖?。
“哈衣?!?/p>
龍澤千禧穿著和服,踩著木屐,邁著小碎步返回臥室。
其實(shí),她不喜歡和服,也不喜歡跪坐,畢竟她在很小的時(shí)候,就和家人去了東北哈爾濱,生活習(xí)性受到東北人的影響,不僅能說一口流利的漢語,還喜歡吃東北的飯菜。
李季來到案幾前,拿起筷子,嘗了一下龍澤千禧的手藝。
不得不說,她做的日式菜肴,與武田櫻子的手藝差了一大截子。
他對付了幾口,拿著軍刀出門,在院子里練習(xí)刀法。
小日本崇尚武士道精神,上至貴族,下至平頭老百姓,都喜歡練習(xí)刀法。
一會兒后。
龍澤千禧穿著一身中尉軍服走出來。
她啟動車子,又下車打開后排車門:“相川君,請?!?/p>
李季收了武士刀,微微點(diǎn)了下頭,邁著矯健的步伐上車。
車門關(guān)上。
龍澤千禧駕駛車子從小洋樓出來,駛?cè)胝?,前往憲兵司令部?/p>
車子從大街上駛過,李季看著窗外蕭條的街道,不由有些感嘆。
戰(zhàn)爭爆發(fā)前,附近的幾條街繁華熱鬧,人頭攢動,自從小日本占領(lǐng)華界之后,整個(gè)華界呈現(xiàn)出一片蕭條之狀。
大概二十分鐘左右。
車子從駐滬憲兵司令部大院駛進(jìn)去,停在特高課辦公樓下。
龍澤千禧下車,給他打開車門。
李季下車后,手握武士刀,邁著鏗鏘有力的步伐,大步走進(jìn)特高課辦公樓。
他剛進(jìn)來,就看到小林澤江面紅耳赤,怒聲咆哮,仿佛有天大的怨氣一般。
樓道走廊上,聚集著十幾名軍官,大部分是行動組的人。
“八嘎,你們在干什么?”
龍澤千禧狐假虎威的喊了一聲。
頓時(shí),所有人看過來,見來人是‘相川志雄’,紛紛低頭致敬。
“怎么回事?”
李季嘴角揚(yáng)起一抹笑容,慢慢走到小林澤江面前,神情帶著一抹嘲弄和諷刺。
“長官,小林長官昨晚喝醉了,污蔑我們,說我們不顧上下尊卑,對他……大打出手。”一名中尉軍官恭敬道。
“小林君,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么能污蔑大日本帝國勇士?”李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