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陸軍醫(yī)院大院。
李季直奔武田櫻子辦公室。
來到辦公室,他觀察了一下武田櫻子的肚子,一片平坦,暫時沒什么動靜,不過,她整個人顯得容光煥發(fā),光彩照人,母性的光輝已經(jīng)漸漸綻放。
“相川君,昨天醫(yī)院被憲兵給封了,不許醫(yī)生和護士隨意進出,好像是帝國的大官受了傷。”武田櫻子的聲音略帶一絲擔(dān)心,畢竟她肚子里懷著相川家族的小寶寶。
“櫻子不必擔(dān)心,很快就會好的。”李季笑道:“這兩天你就住辦公室,有什么需要打電話告訴我,我會派人給你送來。”
“哈衣。”
武田櫻子心中頓時放心許多。
接著,她又誠懇的道歉:“抱歉,櫻子現(xiàn)在不能伺候相川君了。”
“沒事。”
李季撫摸著武田櫻子的秀發(fā),心想東洋娘們不愧是逆來順受的大毅力女性,被他搞大了肚子,還一門心思替他著想。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
李季從辦公室出來,看了一眼戒備森嚴的醫(yī)院大樓,轉(zhuǎn)身從陸軍醫(yī)院出去。
以他的身份,還不足夠資格去探望受傷的松井石根。
而且,他也沒有打聽松井石根的恢復(fù)情況。
就當(dāng)下而言,松井石根的安全保衛(wèi)工作肯定是密不透風(fēng)。
不過,他在憲兵司令部供職,還是能竊取到一些機密信息。
等他忙完手上的事,再想辦法潛入醫(yī)院,瞅準機會干掉松井老鬼子。
來到外面。
他駕車揚長而去。
來到華界一處偏僻的地方,他把車子扔下,換了身中山裝,重新易容回本來面目,乘坐黃包車前往公共租界。
在公共租界某個不引人注目的電話亭,他給報喜鳥打了一通電話,約定見面地點。
十幾分鐘后。
一家咖啡館的角落。
李季悠閑的品著咖啡,心里有些不耐,他和虞墨卿之間的聯(lián)系方式太過單一,沒有固定的聯(lián)系方式,每次都是打電話以暗號約定見面地點,浪費時間是其一,關(guān)鍵是這種見面方式不太安全,雖然他在電話中不會透露有用信息,但有心人若是長期監(jiān)控虞墨卿小洋樓電話,還是會發(fā)現(xiàn)端倪的。
當(dāng)然,這也是不得已,他在日本人那邊潛伏,屬于絕密中的絕密,除了自個兒,任何人都不能知情。
這時。
有高跟鞋聲從后面?zhèn)鱽怼?/p>
李季一邊輕輕攪拌著咖啡,一邊仔細聽高跟鞋的節(jié)奏聲,不出意外,來人是報喜鳥。
“張老板,好久不見。”虞墨卿悅耳動聽的聲音響起。
就見她一身旗袍,婀娜多姿的來到李季對面坐下,一張精致絕倫的瓷娃娃臉蛋洋溢著如沐春風(fēng)的笑容。
“好久不見。”
李季微微點了下頭,道:“今天約你出來,主要是談?wù)勆洗文桥洠瑵h口的東家可還滿意?”
“東家還算滿意,但沒能拿到頭貨,東家覺得有些美中不足,希望張先生能盡快拿到頭貨。”
“東家為了表示誠意,五千法幣不日到賬。”虞墨卿輕笑著道。
李季劍眉微挑,戴老板是越來越摳了,他的行動隊在上海灘搞出這么大動靜,一舉干掉多名日軍軍官,其中還有一名日軍少將,戴老板就給這么點兒錢?
“替我謝謝東家,也請東家放心,我會拿到頭貨,給明天的開門大典獻上賀禮。”李季道。
明天就是三月一日,也是軍事情報處正式擴編為軍事情報調(diào)查統(tǒng)計局的日子。
“我會盡快向東家轉(zhuǎn)達。”虞墨卿輕輕點頭。
李季從口袋掏出一塊疊的四方四正的手帕,遞到虞墨卿手中。
手帕里面有他親筆寫的情報,虞墨卿只需按情報部署下去,今晚上,鈴木少佐火焚大公報的計劃不僅不會成功,還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樣一來,他既能給憲兵司令官有所交代,也能保住大公報,讓大公報繼續(xù)揭露日軍占領(lǐng)上海之后的暴行。
虞墨卿不動聲色的收好手帕,輕聲道:“老許帶著伙計返回鄉(xiāng)下,繼續(xù)收土特產(chǎn)。”
李季點了下頭,行動已經(jīng)完成,許經(jīng)年等人留在租界于事無補,返回城外繼續(xù)招兵買馬,壯大實力才是正途。
“老馬的生意擴張的怎么樣?”
“老馬生意擴張的很順利,在閘北已有落腳的地盤。”虞墨卿道。
“老楊那邊你多照應(yīng)著點兒。”李季道。
“放心,我會照應(yīng)好的。”虞墨卿輕聲道。
“甚好。”
李季從口袋拿出一塊法幣放在桌上,起身走開。
他走后,虞墨卿抿了幾口咖啡,優(yōu)雅起身,扭著長腿細腰從咖啡館出去,踩著高跟鞋上車。
來到車上,她沒有急著打開手帕,而是驅(qū)車走了一段路,確認后面沒有尾巴,這才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從手提包中拿出手帕打開,一封折成香煙形狀的情報赫然出現(xiàn)。
她打開情報看了幾眼,美眸閃過一絲絲狐疑,鬼狐到底是什么身份,為什么他能弄到這么重要的情報?
當(dāng)然,她知道干情報這行的,好奇心千萬要不得,不管鬼狐是什么身份,亦或是鬼狐在日軍情報部門安插了內(nèi)線,這些事都不是她能過問的。
旋即,她按照鬼狐的命令,開始部署計劃。
日占區(qū)。
華界。
李季再次易容成相川志雄,穿著小鬼子的少佐軍裝,手持武士刀,一副鬼子軍官的派頭。
他來到大方寺街附近,美曰其名協(xié)助憲兵搜捕可疑分子,實則坐在車中,一邊抽煙,一邊喝茶。
好一會兒后。
一隊?wèi)棻チ藥酌嗄昴信畯南镒映鰜恚I(lǐng)頭的軍曹匯報道:“長官,這幾個人鬼鬼祟祟,看上去不像什么好人,很有可能是反日分子。”
李季透過車窗看了一眼,被抓的幾名青年男女,大概二十多歲,男的油頭粉面,女的旗袍高跟,若是他們這種人都能成為反日分子,估計全上海的百姓都是反日分子。
“吆西,帶回憲兵司令部。”李季吩咐道。
“哈衣。”軍曹恭敬道。
“太……太君,我們不是反日分子,我們是大大滴良民。”一名青年大聲喊道。
“走。”
憲兵們粗暴的把這些青年男女帶走。
李季沒有理會這些被抓的青年男女,以他的估計,這些人被抓進去之后,最多關(guān)十多天就會放出來,不會有性命之憂。